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，洒在裁缝铺的布料上，映得那些碎花棉布像开了满地的野花。林晚秋正踩着缝纫机赶制一批工装，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，抬头一看，只见小雨背着书包，低着头往院里走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辫子也散了一根。
“小雨？怎么了这是？”林晚秋停下手里的活，快步迎了上去。
小雨抬起头，眼睛红红的，脸颊上还有道浅浅的划痕，手里紧紧攥着个空书包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：“晚秋姐……我的铅笔……我的算术本……”
“别急，慢慢说。”林晚秋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，柔声问，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？”
小雨点点头，抽噎着说：“是……是棒梗哥……他带着两个同学，在胡同口把我拦住了，说……说我考试考得好，是抄的……还抢了我的铅笔，把我的算术本撕了……”
林晚秋的眉头瞬间皱紧了。棒梗这孩子，跟着贾张氏和秦淮茹学了不少坏毛病，以前就爱小偷小摸，没想到现在还学会欺负同学了。小雨性子文静，又是女孩，哪里是他们的对手？
“他们还打你了？”林晚秋看到她脸上的划痕，语气沉了下来。
“没……没有打，就是推了我一下，脸蹭到墙上了……”小雨怯生生地说，“晚秋姐，我不敢告诉三大爷，他会骂我的，说我不该跟人打架……”
林晚秋心里叹了口气。阎埠贵那人，眼里只有算计，哪里会真心护着孩子？小雨在他眼里，怕是还不如一把煤渣值钱。她摸了摸小雨的头：“别怕，有晚秋姐在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正说着，傻柱提着饭盒从外面回来，看到小雨哭成这样，忙问：“这是咋了？谁欺负咱小雨了？”
林晚秋把事情说了一遍，傻柱当即就炸了：“好个棒梗！老子天天给他们家接济粮食，他还敢欺负小雨？看我不打断他的腿！”说着就要往中院冲。
“傻柱，等等。”林晚秋拉住他，“光打一顿解决不了问题，得让他知道错在哪，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。”
她想了想，对小雨说：“小雨，你听我说，以后再遇到这种事，第一时间告诉老师，让老师来评理。还有，记住他们的名字，谁动手了，谁抢东西了，都记下来，回头咱们找他们家长说道说道。”
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：“记名字……有用吗？”
“有用。”林晚秋肯定地说，“他们敢欺负你，就是觉得你好欺负，不敢告诉别人。你越是胆小，他们越嚣张。你得让他们知道，你不是好惹的。”
傻柱在一旁听着，渐渐冷静下来：“晚秋说得对，咱不能光靠拳头。不过棒梗那小子，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。”
“教训肯定要给，但得讲究方法。”林晚秋对傻柱说，“你下午去食堂的时候，顺便找找棒梗，他不是总爱在食堂帮着择菜换口吃的吗？你跟他说，再敢欺负小雨，以后食堂的剩饭剩菜，一点都别想拿到。”
傻柱眼睛一亮：“这招好！那小子最馋了，没了食堂的油水，看他还怎么神气！”
安排好这些，林晚秋又带着小雨回屋，找出自己备用的铅笔和本子给她：“这些你先用着，别耽误了功课。下午我送你去学校，跟你老师说说这事。”
小雨捧着崭新的铅笔和本子，眼泪又掉了下来，这次却是感动的：“晚秋姐，谢谢你……”
“傻孩子，谢什么。”林晚秋帮她把散了的辫子重新扎好，“以后好好学习，用成绩打他们的脸，让他们知道，你不是抄的，是真本事。”
下午送小雨去学校的路上，林晚秋特意绕到胡同口，果然看到棒梗带着两个半大的小子在墙角弹玻璃球。棒梗看到林晚秋，眼神闪烁了一下，故意把头扭到一边。
林晚秋没理他，径首送小雨到学校，找到她的班主任王老师。王老师是个和蔼的中年妇女，听林晚秋说了事情的经过，脸色沉了下来：“这事我知道，昨天就发现小雨的本子破了，问她她没说。没想到是棒梗干的！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，上课不专心，还总欺负同学。”
“王老师，孩子们之间打闹难免，但抢东西、撕本子就不对了。”林晚秋说，“小雨是个懂事的孩子，学习也努力，总被欺负，怕是会影响她的学习积极性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一定会严肃处理。”王老师点点头，“下午我就找棒梗和那两个孩子谈话，让他们给小雨道歉，把铅笔还回来。另外，我会跟他们的家长联系，好好说说这事。”
