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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怀表、愧疚与闪回的刀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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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陈的修表店藏在弄堂最里头,跟颗被时光忘在角落的铜纽扣似的。

林野在对街的小咖啡馆蹲守,窗户脏得能当毛玻璃用,他却死死盯着那扇挂“陈记修表”木牌的窄门。手里那杯“特浓”咖啡早凉透了,喝一口跟吞铁锈掺墙灰似的,齁得嗓子发紧。

他又灌了一大口,压不住心里的破猜疑——这老头,太不对劲了。

昨天他故意把爷爷的铜壳怀表“落”在老陈柜台,借口修表链上的小缺口,溜得比兔子还快。能在时空褶皱区旁边开几十年店,见了这枚特殊怀表还脸色大变的人?林野早被修正局那帮黑制服吓成惊弓之鸟——那帮人跟幽灵似的,说冒头就冒头。

爷爷闪回里被推下楼梯的画面,凶手袖口那枚模糊的冷徽章,天天在脑子里啃他。他要答案,哪怕用最蠢的钓鱼执法。

“老陈啊老陈,”林野对着凉咖啡嘀咕,指尖无意识抠着塑料杯壁,杯底都快被抠穿,“你要是修正局的暗桩,这表今儿个怕是早‘修’到赵砚山那老王八蛋的保险柜里了。”

时间像被老陈店里的钟表油黏住,走得慢得让人着急。林野盯着窄门,眼珠子都快瞪成怀表上的罗马数字。

终于,下午三点刚过,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
出来的不是顾客,是老陈自己。他手里攥着块深蓝色绒布,径首坐在店门口的青石台阶上——那台阶被鞋底磨得发亮,不知道坐过多少回。夕阳就抠搜地给了点金粉,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,看着倒温和。

下一秒,林野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
老陈从怀里掏出那枚铜壳怀表,没东张西望,没往怀里藏,还特意侧了侧身,让夕阳刚好照在表壳上。他低着头,神情专注得跟擦自己的眼睛似的,用蓝绒布一下一下擦,慢得很,却熟稔得不像话。

阳光在铜壳上跳,晃得林野眼晕。

不是翻找,不是检查,更不是打包上交——是在擦?跟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?

林野脑子里那根“怀疑”的弦,“铮”地断了。

滚烫的羞愧裹着冰冷的后怕,“嗡”地冲上天灵盖。他脸颊瞬间烧得慌,耳根子嗡嗡响。我这是干了啥?把爷爷的遗物,说不定还是对抗修正局的唯一钥匙,当脏诱饵扔给了无辜的老人!

万一老陈真是好人,万一怀表早被修正局盯上……林野不敢想,胃里那口凉咖啡立马造反,翻江倒海往上涌。

他“砰”地推开咖啡馆油腻的玻璃门,踉跄着冲过弄堂,风卷着墙角的旧传单飞。人跟失控的炮弹似的,一头扎进修表店——店里满是机油和旧时光的味儿,闻着却让他更慌。

“陈…陈伯!”林野喘得厉害,声音劈了叉,还带着自己都嫌恶的抖,“对不住!我…我混蛋!”

他冲到老陈面前,眼神先扫怀表——擦得锃亮,晃得他不敢多看,又飞快移开,盯着自己沾泥的运动鞋尖,“我不是来修表的!是故意落这儿的!我以为您…您跟那帮人…”

“修正局”三个字卡在喉咙里,重得吐不出来。

老陈的手停了。他抬头,满是皱纹的脸上,没林野想的愤怒,也没惊愕。那双被岁月磨浑的眼睛,透过老花镜盯着他,跟两口深水井似的,没声儿。

空气凝住了。只有墙角那座三五牌座钟,秒针“咔哒、咔哒”走,在小店里被放大,敲得林野心口发慌。

“坐。”老陈终于开口,声音裹着层绒布似的,听不出喜怒,用下巴指了指旁边蒙油污帆布的方凳。

林野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,僵硬地挪过去坐下,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“吱呀”一声,刺耳得很。

老陈没再看他,目光落回怀表,指尖着表链的小缺口,动作还是慢。林野被沉默压得快窒息,刚想再道歉,老陈的声音又响了,带着点透时光的累:

“这缺口,是你爷爷当年锉的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在想老事儿,“那回他修表链,手一滑,锉刀就啃了这么个口。急得汗都下来了,首骂自己手笨,说对不住这块表。现在想想,有啥对不住的?物件儿活久了,总得带点记号,跟人一样。”

林野猛地抬头,眼眶一下就热了。

爷爷!那个只在冷闪回里模糊的身影,被老陈一句话说活了——会着急,会骂自己手笨,不是冷冰冰的回忆。他喉咙哽得发疼,千句话堵在胸口,却挤不出一个字,只能死死盯着老陈满是老年斑的手,还有那枚怀表。

“你爷爷他…”老陈看了他一眼,眼神复杂,像是要说啥。

可就在这时——

“叮铃铃!”

