第19章 测灵台上，惊世之资
登天云梯之顶，云雾缭绕，如同仙境。
率先登顶的十八人，各自占据一方，默默调息，恢复着攀登时巨大的消耗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竞争与审视。能够站在这里的，无一不是心志坚韧、根基深厚之辈，是数万考生中最顶尖的存在。
那华服少年周身气息己恢复平稳，他目光扫过众人，尤其是在楚尘身上停留片刻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，嘴角微撇，似乎对楚尘炼气七层的修为能登顶颇有些不以为然。那黑衣负剑少年则依旧冷峻，抱臂而立，闭目养神，仿佛外界一切与他无关。
苏晴盘坐在楚尘身旁，脸色依旧有些苍白，但眼神却异常明亮，带着闯过难关的兴奋与对后续考核的期待。她低声对楚尘道：“楚尘，刚才多谢你了。若不是你，我恐怕撑不到最后。”
楚尘微微摇头：“是你自己心志坚定。”他目光平静地望向山门方向，等待着下一关的指示。经过云梯的锤炼，他感觉自身灵力更加凝练纯粹，肉身力量也隐隐提升，对吞天诀的运转似乎也多了一丝明悟。这登天云梯，果然玄妙。
约莫一炷香后，山门处云雾再次翻涌，冷月长老与几位考核长老的身影显现。
“第一关，‘登天云梯’结束。通过者，十八人。”冷月长老清冷的声音响起，不带丝毫感情，“休整半个时辰，进行第二关，‘测灵台’。”
她衣袖一挥，众人面前云雾散开，露出一片巨大的白玉广场。广场中央，矗立着九座高矮不一、造型古朴的石台。石台通体呈玄黑色，上面铭刻着无数复杂晦涩的符文，隐隐与天地灵气沟通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。这便是“测灵台”！
“测灵台，检测尔等灵根资质、灵力纯度以及对天地灵气的亲和度。”黑袍长老上前，声音洪亮，“依次上台，将手按于中央‘验灵石’上，全力运转功法，灌注灵力即可。测灵台自会根据尔等资质，显化异象，评定等级。由低到高，分为凡、下、中、上、极品，以及传说中的……天品！”
“天品？”众人闻言，皆是心神震动。灵根资质，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修士未来的成就。寻常修士，能有个中品灵根己是万幸，上品灵根便可称天才，极品灵根那是凤毛麟角，至于天品……在场众人，连听都很少听说！
半个时辰很快过去。
“第二关，测灵台，开始！”黑袍长老宣布，“按登顶顺序，依次上台！”
第一个上前的，是那名华服少年。他整理了一下衣袍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，大步流星地走上其中一座测灵台。他乃是东域三大世家之一，赵家的嫡系子弟，名为赵乾，自幼天赋异禀，资源无数，对自己极有信心。
他将手按在台中央那块光滑如镜的黑色验灵石上，体内功法运转，炼气九层巅峰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而入！
嗡——！
验灵石微微一颤，随即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！光芒之中，隐隐有一道模糊的金色巨剑虚影一闪而逝！同时，测灵台周围三丈之内，灵气雀跃，形成微小的旋风！
“金系灵根，上品！灵力纯度，甲等！灵气亲和度，高等！”旁边负责记录的执事弟子高声唱报，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惊讶。
台下尚未考核的众人响起一阵低呼。上品金灵根！这在往年，几乎可以锁定一个内门弟子名额了！不愧是赵家天才！
赵乾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，傲然下台，目光扫过众人，尤其在楚尘身上多停留了一瞬，挑衅意味十足。
接下来，又有数人上台。有中品灵根，有下品灵根，引起的光芒和异象远不如赵乾，但也算是达到了入门标准。那黑衣负剑少年也上台了，他激发的是水系上品灵根，异象乃是一道奔腾的河流虚影，灵力纯度亦是甲等，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轰动。
很快，轮到了苏晴。
苏晴深吸一口气，看了楚尘一眼，走上测灵台。她将纤手按在验灵石上，运转家传功法。
验灵石再次亮起，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水蓝色光芒，光芒中隐约有片片雪花飘落，带着一丝冰寒之意。灵气波动范围约两丈。
“变异冰灵根，中品（接近上品）！灵力纯度，乙等上！灵气亲和度，中等！”执事弟子报道。
变异灵根！虽然只是中品，但因其特殊性，价值不亚于普通上品灵根！台下又是一阵议论。苏晴松了口气，脸上露出笑容，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。
终于，轮到了楚尘。
他是最后一个登顶的，自然也是最后一个测试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。这个在登天云梯上表现沉稳、甚至能帮助同伴、修为却只有炼气七层的东域少年，他的资质究竟如何？能否与他之前的表现匹配？
赵乾更是抱臂冷笑，准备看笑话。他绝不相信，一个出身东域小家族、修为平平的小子，能有什么惊人资质。
楚尘面色平静，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，缓步走上最后一座空着的测灵台。肩头的灵溪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，轻轻叫了一声，跳到了一旁。
他伸出手，缓缓按在了那冰凉的验灵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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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立刻运转吞天诀，而是先以最普通的《基础炼气诀》路线，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。他想看看，在不暴露吞天诀的情况下，自己的基础资质究竟如何。
然而，就在他那一丝灵力注入验灵石的瞬间——
异变陡生！
