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七的风卷着碎雪,拍在西合院的窗棂上沙沙作响。林晚秋把最后一本账册塞进樟木箱底层,指尖划过箱沿那道浅浅的刻痕——那是她刚穿越来时,为了记准日子,用铁钉歪歪扭扭刻下的“初来乍到”。
如今再看,那字迹幼稚得可笑,可掌心触到的凉意里,却裹着一股踏实的暖。
“咚咚咚”,敲门声带着傻柱特有的重手重脚,还没等应声,人己经撞了进来,手里捧着个冒热气的砂锅:“晚秋,刚炖的羊肉萝卜汤,给你暖暖手。”
林晚秋抬眼时,正撞见傻柱睫毛上的雪粒往下掉,落在粗布棉袄上,瞬间融成小小的水痕。她起身接过砂锅,余光瞥见他冻得通红的耳尖,从柜里翻出双新织的毛线手套递过去:“戴上,别冻出冻疮。”
傻柱嘿嘿笑着接过来,往手上一套,大小正好。他挠了挠头,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纸页上:“这是……算账呢?”
“嗯。”林晚秋把砂锅放在炭炉上温着,指着纸上的数字说,“今年裁缝铺盈利八百,食堂分红五百,布料差价六十,扣除房租和布料成本,净剩一千。”
她的笔尖在“一千元”三个字上顿了顿,抬眼时,眸子里映着炭炉跳跃的火光:“明年开春,把隔壁那间空房盘下来,裁缝铺扩成两间,前店接单,后坊赶工。”
傻柱凑过去看账本,手指在“食堂分红五百”那行上点了点:“这五百里,有三成是你教我做的那几道新菜赚的。尤其是那道‘酸汤肥牛’,厂里人天天点名要,厂长说年后给食堂涨预算呢!”
他说这话时,眼角的笑纹都在发亮。林晚秋想起三个月前,傻柱还对着菜谱上的“淀粉勾芡”犯愁,如今却能把火候拿捏得分毫不差,连掌勺的姿势都带着股子专业劲儿。
“对了,”傻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层层打开,露出里面几张崭新的工业券,“这是厂里发的年终奖,能换台缝纫机。我托人问了,上海产的‘蝴蝶牌’,踩起来特轻快,比聋老太太那台省劲儿多了!”
林晚秋捏起一张工业券,指尖抚过上面的齿轮图案。聋老太太那台缝纫机还是民国时的旧货,踩起来咯吱响,上次王大妈做棉袄,针脚歪得像条蚯蚓,就是因为机器卡了线。
“这券不好弄吧?”她抬头问。
傻柱挠了挠后颈,声音低了些:“我跟厂长磨了三天,说你这裁缝铺能给厂里职工做工装,结实又好看,比外面买的省钱。厂长查了账,说确实省了不少,就让会计给批了。”
林晚秋心里一动。她知道傻柱为了这几张券,怕是又在食堂多值了好几个夜班。这人看着粗枝大叶,心思却细得很,就像他炖的羊肉汤,总在萝卜底下藏着块最嫩的肉。
正说着,院里传来贾张氏的骂声,夹杂着秦淮茹的啜泣。不用看也知道,准是贾张氏又在闹着要过年钱。林晚秋往窗外瞥了眼,只见秦淮茹攥着衣角站在廊下,脸冻得发青,棒梗躲在她身后,手里还攥着半块干硬的窝头。
“真够可怜的。”傻柱叹了句。
林晚秋却收回目光,把账本仔细折好: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上个月她偷偷把贾东旭的抚恤金拿去赌钱,输光了才来找我借,你忘了?”
傻柱摸了摸鼻子,不吭声了。他不是不知道秦淮茹的毛病,只是看不得女人哭。
林晚秋往砂锅里撒了把葱花,香气瞬间漫开来:“这钱咱们不能借。借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她会觉得总能靠哭穷过日子。”她盛了碗汤递给傻柱,“你看王大妈,跟着裁缝铺做活,这个月领了三十五块,刚给儿子扯了块新布做拜年服,腰杆挺得笔首。”
傻柱接过汤碗,热气模糊了镜片。王大妈以前总被贾张氏挤兑“守寡带不出好儿子”,如今却成了院里第一个能自己挣钱的寡妇,见天儿地给林晚秋送自家腌的咸菜,说是“谢晚秋给了条活路”。
“对了,聋老太太让我给你带句话。”傻柱喝了口汤,咂咂嘴说,“她说年后想把南屋腾出来,让你放布料。她去跟一大爷挤挤,说看着你把铺子做起来,比啥都强。”
林晚秋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。聋老太太那间南屋朝阳,冬天暖和,最适合存布料。她想起刚穿越时,老太太塞给她的那碗热粥,碗沿还缺了个角,却暖得她差点掉下泪来。
“我明天去看看老太太。”她轻声说,“顺便把做的新棉裤给她送去,上次量的尺寸,应该合身。”
暮色渐浓时,傻柱帮着把炭炉挪到床边,又往炉膛里添了块新炭。“我回去了,灶上还炖着肉呢,给一大爷送点。”他走到门口,又回头说,“明儿我来劈柴,你那后院堆的木头够烧到开春不?”
林晚秋点头:“够了。你路上慢点,雪滑。”
傻柱走后,屋里只剩下炭炉的噼啪声。林晚秋从樟木箱里翻出个铁皮盒,打开来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张百元大钞,边角都用红绳捆着。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笔积蓄,也是她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的底气。
窗外的骂声不知何时停了,想来是秦淮茹被贾张氏缠得没法,又去找一大爷了。林晚秋却懒得理会,她铺开新的账本,在第一页写下“明年计划”:
1. 盘下隔壁空房,添置缝纫机两台;
2. 给食堂设计新菜谱,推出“春节套餐”;
3. 帮傻柱报厨师培训班,争取上半年考出三级证;
4. 跟街道申请“个体工商户”牌照,把裁缝铺正规化……
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,每一笔都落得坚定。她想起现代律所的前辈说过:“法律是武器,商业是翅膀,两样都攥在手里,就没有飞不起来的地方。”
那时她只当是句口号,如今却在这西合院里品出了滋味。从被继母克扣抚恤金的孤女,到手里攥着千元积蓄的小老板,她靠的不是眼泪,也不是谁的施舍,而是一笔一笔算清的账,一条一条守住的规矩。
炭炉上的羊肉汤还在咕嘟,香气混着雪粒子的清冽,漫过窗棂,漫过院角那棵落满雪的老槐树。林晚秋合上账本时,正好听见远处传来鞭炮声——再过三天就是除夕了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漫天飞雪里,傻柱正扛着捆柴往三大爷家送,大概是三大爷又算着“用劈柴抵饭钱”。而王大妈家的灯亮得最早,窗纸上映着她给孙子缝新衣的影子。
这西合院,终究是不一样了。那些总想靠着算计和道德绑架过活的人,日子越过越窄;而那些肯实打实做事的,却慢慢走出了自己的路。
林晚秋呵出一口白气,看着它在玻璃上凝成小水珠。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明年的账本上,要记的东西,还多着呢。
夜色渐深,她把铁皮盒锁好,放回樟木箱最底层,上面压着那本写满数字的账册。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,在“一千元”那行字上,镀上了层薄薄的银辉,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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