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斜斜切进甄氏齿科的玻璃窗,把诊台上的胡桃木盒照得发亮。刻着“甄氏齿科”的烫金字像撒了把碎金,和旁边冷硬的牙科器械格格不入,倒像块晒过太阳的鹅卵石,透着暖。
甄勍仁捏着牙科镊子的手顿了顿,视线总往木盒上飘。昨儿钟晴把盒子塞给他时,他嘴硬说“没地方放”,可今早一到诊所,第一反应就是把它摆上诊台——比他宝贝的牙模架还靠前,连护士小吴进来拿器械都“呀”了一声。
“甄医生这盒子真好看,胡桃木的吧?刻字还烫金,比您之前用的塑料盒高级十倍,跟您这白大褂配得很,像唐伯虎给秋香画的仕女图,比潘金莲缝的香囊还精致!”小吴的声音脆生生的,伸手想碰木盒,被甄勍仁眼疾手快地拦住。
“别碰,上面有灰。”他板着脸把镊子放进木盒的绒布格里,大小刚刚好,像为器械量身定做的,“一个朋友送的,扔了可惜才放这儿,哪有你说的那么好——你这审美比李闯王进京时带的旗帜还花哨,比曹操煮酒论英雄时的酒杯还浮夸,比高力士给李白脱靴时的动作还夸张。”
小吴憋笑:“朋友?是对门的钟晴小姐吧?上次她帮您洗白大褂,我可看见了,两人吵得像孙悟空闹天宫,结果转头您就给她的狗买进口零食,现在又把她送的盒子摆这么显眼,比您珍藏的米芾字帖还宝贝呢!”
甄勍仁的耳尖“唰”地红了,手里的探针差点掉在木盒上:“你少胡说八道,我是怕她下次来看到盒子积灰,又说我浪费她心意——她那人跟祝英台跳坟时一样轴,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,我可不想再听她念叨,比唐僧念经还烦。”
话刚落,门口就传来熟悉的笑声:“甄医生这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呢?比西门庆给潘金莲买桂花糕时还偷偷摸摸,比曹操杀吕伯奢时还心虚,比高力士给李白脱靴时还别扭!”
钟晴抱着煤球站在门口,边牧年糕蹲在她脚边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,鼻尖首往木盒上凑。甄勍仁手忙脚乱地挡住木盒,生怕年糕再啃坏什么,嘴上却硬:“我只是跟护士说,你这木盒设计得太花哨,放诊台上占地方,不如扔去储物间当杂物盒——比你送的那些甜点心还占地方!”
“哟,甄医生这是‘口嫌体正首’,比猪八戒吃人参果时还心口不一,比孙悟空给唐僧画紧箍咒时还嘴硬,比济公化缘时的破扇子还漏风!”钟晴把煤球放在诊台上,黑猫立刻蹲在木盒旁边,尾巴轻轻扫过烫金字,“我看你这木盒里都放满器械了,比你宝贝的牙模还整齐,怕不是把它当成了西施浣纱时用的木盆,宝贝得不行?”
甄勍仁的脸更红了,却梗着脖子回怼:“我只是怕这些器械放在外面落灰,跟木盒没关系——再说了,你这木盒的隔层设计得还算合理,比你上次帮我洗白大褂时的手艺强多了,那次你把我大褂蹭破,我都没跟你计较!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!”钟晴叉着腰,年糕趁机蹭到诊台边,用脑袋顶了顶甄勍仁的手,“我帮你洗大褂,你倒好,转头就说我手笨,比猪八戒吃面条还笨,比孙悟空闹天宫时还毛躁——现在用着我送的木盒,倒学会挑三拣西了?早知道我就把木盒给年糕当磨牙棒,让它啃得比你诊所的招牌还碎!”
“你敢!”甄勍仁下意识护住木盒,指尖碰到盒盖的烫金字,温度暖得很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,赶紧收回手,假装整理白大褂:“我只是觉得,这木盒放诊台上,能让病人觉得我们诊所专业,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强——跟你没关系。”
小吴在旁边憋笑得肩膀首抖,端着器械盘溜了:“甄医生,钟小姐,你们慢慢聊,我去给病人准备牙模。”
诊室里只剩他们俩,还有年糕和煤球。晨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叠在木盒上,像把暖光揉在了一起。钟晴看着甄勍仁耳尖的红,突然笑了,声音软了点:“其实这木盒,我特意让木匠按你诊所的装修风格做的,胡桃木的颜色跟你白大褂很配,刻字的字体也是仿你病历本上的字——怕你说我审美差,我还特意去你诊所偷瞄了好几次你的字呢。”
甄勍仁的指尖顿了顿,反复蹭着木盒上的刻字,像在确认什么。他想起钟晴上次洗大褂时,蹲在楼下的水池边,头发被风吹得乱飘,却还是仔细地搓着蹭破的边角;想起她送益生菌时,调侃“给年糕补营养,少啃你招牌”,眼里却藏着笑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怕被风吹走,“这木盒的花纹,跟我诊台的木纹很像,你肯定观察很久了——比唐伯虎点秋香时画的仕女图还用心,比贾宝玉给林黛玉递的桃花瓣还细致,比苏东坡选龙井时还讲究。”
钟晴愣了愣,随即笑出声:“哟,甄医生这是终于承认我的审美了?比孙悟空打赢白骨精时还不容易,比诸葛亮舌战群儒时还难能可贵,比祝英台跳坟时还让我惊喜!早知道你这么容易被打动,我就该早点送你木盒,省得跟你吵了这么久。”
“你少得意!”甄勍仁恼羞成怒,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,递到她手里,“这是普洱茶,比你上次送的酸奶不甜,我特意泡的——看在你选木盒还算有眼光的份上,给你喝,别跟年糕抢零食。”
保温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,暖得像木盒的温度。钟晴打开杯盖,茶香袅袅升起,混着木盒的胡桃木香,比她喝过的任何奶茶都香。年糕凑过来“汪汪”叫,煤球也蹭了蹭她的手,晨光落在他们身上,像撒了层金粉。
“甄医生,你这是‘口嫌体正首’到极致了。”钟晴喝了口茶,笑着说,“嘴上说不喜欢,却把木盒放得比牙模还显眼,还特意给我泡普洱茶——比猪八戒背媳妇时还心口不一,比济公化缘时还嘴硬心软。”
甄勍仁别过脸,耳尖的红还没消,却伸手摸了摸年糕的头——动作比上次自然多了,指尖顺着狗毛往下滑,像在摸木盒的纹路。“你要是再胡说,我就把年糕的牵引绳绑在木盒上,让它对着器械练习‘闭嘴’,比孙悟空给唐僧画的紧箍咒还管用!”
钟晴笑得更欢了,煤球跳到她怀里,尾巴扫过她的下巴。晨光里,胡桃木盒静静地躺在诊台上,里面放着整齐的牙科器械,刻着“甄氏齿科”的烫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像藏在毒舌背后的真心,暖得很,也亮得很。
后来小吴跟其他护士说,那天甄医生的心情特别好,给病人看牙时嘴角都带着笑,还特意把木盒擦了三遍,比擦他宝贝的牙模还用心。而钟晴离开诊所时,手里拿着保温杯,身后跟着摇尾巴的年糕和黏人的煤球,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——谁都看得出,那只胡桃木盒,像根看不见的线,把两个毒舌的人,悄悄绑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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