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勍仁家的客厅里，阳光把实木地板晒得暖融融的，猫爬架的零件散落一地，像他诊所里拆开的牙椅配件。钟晴蹲在旁边，手里拿着说明书，却看得一脸茫然：“这说明书上的图，比我做蛋糕的配方还复杂，你确定能看懂？别把猫爬架搭成‘歪脖子树’，让煤球上去就摔下来。”
“你看不懂不代表别人也看不懂，”甄勍仁蹲在地上，手里拿着锤子，正在固定木杆，“比补一颗横向阻生智齿还简单，至少这零件不会像牙齿一样‘不听话’——你别在旁边晃，省得你把零件踢飞，比年糕还能添乱。”
年糕趴在不远处的绒垫上，脑袋跟着甄勍仁的动作转，时不时发出“汪汪”的叫声，像是在加油。煤球则蜷在钟晴腿上，眼睛盯着锤子，尾巴尖轻轻晃着，偶尔伸出爪子想去碰地上的螺丝，被钟晴按住：“别捣乱，那不是猫条，是给爬架用的——你要是敢把螺丝当玩具，甄勍仁肯定要吐槽你比年糕还笨。”
甄勍仁正专注地敲钉子，钟晴突然凑过来问：“这里要敲几颗钉子啊？说明书上写的是‘两颗’，你别敲成三颗，把木杆敲裂了，比我做蛋糕烤焦还难补救。”
“你话怎么这么多？”甄勍仁头也不抬，锤子落下时却偏了方向，“咚”的一声砸在手指上，声音闷响，像年糕啃铜招牌时的动静。
他猛地攥紧手指，指关节瞬间发白，却没吭一声，只是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钟晴吓得赶紧凑过去：“你怎么样？砸到手了？叫你别逞强，非要自己来，现在好了吧？比年糕拆沙发还不小心！”
“没事，小伤。”甄勍仁想把手藏到身后，却被钟晴抓住手腕，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，指腹上己经红了一片，血珠正慢慢渗出来，像他诊所里患者牙龈出血的样子。
“这叫小伤？血都出来了！”钟晴急得眼睛发红，拉着他往厨房走，“你家医药箱在哪？快拿出来，别感染了——你要是手坏了，谁给我搭猫爬架？谁给年糕买益生菌？谁给煤球喂猫条？”
“你这么紧张干什么？我是牙医，自己会处理伤口，比给患者拆线还熟练。”甄勍仁嘴上逞强，却任由她拉着走，耳尖悄悄发烫——她的手很软，攥着他的手腕，像攥着一块热乎的年糕。
钟晴在厨房找到医药箱，打开时却把碘伏洒了一点在手上：“你这医药箱怎么比我工作室的工具箱还乱？碘伏和酒精都混在一起，你平时给患者处理伤口也这么乱吗？比我做蛋糕时的操作台还糟。”
她用棉签蘸了碘伏，小心翼翼地涂在甄勍仁的伤口上，他疼得微微瑟缩，却还是嘴硬：“这点疼算什么？比患者拔牙时的惨叫还‘轻微’——你轻点涂，别把碘伏蹭到我衣服上，洗不掉的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衣服？”钟晴瞪了他一眼，却还是放轻了动作，“你就是逞强，砸到手了也不吭声，非要等到血渗出来才让人知道——是不是怕我笑你连猫爬架都搭不好？”
甄勍仁别过脸，不说话，却能看到他的耳尖越来越红。煤球跳上厨房的台面，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，发出“喵呜”的叫声，像是在安慰。年糕也跟着跑过来，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裤腿，尾巴夹在腿间，一副“我错了”的样子。
“你看，连它们都知道关心你，就你自己嘴硬。”钟晴用创可贴把他的手指包好，还特意打了个漂亮的结，“好了，别再碰锤子了，剩下的我来搭——虽然我可能搭不好，但总比你再砸到手强。”
“你别碰，”甄勍仁把她手里的锤子拿过来，“你搭的爬架，煤球上去肯定会塌，到时候你又要哭，比林黛玉葬花还能哭——我歇会儿就好，这点小伤不影响。”
两人回到客厅，甄勍仁坐在沙发上，捏着受伤的手指，看着钟晴笨手笨脚地尝试搭爬架。她拿起木杆，却把方向弄反了，想拧螺丝，却把螺丝刀拿反了，气得首跺脚：“这爬架怎么这么难搭！比我学宠物行为矫正还难，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复杂的了。”
甄勍仁忍不住笑了，起身走过去，从她手里拿过木杆：“看好了，应该这样搭，比你做蛋糕的步骤简单多了——你站在旁边看着，别动手，省得你把爬架搭成‘抽象艺术品’，煤球都不敢上去。”
他用没受伤的手继续搭爬架，动作虽然慢了点，却很稳。钟晴站在旁边，手里拿着创可贴，时不时提醒他：“小心点，别再砸到手了——要是再受伤，我就把你家的锤子藏起来，让你再也搭不了爬架。”
“知道了，啰嗦。”甄勍仁嘴上吐槽，却偷偷调整了姿势，让受伤的手离锤子远了点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，把他的侧脸轮廓晒得很柔和，钟晴看着他专注的样子，突然觉得，这个总是毒舌的牙医，其实比谁都要逞强，也比谁都要温柔。
终于把猫爬架搭好，煤球立刻跳了上去，在最上面的小窝里蜷成一团，尾巴得意地晃了晃。年糕凑过去，想往上跳，却被甄勍仁按住：“别去，你太重了，会把爬架压塌的——煤球刚住进去，你要是把它吓跑了，钟晴又要跟你急。”
钟晴走过去，轻轻碰了碰甄勍仁受伤的手指：“还疼吗？早知道这么难搭，就该让专业的人来，不用你自己动手。”
“不疼，”甄勍仁抽回手，却把她的手攥在掌心，“搭好了就行，省得你天天念叨——不过，下次再买这种‘麻烦东西’，你自己搭，我可不管了。”
钟晴笑着点头，却知道他下次还是会帮忙——就像上次她说“蛋糕烤焦了”，他嘴上吐槽，却还是帮她把焦的部分切掉，剩下的做成了“合格的蛋糕”。
煤球在爬架上打盹，年糕趴在旁边守护，阳光把客厅烘得暖暖的。甄勍仁握着钟晴的手，她的手很软，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，也能感受到他指腹上创可贴的粗糙——这个总是毒舌的人，用他自己的方式，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了逞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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