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尔浒的雪刚化尽，开原城的城门就紧闭着——守将马林逃回来后，把城门用沙袋堵得严严实实，城头上架着明朝的火炮，却没一个士兵敢探头。八旗队伍在城外扎营，帐内飘着奶香味，哲哲正用羊奶和糖泥揉成团，捏成小小的虎崽形状，旁边摆着几十支箭杆。
“这是‘奶味虎崽符’，”哲哲把虎崽糖粘在箭杆上，递给皇太极，“等会儿攻城时，让士兵把糖箭射进城，百姓见了就知道咱们不杀无辜，还能给孩子带甜的。”
皇太极接过糖箭，箭杆上的虎崽糖软乎乎的，奶香混着糖香，引得帐外的豪格踮着脚喊：“阿玛！我也要糖箭！”两岁的孩子穿着小镶黄旗棉袍，手里攥着布偶老虎，跑进来就往皇太极怀里钻，差点撞翻装糖箭的木盒。
努尔哈赤坐在案后，怀里的银盒亮着开原城的布防图：“开原城守军心涣散，马林己无战意，可派细作混进城，半夜打开城门；额亦都带黄旗攻东门，放烟制造混乱；吴克善带镶白旗绕至西门，待城门打开后冲锋。”
他刚说完，博尔济吉特就捧着个铜壶跑进来，壶里装着热羊奶：“汗爷！林丹汗说这是蒙古草原的‘壮胆奶’，喝了打仗更有力气，还给小世子留了半壶！”豪格听见“奶”字，立刻伸手去抢铜壶，哲哲笑着按住他：“等打赢了再喝，不然奶渍沾在衣服上，小老虎就不威风了。”
当天半夜，城里果然传来动静——细作买通了几个守城士兵，悄悄挪开沙袋，打开了西门。吴克善的镶白旗骑兵立刻冲进去，马蹄踏过青石板路，士兵们把糖箭往百姓院里射，箭杆上的虎崽糖掉在地上，引得孩子争相去捡。
“别慌！我们是后金八旗，不抢粮不杀人！”士兵们边冲边喊，百姓们从门缝里看见糖箭，果然放下了防备，有的还打开门，给士兵递热水。
东门的额亦都见西门火光起，立刻下令放烟——浓烟滚滚中，城头上的明军看不清下面的情况，胡乱开炮，却没伤到一个八旗士兵。额亦都趁机带人爬上城墙，马刀一挥，就砍断了明军的旗杆，黄旗旗帜插上城头的瞬间，城里的明军彻底乱了阵脚。
马林在总兵府里听见喊杀声，吓得钻进床底，却被士兵拖了出来。他抬头看见皇太极，手里还攥着半块虎崽糖——是刚才糖箭射进府里掉的，竟忘了扔。“马总兵，”皇太极笑着把糖箭递给他，“这奶味虎崽符好吃吗？比你藏在床底的干粮甜多了！”
马林瘫在地上，看着糖箭上的虎崽糖，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，只能点头求饶。
天亮时，开原城就被拿下了。百姓们涌到街上，围着士兵要糖箭，豪格被哲哲抱在怀里，手里拿着支没射出去的糖箭，正给一个小女孩递虎崽糖：“给你，甜的，吃了长高高。”小女孩接过糖，笑着跑开，还回头挥了挥手。
议事帐（现在是开原总兵府）里，众人围着桌案，喝着热羊奶，吃着虎崽糖。林丹汗拿着支糖箭，舔着上面的奶渍：“还是哲哲格格的主意好，这糖箭比刀枪管用，百姓见了就不害怕了！”额亦都也附和：“下次打铁岭，咱们再多做些糖箭，让铁岭的百姓也尝尝甜的！”
努尔哈赤坐在主位上，怀里的银盒亮着一行字：“开原城攻克，后金获得辽东重要粮仓，明军士气再降，铁岭守将李如桢（李如柏之弟）己准备弃城逃跑，可乘胜追击。”他看着哲哲给豪格擦嘴角的奶渍，又看了看桌上的糖箭，突然觉得，这打仗的日子，因为这些甜滋滋的物件，竟也变得温柔起来。
豪格突然举起手里的布偶老虎，奶声奶气地喊：“父汗！我也要像阿玛一样，射糖箭，打坏人！”众人都笑了，皇太极把孩子抱起来，在他脸上亲了口：“好！等你再长大点，阿玛就教你骑射，带你去打铁岭，给你做最大的虎崽糖！”
努尔哈赤拿起一支糖箭，轻轻咬了口虎崽糖——奶味在嘴里散开，甜得人心头发暖。他知道，铁岭还等着去攻，明朝的援军说不定正在路上，可只要有这能看透战局的银盒，有这群能征善战又懂温柔的家人，有这带着奶味的糖箭，再难的路，也能走得有滋有味。
毕竟，谁能拒绝一支粘着奶糖的箭，一个喊着要“打坏人”的奶娃娃，还有一群哪怕刚攻完城，也不忘给孩子分糖的家人呢？
下一站，铁岭；下一块，更甜的虎崽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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