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阳光把“晴心宠物矫正工作室”的玻璃窗染成蜜色，阿黑的黑毛沾了点训练用的彩屑，跟团滚了墨的棉花似的，正挣着牵引绳往货架上扑，想咬里面的橡胶骨头。钟晴拽着牵引绳，额角冒了汗，声音都有点发哑：“阿黑，坐下！听话给你鸡肉干，比你咬的玩具还香！”
大狗却跟没听见似的，前爪扒着货架腿，喉咙里“呜呜”的，差点把货架上的训练手册弄掉。年糕躲在沙发上，对着阿黑“汪汪”叫，却不敢下来；煤球蜷在钟晴肩膀上，尾巴勾着她的衣领，跟个小监工似的。
“钟老师，这可咋整啊？”阿黑的主人王哥急得首搓手，“它在家也这样，我喊破嗓子都没用，比孙悟空管不住金箍棒还野，再这样下去，我家沙发真要被它啃成潘金莲的破香囊了！”
钟晴刚要说话，就听见门口风铃“叮铃”响，转头见甄勍仁穿着便服，手里拎着个公文包，站在门口，眉头皱得跟被揉皱的处方单似的。“你这是在驯兽还是在拆店？比我诊所患者闹着不看牙还乱。”他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毒舌，却没立刻走，眼睛盯着阿黑，又快速移开，落在煤球身上。
“你来凑什么热闹？”钟晴喘了口气，拽着牵引绳往回拉了拉，“没看见我正忙吗？阿黑不配合，比给林黛玉教骑马还难，你要是来笑话我，就赶紧走，别在这添乱。”
“谁笑话你了？”甄勍仁走到门口的玄关，没再往里进——离阿黑还有两米远，他的手指己经悄悄攥紧了公文包带，“你这方法跟李逵抢饭似的，光靠喊和拽，一点技巧都没有，阿黑跟你闹别扭比祝英台跟梁山伯置气还倔，能听话才怪。”
“那你有本事别站着说话不腰疼！”钟晴挑眉，“你要是懂，倒是说说怎么弄，别跟孙悟空站在云端看唐僧受难还轻松，有本事下来搭把手啊？”
甄勍仁的耳根微微发红，清了清嗓子，视线避开阿黑，看向钟晴手里的鸡肉干：“跟我给患者调整牙套一个理，得有‘反馈机制’——你喊口令的时候，得让它知道‘听话就有好处’，光喊不给甜头，跟我给患者看牙不给麻药似的，谁愿意配合？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：“口令得短，像‘坐下’‘握手’，跟我让患者‘张嘴’‘咬合’似的干脆，别絮絮叨叨的；零食得在它刚有反应的时候给，比如它耳朵动了、爪子收了，就赶紧递过去，比苏东坡煮茶的火候还得准，不然它记不住哪个动作对应奖励。”
钟晴愣了一下，看着手里的鸡肉干，又看了看阿黑——大狗正盯着她手里的零食，尾巴悄悄晃了晃。“你这……是跟谁学的？比宠物专家说的还具体，不会是偷偷研究过年糕吧？”
“谁研究你家狗了？”甄勍仁嘴硬道，“我只是从医理推的，跟我分析患者牙齿矫正的受力点似的，都是找规律——你赶紧试试，别等会儿阿黑把你货架拆了，比孙悟空闹天宫还麻烦，我可不管收拾。”
钟晴抱着试试的心态，松开点牵引绳，对着阿黑轻声喊：“阿黑，坐下。”大狗还是没动，却把头转了过来，盯着她手里的鸡肉干。钟晴慢慢蹲下身，把鸡肉干举到它眼前：“坐下就给你，比你刚才咬的玩具还好吃，跟潘金莲给西门庆递桂花酿似的，就等你点头了。”
阿黑犹豫了几秒，突然往后退了半步，屁股慢慢贴到地上——虽然坐得歪歪扭扭，却真的听话了！钟晴眼睛一亮，赶紧把鸡肉干递到它嘴边，大狗狼吞虎咽地吃完，还伸舌头舔了舔她的手。
“成了！真成了！”王哥兴奋得拍手，“刚才喊了几十遍都没用，甄医生一句话就管用，您这比华佗还神，不光会看牙，还会驯狗，比我找的那些宠物 trainer 还厉害！”
甄勍仁的脸有点发烫，咳嗽了一声，往门口退了退：“只是随口说两句，别往我脸上贴金，我可不懂什么驯狗，就是……就是看你方法不对，忍不住说两句，比看到患者用错牙线还难受。”
钟晴站起身，擦了擦手，笑着调侃：“哟，甄医生还会‘忍不住’啊？我还以为你只会吐槽我，比西门庆只会跟潘金莲耍嘴皮子还单一，没想到还有这本事，是不是偷偷报了宠物训练班啊？”
“你少胡说八道！”甄勍仁瞪了她一眼，却没真生气，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，你别再跟阿黑硬刚，跟诸葛亮打仗似的，得用巧劲，不然累死你也没用。”
他刚要开门，年糕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，跑到他脚边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——之前年糕靠近他，他都会躲，这次却只是僵了一下，没往后退，反而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年糕的头。
煤球从钟晴肩膀上跳下来，也跑到甄勍仁脚边，“喵”了一声。甄勍仁看着脚边的一狗一猫，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，又很快压下去，开门往外走：“别让你家狗再啃我招牌，不然我不管你家阿黑怎么训！”
“知道了！”钟晴笑着应道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心里暖暖的——这个嘴硬心软的牙医，总是这样，把关心藏在毒舌后面，比裹了糖衣的药片还甜。
王哥凑过来，小声说：“钟老师，这位甄医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？不然怎么会特意过来给你提建议，还跟你家猫狗这么亲近，比牛郎对织女还上心呢！”
钟晴脸一红，赶紧转移话题：“别瞎说，我们就是邻居——来，阿黑，咱们再练几遍‘握手’，争取今天把这个动作学会，比你在家拆沙发有意思多了！”
阿黑像是听懂了，对着钟晴摇了摇尾巴，伸出右前爪，搭在她的手心里。夕阳透过玻璃窗，落在一人一狗身上，暖得像刚泡好的普洱茶，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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