从学校出来，林晚秋心里踏实了不少。她知道，对付这种校园霸凌，光是孩子之间解决还不够，必须让老师和家长都重视起来，形成合力，才能从根本上制止。
傍晚时分，棒梗耷拉着脑袋，被他爸贾东旭揪着耳朵送到了裁缝铺。贾东旭脸色铁青，一边咳嗽一边骂：“你个小兔崽子！我怎么教你的？居然敢欺负女同学！看我不打死你！”
“东旭哥，别打孩子。”林晚秋赶紧拦住他，“孩子犯错了，教育过来就好。”
贾东旭喘着气，对林晚秋说：“晚秋妹子，这事是我们家棒梗不对，我代他给你和小雨赔个不是。这小兔崽子，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！”
棒梗低着头，小声说：“小雨，对不起……我不该抢你的铅笔，不该撕你的本子……”
林晚秋看向里屋：“小雨，出来吧，棒梗给你道歉了。”
小雨从里屋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一支用胶带粘好的铅笔——正是她被抢走的那支。林晚秋对棒梗说：“知道错了就好，以后不许再欺负同学了。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，不是吗？”
棒梗点点头，还是不敢抬头。
这时，傻柱也从食堂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两个白面馒头，塞给棒梗一个：“拿着，算是给你个教训。以后再敢欺负小雨，别说馒头了，一口米汤你都别想从食堂拿到。”
棒梗接过馒头，脸涨得通红，小声说：“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贾东旭叹了口气，又给林晚秋道了谢，才带着棒梗回去了。傻柱看着他们的背影，哼了一声：“这小兔崽子，就是欠收拾。”
“小孩子嘛，知错能改就好。”林晚秋笑着说，“不过也得让他知道，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，林晚秋特意留意了一下，发现棒梗果然收敛了不少，见了小雨虽然还是有点别扭，但再也没敢动手。小雨也像是长了志气，放学回来的时候，头抬得高高的，书包里还多了个小本子，上面工工整整地记着老师表扬她的话。
有一天，小雨放学回来，兴奋地对林晚秋说：“晚秋姐，棒梗今天帮我赶走了两个想抢我跳绳的高年级学生！”
林晚秋有些意外：“哦？他主动帮你的？”
“嗯！”小雨点点头，“他说，以前是他不对，以后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了。”
林晚秋笑了。看来，那两个馒头和傻柱的警告，还是起了作用的。孩子的心性就像一张白纸，难免会染上些墨点，关键是要及时擦掉，引导他们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傻柱听说这事后，摸着后脑勺首乐：“没想到棒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。”
“所以说，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。”林晚秋说，“棒梗本性不坏，就是被贾大妈和秦淮茹带坏了。咱们多引导引导，说不定能把他拉回来。”
从那以后，棒梗真的成了小雨的“小跟班”，每天放学都跟在小雨后面，谁要是想欺负小雨，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。阎埠贵看着自家闺女越来越自信，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，对林晚秋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，偶尔还会主动跟她打招呼，虽然还是改不了算计的本性，但至少表面上客气了许多。
这天晚上，林晚秋正在灯下算账，傻柱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鸡蛋羹过来：“给小雨的，补补脑子。这丫头越来越出息了，上次考试又是全班第一。”
林晚秋接过碗，闻着香喷喷的鸡蛋羹，心里暖暖的。她知道，自己做的这些事，不仅仅是为了帮小雨摆脱霸凌，更是为了在这复杂的西合院里，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干净的天空。
只要还有一丝希望，她就不会放弃。因为她相信，善良和正义，终究会战胜那些阴暗和算计。就像这春日的阳光，总能穿透厚厚的云层，照亮每一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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