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利店的暖光漫出来，把门口的梧桐叶染成金箔。钟晴抱着煤球推开门，风卷着桂花香钻进领口，怀里的黑猫舒服地蹭了蹭，尾巴扫过她的手腕，像条软乎乎的黑绸带。
“要我说，你家煤球比潘金莲的绣花针还黏人，走三步蹭两步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它的专属猫爬架。”
熟悉的毒舌声从货架后传来，钟晴抬头就看见甄勍仁，他手里拿着两包宠物零食，白大褂的袖口挽着，露出手腕上还没消的浅疤——上次救煤球时被树洞划的。
“总比某些人强，嘴上骂年糕拆家赛过孙悟空闹天宫，背地里却在便利店买进口零食，怕不是把这袋鸡肉干当成了女娲补天剩下的彩石浆，想用来讨好我家狗？”钟晴抱着煤球走过去，指尖点了点他手里的零食袋，“甄医生这是良心发现，还是怕年糕下次啃你诊所的牙模？”
甄勍仁的耳尖红了红，把零食袋往身后藏了藏，嘴硬道：“我是怕你喂不起年糕，它饿急了再啃我招牌——你选酸奶的样子比唐伯虎点秋香还纠结，比贾宝玉给林黛玉挑桃花瓣还磨蹭，比苏东坡选龙井还讲究，不就是选个加了阿拉善沙棘的酸奶吗，至于把冷柜当成巴黎铁塔下的甜品摊？”
钟晴被逗笑，拿起一盒草莓酸奶晃了晃：“你懂什么，这酸奶得选浓稠度像李清照的词一样绵密的，甜度得像王朝云给苏东坡剥的荔枝，酸度得像秋香对唐伯虎的笑——哪像你，买零食只看包装，怕不是把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图案当成了潘巧云窗前的麻雀，把鸡肉干当成了西门庆给潘金莲买的桂花糕？”
煤球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，踩着猫步蹭到甄勍仁脚边，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裤腿。甄勍仁的身体瞬间僵住，手不自觉地攥紧零食袋，指节泛白，却没像上次那样后退。
“哟，甄医生这是转性了？以前见了煤球躲得比见了武松的西门庆还快，现在居然敢让它蹭腿，难不成是偷偷练了孙悟空的定身术，还是被济公的破扇子点化了？”钟晴挑眉，故意弯腰把煤球抱起来，递到他面前，“你摸摸它，毛比杨贵妃的锦缎还软，比西施浣纱的溪水还滑，摸一下又不会让你学猪八戒背媳妇绕小蛮腰三圈。”
甄勍仁深吸一口气，慢慢抬起手，指尖刚碰到煤球的背，黑猫就舒服地发出“咕噜”声，把脑袋往他手心里蹭。他的手顿了顿，然后轻轻顺着毛摸了摸，动作僵硬得像在操作牙科镊子，眼神却软了下来，像便利店暖光落在雪地上。
“你这摸猫的样子比曹操煮酒论英雄时还紧张，比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时还慎重，比高力士给李白脱靴时还别扭。”钟晴笑着收回手，拿起货架上的宠物牛奶，“不过看在你这么‘勇敢’的份上，这盒牛奶我请了——就当谢你上次给阿黑支的招，省得那只大黑狗把我工作室的沙发拆成梁山泊的聚义厅。”
“谁要你请？我甄氏齿科的医生，还差一盒宠物牛奶钱？”甄勍仁嘴硬地把自己手里的零食袋塞给她，“这个给年糕，别让它再惦记我的招牌——还有，你选的酸奶太甜，像贾宝玉给林黛玉写的诗，腻得慌，我帮你换一盒原味的。”
他转身就去冷柜拿酸奶，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货架，带落一片桂花瓣。钟晴看着他的背影，又看了看手里的零食袋，突然觉得这袋鸡肉干比普洱茶还暖，比红烧肉还香——原来毒舌的人，连关心都带着刺，像玫瑰的茎，扎人却藏着温柔。
“我说甄勍仁，你该不会是怕煤球跟你抢酸奶吧？”钟晴追上去，把煤球举到他面前，“你看它多乖，不像年糕，吃起零食来比李逵吃牛肉还猛，比猪八戒吃人参果还快，你要是天天给它买，它说不定能帮你看诊所大门，比孙悟空的紧箍咒还管用。”
甄勍仁把原味酸奶塞到她手里，耳尖的红还没消：“你少往年糕脸上贴金，它能不啃我的牙模就谢天谢地了。对了，阿黑的矫正没问题了？没再拆沙发？”
“托你的福，用你说的‘口令配合零食’，现在阿黑乖得像梁山伯给祝英台递书信的样子，比唐伯虎哄秋香时还听话。”钟晴晃了晃酸奶盒，“说真的，你还挺懂宠物心理，不去当宠物矫正师可惜了，比那些只会说‘打一顿就好’的庸医强多了——就像你看牙比孙悟空治白骨精还厉害，比华佗给关羽刮骨疗毒还专业。”
甄勍仁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，又飞快地压下去，假装严肃地整理白大褂：“我只是随口一说，别往我脸上贴金——结账吧，别耽误我回去给病人准备牙模，要是被年糕啃了，你赔得起吗？”
便利店的收银员看着他们拌嘴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钟晴付完钱，抱着煤球走出门，甄勍仁跟在她身后，手里拎着给年糕的零食袋，暖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叠在一起，像煤球的尾巴一样，软乎乎地缠在一起。
“对了，甄勍仁，”钟晴突然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他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，“你说要是煤球和年糕一起去你诊所，一个蹲在牙椅上，一个趴在前台，会不会把你的病人吓得以为进了盘丝洞？会不会把你的牙科镊子当成逗猫棒，把你的牙模当成磨牙玩具？”
甄勍仁的脸瞬间黑了：“钟晴！你要是敢带它们来诊所，我就让年糕啃你的宠物矫正工具，让煤球把你的工作室沙发抓成筛子——比孙悟空闹天宫还惨！”
钟晴笑着跑开，怀里的煤球“喵”了一声，像是在附和。甄勍仁看着她的背影，无奈地摇摇头，手里的零食袋却握得更紧了——风里的桂花香混着便利店的奶香味，甜得像他此刻的心情，比钟晴手里的酸奶还浓，比煤球的呼噜声还软。
他突然想起上次钟晴帮他洗白大褂时，指尖蹭过他手腕的温度，想起她用宠物急救包给他包扎时，嘟囔着“没想到你会救猫”的样子，心里像被年糕蹭了蹭，软乎乎的。于是他快步追上去，喊了一声：“喂，钟晴，明天我诊所忙，中午帮我带份猪肚鸡盖浇饭——别放香菜，像潘金莲的绣花针一样讨厌！”
钟晴回头，笑得眉眼弯弯：“行啊，不过你得让年糕陪我去买，要是它敢偷吃，我就让煤球把你的牙模当成粽子啃！”
便利店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，梧桐叶沙沙作响，煤球的尾巴扫过地面，年糕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，叼着甄勍仁的裤腿晃了晃，像在附和这场热闹的拌嘴。风里的桂花香更浓了，甜得像藏在毒舌背后的真心，软得像彼此靠近的影子——原来最动人的缘分，都是从一场鸡飞狗跳的互怼开始的，就像年糕啃坏的招牌，煤球卡住的树洞，都是命运递来的糖，裹着刺，却甜到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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