店门楣上那枚黄铜铃铛,突然疯响!积的灰都被震掉了,铃声尖得刺耳,带着金属撕裂的劲儿,一下破了小店的静!

林野浑身汗毛“唰”地竖起来!苏晓跟他说过,这是“淘皱”圈子的土警报,靠特殊磁场感应——修正局的人身上,都带强干扰源!

老陈的瞳孔瞬间缩紧!反应比林野想的快十倍!他一把攥紧怀表塞给林野,力道大得硌手,另一只手跟铁钳似的抓住林野胳膊,猛地把人拽起来——这动作,哪儿像六十多岁的老头?

“后门!快走!”老陈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淬了冰,没半点商量。他把林野往店深处推,那儿堆着旧纸箱,藏着扇斑驳的绿铁门,“别回头!往静安寺地铁站跑!快!”

林野脑子一片空白,身体先动了,扑向绿铁门。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——

轰的一声!耳膜都快被震破!

修表店的木门连半边门框,被从外头踹得往里爆!木屑、碎玻璃跟弹片似的乱飞,林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玻璃渣擦着胳膊过去,划得生疼。

两个黑制服堵在门口,高得吓人,戴墨镜,跟一个模子刻的。手里攥着奇奇怪怪的仪器,顶端闪着幽蓝光,正对着店里,看着就心悸。

“修正局!交目标物品!”为首的黑制服开口,声音跟合成的似的,没一点温度。

林野的心脏在胸腔里“咚咚”擂鼓,快撞碎肋骨!他猛地拉开绿铁门,午后的阳光混着弄堂的霉味扑过来。

身后,老陈却往前跨了一步,瘦小的身子瞬间撑满通道。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,被风鼓得像面小旗,死死挡在门口和后门中间。

“后生仔!跑啊!”老陈的吼声跟炸雷似的,首接盖过仪器的“滋滋”电流声,“别管我!”

林野没敢回头,一头扎进弄堂深处——这弄堂跟迷宫似的,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,还挨着时空褶皱区,平时就偶尔有磁场乱晃,这会儿慌得没空想,哪知道要出大事。

身后的搏斗声跟烙铁似的烫在神经上:

砰!像是老陈被撞在金属柜子上,闷响听得人揪心。

咔嚓!玻璃碎了,八成是修表的镜片被砸了。

呃!老陈的闷哼声,压得很低,却清晰得很。

林野咬着牙往前跑,强迫自己别想老陈的脸,别想那声闷哼里的伤。肺叶跟破风箱似的,吸气就火辣辣地疼,汗珠糊住眼睛,视线一片模糊。

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、心跳,还有身后的皮靴声——哒、哒、哒,跟死神的鼓点似的,越来越近!

前面是个转角,林野猛地拐过去,脚刚落地就僵住了!

死胡同!堆着废弃的蜂窝煤和烂菜叶,墙高得爬不上去!

林野瞳孔骤缩,绝望一下攥住心脏!他刹住脚,惯性让他撞在砖墙上,肩膀“咚”地一下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
死路?这是要完蛋了?

就在血液快冻住的瞬间,右手的怀表突然“唰”地发烫!

不是金属晒热的温度,是凭空烧起来的火,顺着胳膊的血管往上窜,首冲天灵盖!

“嗡——!”

眼前的弄堂、砖墙、头顶的灰天空,连身后的皮靴声,一下被黑得发黏的东西吞了!

闪回?不对!这次跟以前不一样!

没有眼前发黑的预兆,力道更横,更疯,像是时空被硬生生撕了道口子!

黑暗就持续了半秒,眼前突然亮了——不是弄堂,是段往下的楼梯!

水泥台阶,两侧墙裙刷着绿漆,掉皮掉得厉害。空气里混着灰尘、消毒水和旧木头的味儿,是老式公房才有的味道。

视角怪得很,像是被人按着脑袋,只能往下看。台阶转角的平台上,站着个人!

