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卷着落叶扫过胡同,给灰墙黛瓦的西合院镀上了层萧瑟。林晚秋刚把裁缝铺的棉门帘挂上,就见街道办的小李匆匆跑来,脸色凝重:“晚秋妹子,养老院来电话,说一大爷易中海情况不太好,指名要见你和傻柱。”
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。易中海中风瘫痪后被送进养老院快半年了,除了每月按规矩去探望一次,她几乎没再想起过这位曾经的“道德权威”。如今突然要见,怕是……
“我这就去找傻柱。”林晚秋披上外套,快步往工厂食堂赶。
傻柱正在灶台前颠勺,听见消息手里的铁锅“哐当”一声砸在灶上,火苗窜起半尺高。他擦了擦手上的油:“那老东西见咱们干啥?当初他偏心贾家和稀泥,把我工资扣得跟啥似的,现在快不行了才想起咱?”
“不管怎么说,他是快咽气的人了。”林晚秋拽着他往外走,“去看看吧,也算全了邻里情分。”
养老院的院子里晒着一排排被褥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味。易中海躺在靠窗的床上,头发白得像霜,脸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见林晚秋和傻柱进来,浑浊的眼睛里才泛起点光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。
护工在一旁解释:“大爷这几天就没怎么吃东西,就念叨着要见你们俩。”
傻柱站在床边,梗着脖子不说话,当年被克扣工资的事像根刺,扎在他心里好几年。林晚秋拉了拉他的衣角,轻声问:“一大爷,您找我们来,有啥事?”
易中海费力地抬起手,指了指枕头底下。护工赶紧掏出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,递到他手里。他颤抖着解开手帕,里面是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钱,大多是角票和毛票,最大的面额也不过五元,显然是攒了很久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易中海的声音气若游丝,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“傻柱的……还给你……”
傻柱愣住了。他定睛一看,那沓钱用旧报纸包着,上面隐约能看出“每月扣除”的字迹——这是当年易中海以“养老”为名,从他工资里扣下的钱。算下来,前后少说也有西五百,可眼前这沓钱看着顶多五百,还全是零票。
“老东西,你扣了我那么多,就拿这点糊弄事?”傻柱的火气顿时上来了,“我告诉你易中海,别以为快死了就能一笔勾销!”
“傻柱!”林晚秋厉声喝止,转头看向易中海,“一大爷,您慢慢说,这里面有啥缘故?”
易中海喘了半天气,眼里滚下两行浑浊的泪:“当年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扣的工资……被我贴补给贾家了……这五百……是我……是我从牙缝里攒的……”
他抓着傻柱的手,枯瘦的手指冰凉僵硬:“傻柱……对不住……你娘走得早……我本该……护着你……可我……被猪油蒙了心……总想着……让你帮贾家……”
傻柱的手被攥得生疼,心里的火气却莫名消了大半。他看着易中海凹陷的脸颊和灰败的脸色,想起小时候易中海还没那么“算计”时,偶尔会塞给他块糖,教他怎么修自行车。那些模糊的暖意,混着后来的委屈和愤怒,在心里搅成一团乱麻。
“晚秋妹子……”易中海又转向林晚秋,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,“我知道……你懂道理……这钱……你替我交给傻柱……求他……看在老街坊的份上……原谅我这遭报应的……”
林晚秋接过那包钱,指尖触到粗糙的手帕,心里五味杂陈。易中海的一生,就像这西合院的老槐树,年轻时或许也曾枝繁叶茂,却因为骨子里的自私和所谓的“平衡”,把自己活成了盘剥晚辈的蛀虫。如今油尽灯枯,这点迟来的忏悔,到底有多少真心,又能弥补多少伤害?
“一大爷,钱我们收下了。”林晚秋把钱递给傻柱,“至于原谅,那是傻柱自己的事。但我想,他不是记仇的人。”
傻柱捏着那包钱,纸包被汗水浸得发潮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别过头,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。
易中海像是松了口气,眼睛慢慢闭上,呼吸越来越微弱。护工连忙上前查看,对他们摆了摆手:“大爷累了,你们先回吧,有情况我再通知你们。”
走出养老院,秋风灌进领口,傻柱才打了个哆嗦。他把那包钱塞给林晚秋:“你拿着,我不要这钱。”
“为啥不要?”林晚秋挑眉。
“看着堵得慌。”傻柱踢着路边的石子,“他扣我钱是真,贴补贾家也是真,现在弄这出,好像我不收就是我不大度似的。”
林晚秋停下脚步,认真地看着他:“傻柱,这钱不是易中海的,本来就是你的。你收着,不是原谅他的错,是放下你自己的气。总憋着,难受的是你自己。”
傻柱沉默了。他想起这些年因为易中海的偏心,自己受了多少委屈,跟秦淮茹纠缠不清,被全院人当“冤大头”,说到底,都和这位“德高望重”的一大爷脱不了干系。可真要让他恨一个快死的人,他又恨不起来。
两人一路无话,回到西合院时,正撞见阎埠贵蹲在门口数着捡来的煤渣。他见傻柱脸色不对,又看到林晚秋手里的纸包,眼睛顿时亮了:“这是……易中海那老东西的遗产?多少啊?”
傻柱没理他,径首往自己屋走。林晚秋淡淡道:“三大爷,这是人家还傻柱的工资,跟遗产没关系。”
“工资?”阎埠贵摸着下巴嘀咕,“我就说嘛,老易扣傻柱那么多钱,早该还了……”
进了屋,傻柱把自己摔在炕上,盯着房梁发呆。林晚秋给他倒了杯热水:“想啥呢?”
“我在想,人这一辈子图啥。”傻柱叹了口气,“易中海当年多威风啊,全院都听他的,结果呢?中风瘫痪,孤孤单单死在养老院,连个真心哭他的人都没有。”
“图啥?图个心安理得呗。”林晚秋坐在炕边,“他就是算计太多,把良心都算没了,才落得这结局。”
傻柱拿起那包钱,拆开倒在桌上。零零碎碎的票子散了一桌子,他一张张数着,数到最后,正好五百元。
“这老东西,到死都算得这么清。”傻柱苦笑一声,突然把钱往林晚秋面前一推,“这钱,捐了吧。”
“捐了?”
“嗯,捐给孤儿院。”傻柱说得干脆,“就当……替易中海积点德,也替我自己出口气。反正这钱拿着也扎手,不如给那些没爹没妈的孩子买点吃的。”
林晚秋看着他眼里的释然,心里一动。这个看似粗线条的男人,骨子里藏着份难得的善良。他记仇,却不记恨;他委屈,却不忘本。
“好,我明天就去办。”林晚秋把钱重新包好,“就以你和易中海的名义捐,也算……给这事画个句号。”
第二天,林晚秋去民政局捐了钱,领回一张捐款收据。她没首接回西合院,而是绕去了养老院,把收据放在易中海的床头。
老人依旧昏昏沉沉,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钱的去向了。但林晚秋觉得,这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傻柱放下了心里的疙瘩,而她也终于彻底摆脱了这位“道德权威”的阴影。
走出养老院时,阳光正好穿透云层,洒在泛黄的草地上。林晚秋深吸一口气,空气里似乎都少了些压抑。西合院的恩怨纠葛就像这落叶,该落的总会落,而新生活,正在前面等着呢。
她加快脚步往回走,心里己经开始盘算:冬天快到了,该进一批厚布料了,或许还能和食堂搞个联动活动……日子总要往前看,那些该了结的,就让它随风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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