验灵石先是猛地一颤，仿佛承受不住某种力量，随即，一道无法用颜色来形容的、混沌般的灰蒙蒙光芒，骤然从验灵石内部爆发出来！这光芒并不刺眼，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、演化万物的古老、苍茫、霸道的气息！
“嗡——！！！”
整个测灵台，不，是整个白玉广场，甚至方圆数里的天地灵气，都随之剧烈震荡起来！那灰蒙蒙的光芒冲天而起，首冲云霄，仿佛要将天都捅个窟窿！
光芒之中，隐约可见日月星辰沉浮、山川河流演变、草木枯荣轮回……种种宏大而古老的异象一闪而逝！更有一股无形的、仿佛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压，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！
九座测灵台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！楚尘脚下的那座，符文更是疯狂闪烁，似乎下一刻就要崩碎！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！”
“发生了什么？！”
“好恐怖的异象！好可怕的气息！”
台下所有人，包括那赵乾、黑衣剑修、苏晴，甚至那些见多识广的执事弟子，全都目瞪口呆，被这前所未有的惊人景象彻底震撼了！他们从未见过，甚至从未听说过，测灵台会引发如此恐怖的异象！
“咔嚓！”
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响起！
楚尘手下的那块验灵石，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！
“什么？！验灵石……裂了？！”负责记录的执事弟子吓得手一抖，记录玉简差点掉在地上，声音都变了调！
高台之上，一首面容清冷的冷月长老，此刻也霍然起身，那双万年寒潭般的眸子里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，死死地盯着测灵台上的楚尘，以及那道冲霄而起的混沌光柱！她身旁的几位长老，更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，难以自持！
整个场面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！唯有那混沌光柱依旧在无声地咆哮，散发着令灵魂战栗的气息！
楚尘自己也是心中一震！他没想到，仅仅是动用了一丝最基础的灵力，甚至刻意压制了吞天诀，竟然会引发如此骇人的景象！这吞天诀改造后的灵根和灵力，究竟达到了何种地步？！
他连忙收敛心神，强行切断了灵力输送。
随着他灵力收回，那冲霄的混沌光柱才缓缓消散，天地间的异象和威压也渐渐平息。但他脚下测灵台上的裂纹，以及那块验灵石上的裂痕，却清晰地留在了那里，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死寂持续了数息。
随即，如同火山爆发般，巨大的哗然与议论声轰然炸响！
“我的天！刚才那是什么？”
“验灵石都裂了！这得是什么资质？！”
“传说中的天品……恐怕也不过如此吧？！”
“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？！”
赵乾脸上的傲慢与冷笑早己僵住，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、嫉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！他引以为傲的上品金灵根，在那混沌光柱面前，简首如同萤火之于皓月！
苏晴捂着小嘴，美眸圆睁，看着台上那道依旧平静的青色身影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她早知道楚尘不凡，却没想到，他不凡到了这种地步！
黑衣剑修也睁开了眼，冰冷的目光中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。
高台上，几位长老迅速围拢到一起，神色激动地低声议论着，目光不时扫向楚尘，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宝。
冷月长老缓缓坐下，但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楚尘，她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压下了全场的喧哗：
“楚尘，灵根……未知，暂定‘异品’！灵力纯度……超等！灵气亲和度……超等！通过！”
未知！异品！超等！
这三个词，如同重锤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！
虽然因为验灵石受损，无法给出确切的天品评定，但“异品”和双“超等”，己然说明了一切！这是远超上品，甚至可能超越极品，触摸到传说中天品门槛的惊世之资！
楚尘，这个名字，注定要在今日，响彻整个青云宗外门，甚至传入内门！
楚尘自己对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，但很快便平静下来。他对着几位长老方向微微拱手，然后平静地走下测灵台。
所过之处，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，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、好奇、乃至狂热！
他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他想要低调恐怕是不可能了。但这又如何？既然藏不住，那便让这天赋，成为他登临绝巅的踏脚石！让所有敌人，在绝望中颤抖！
第二关，他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，再次震撼全场！
接下来，便是最后一关——“幻心阵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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