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太阳刚爬过西合院的墙头，就把槐树叶晒得打蔫。林晚秋正给小雨缝新书包，粗布面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——是她昨晚照着画报描的，针脚算不上精致，却透着股暖意。
“晚秋丫头，这是干啥呢？”三大爷阎埠贵背着个竹筐，筐里装着捡来的煤渣，路过窗根时停了脚，眼睛在书包上转了两圈，“小雨才多大？还学那些娇小姐背书包？我看呐，不如跟着我家小子去捡煤渣，一天能攒两分钱，实在。”
林晚秋手里的针线没停：“三大爷，小雨七岁了，该上学了。”
“上学？”阎埠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放下竹筐，算盘珠子在怀里打得噼啪响，“一个丫头片子，认识几个字够记账就行，念那么多书干啥？浪费钱！再说，学校的学费、书本费，加起来得五块多，够买五十斤煤了！”
他凑近两步，压低声音：“我跟你说，前两天我去街道，听王主任说，钢厂要招临时工，管饭，小雨去干两年，不比上学强？”
林晚秋抬起头，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，眼神亮得很：“三大爷，《义务教育法》规定，年满七岁的孩子必须上学，这是国家定的规矩。再说，小雨是聋老太太的曾孙女，老太太生前最盼着她能识文断字，我不能让她失望。”
阎埠贵的算盘不响了。他知道聋老太太在林晚秋心里的分量，可五块多钱的开销，在他眼里比什么都实在。“规矩是规矩，日子是日子。”他嘟囔着，“你那裁缝铺刚赚俩钱，犯不着往丫头片子身上砸。”
“钱能再赚，学错过了就没机会了。”林晚秋把书包翻过来，给背带加固了几针，“再说，我让小雨上学，不是为了让她赚钱，是想让她以后能自己选日子过，不用看别人脸色。”
阎埠贵撇撇嘴，背起竹筐走了，嘴里还念叨着“女娃读书没用”，算盘珠子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林晚秋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第二天一早就揣着钱，带着小雨去了街道小学。报名处的老师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，看到小雨怯生生的样子，皱了皱眉：“这孩子……是孤儿？”
“是我领养的，手续齐全。”林晚秋掏出街道开的证明，又把《义务教育法》的小册子放在桌上，“老师，您看，这是国家规定，孩子必须上学。”
老师推了推眼镜，翻开册子看了看，又打量了小雨两眼：“学费倒是不多，就是书本费得自己买。还有，学校要求统一穿校服，你看……”
“没问题。”林晚秋爽快地掏钱交了学费，“校服我自己做，保证跟学校的一样。”她心里早有打算，用裁缝铺剩下的蓝布做，又结实又省钱。
等拿着新书回来，刚进西合院，就撞见阎埠贵带着他三儿子阎解旷捡煤渣。阎解旷瞥了眼小雨怀里的课本，撇着嘴：“哟，小丫头还真上学啊？能认全字不？”
小雨把课本往怀里抱了抱，躲到林晚秋身后。林晚秋摸了摸她的头，对阎解旷说：“解旷，你比小雨大五岁，该懂事了。她是你妹妹，你该护着她才对。”
阎埠贵瞪了儿子一眼，却对林晚秋说：“我看你是钱多烧的。等着吧，不出仨月，她准哭着回来，到时候书本费全打水漂。”
林晚秋没理他，拉着小雨回了屋。晚上，傻柱来送晚饭，看到桌上摊开的课本，眼睛亮了：“小雨要上学了？好啊！以后咱院也有文化人了！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穿越四合院：我凭智慧躺赢 ”他从兜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铅笔头，塞给小雨，“这是我攒的，你拿着写字。”
小雨攥着铅笔头，小脸红扑扑的：“谢谢傻柱叔叔。”
“谢啥。”傻柱挠挠头，对林晚秋说，“以后我每天送小雨上学，厂里的车顺路，能省点脚力。”
林晚秋心里一暖。傻柱看着粗枝大叶，心思却细得很。
开学第一天，小雨穿着林晚秋做的蓝布校服，背着新书包，站在院门口等傻柱。阎埠贵路过时，故意咳嗽了两声：“慢点走，别把书本撕了，还能留着给我家丫头当废纸卖。”
小雨没理他，小胸脯挺得高高的。傻柱骑着自行车过来，把她抱到后座：“坐稳了，咱出发！”车铃铛叮铃铃响着，把阎埠贵的话远远甩在了身后。
学校的日子并不平顺。班里有几个男孩总欺负小雨，说她是“没人要的野丫头”，还抢她的铅笔。小雨回来时眼睛红红的，却咬着牙不吭声。
林晚秋看在眼里，晚上给她梳头时，轻声问：“有人欺负你？”
小雨点点头，眼泪掉了下来：“他们说我没爹娘，还抢我的书……”
林晚秋把她搂在怀里，拍着背说：“小雨，你记着，你有太奶奶（聋老太太），有我，还有傻柱叔叔，不是没人要。他们欺负你，是因为他们不懂事。明天去了告诉老师，要是他们再闹，就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，咱找他们家长评理。”
她顿了顿，又说：“还有，你要好好学习，考个好成绩，让他们知道，你比他们强多了。”
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把眼泪擦干了。
第二天，傻柱送小雨上学时，特意在教室门口站了会儿，瞪了那几个男孩一眼：“谁敢欺负我家小雨，看我不揍他！”他长得人高马大，又是钢厂食堂的厨师，孩子们都怕他，果然安生了不少。
更让林晚秋欣慰的是，小雨读书很用功。晚上在灯下写字，铅笔头都快磨没了，还舍不得扔；课本上的字，一个个用红笔描得工工整整。第一次月考，她竟然考了全班第一，老师在班上表扬了她，还奖了一朵小红花。
小雨把小红花别在书包上，蹦蹦跳跳地回来，老远就喊：“晚秋姐姐，我考了第一！”
林晚秋正在裁布，闻言放下剪刀，接过成绩单看了看，眼圈有点热：“真棒！姐姐给你做红烧肉庆祝。”
傻柱正好来送菜，听到了这话，咧着嘴笑：“我来做！我炖的红烧肉，保准香！”
那天晚上，小屋里飘着肉香，小雨举着成绩单，给聋老太太的照片磕了个头：“太奶奶，我考第一了，您高兴不？”
窗外，阎埠贵家的灯亮着，隐约传来他跟媳妇的吵架声——阎解旷考试又不及格，被他罚站了。他大概忘了自己说过“女娃读书没用”的话，就算没忘，也该明白，这世道早就变了，不是他那把旧算盘能算得清的。
林晚秋看着小雨啃着排骨的样子，心里踏实得很。她知道，这书包上的补丁虽然不起眼，却能帮小雨铺出一条不一样的路。这条路或许不好走，但只要走下去，就一定能看到光。
傻柱端着汤进来，看到她眼里的光，挠了挠头：“咋了？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肉特香？”
林晚秋笑了，夹了块肉给他：“是，特香。”香得让她觉得，这西合院的日子，真的在一点点变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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