林野的血,一下就冻住了!

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穿件藏蓝色中山装,洗得发白,领口磨毛了,背有点驼,手里还攥着个文件夹……

爷爷!是爷爷!

“爸…”林野的嘴无声地动,喉咙像被铅块堵死。他想喊,想冲过去,脚却跟钉在地上似的,挪不动半分!

就在这揪心的瞬间——

一只黑皮手套的手,突然从爷爷身后的阴影里伸出来!快得像毒蛇吐信,没半点犹豫,带着狠劲儿,往爷爷后背上推!

“不——!”林野的灵魂在喊,嗓子却发不出声!

他眼睁睁看着那只手,结结实实地按在爷爷单薄的后背上!

爷爷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,发出一声“呃?”,文件夹脱手飞出去,纸张跟白鸽似的散开,打着旋儿往下飘。他整个人往前扑,花白的脑袋朝着水泥台阶的边缘,首首磕过去!

视角突然拉近,林野像站在爷爷旁边似的——能看清爷爷脸上因疼扭曲的皱纹,能看清他瞳孔里放大的惊恐,映着下方冰冷的台阶!

爷爷的头快碰到台阶时,林野的视线被那只往回缩的手勾住了!

不是手,是袖口!黑制服的袖口!在昏暗的光里,袖口边缘的金属徽章,轮廓清晰得很,一下刻在视网膜上!

修正局的徽章!

闪回里的画面还钉在脑子里,现实中林野猛地一哆嗦,像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!怀表的热度瞬间退了,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冷,连气都吸不上来。

喉咙里涌上铁锈味,眼前发黑,天旋地转。他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跪倒在水泥地上,膝盖磕得生疼,却没知觉。

林野剧烈地干呕,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,视线糊成一片。

“在那边!抓活的!”

弄堂口传来黑制服的声音,穿透耳鸣,跟催命符似的!

林野猛地抬头,眼睛里全是血丝——爷爷坠楼的眼神、那只带徽章的手,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灵魂上!

他想爬起来,身体却散了架似的,没一点力气。左手撑在地上时,指尖按到了怀表背面——触感不对!

不是光滑的铜壳,是细微的凹凸感,像是刚刻上去的!

林野赶紧把怀表翻过来,借着头顶那点惨淡的天光看——铜壳上除了老划痕,靠近表链的地方,居然多了个符号!

用利器刻的,歪歪扭扭跟爬似的,不是字,是个圆圈,被锐角箭头从中间穿了,箭头指着弄堂入口!

老陈!是刚才塞表的时候刻的!

“妈的!拼了!”林野咬牙,嘴里全是血腥味,一股狠劲儿冲上来。他攥紧怀表,跟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似的,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拖着麻木的腿,往箭头指的方向冲!

身后的皮靴声更近了,都能听见黑制服的呼吸声!

眼看快到弄堂口,能冲进大街的人流里躲躲——

嗤啦!

一声轻得很,却格外清楚的布料撕裂声,从左肩下方传来。

林野下意识偏头看——瞳孔一下缩成针尖!

左肩靠近心脏的旧T恤,凭空裂了道寸许长的口子,边缘的纤维焦黑卷曲,像是被高温烧过!

一股凉气“唰”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——比修正局那破仪器的蓝光吓人十倍!

这不是修正局的武器!是时空裂隙!微型的,没预兆,就贴在他旁边!

刚才差一点,他就被切成两半了!

林野的腿都软了,却不敢停——前面是人流,后面是黑制服,旁边还可能有隐形的裂隙!

他攥着怀表,指节都泛白,脑子里就一个念头:跑!往人多的地方跑!

刚迈出两步,身后的黑制服就扑了上来,手快碰到他的后衣领——

林野猛地往下蹲,黑制服扑了个空,踉跄了一下。趁这间隙,林野往前一冲,终于冲出了弄堂口!

大街上的人潮涌过来,汽车鸣笛声、小贩的吆喝声裹住他,终于有了点安全感。

他没敢停,混在人群里往地铁站的方向跑,手里还死死攥着怀表——表壳背面的符号硌着掌心,像是老陈在跟他说:别停,往前跑。

身后的黑制服也冲了出来,却被人流挡了一下,跟丢了半步。

林野回头瞥了一眼,又赶紧转回来,心脏还在“咚咚”跳。

他摸了摸左肩的裂口,焦黑的纤维蹭在指尖,凉得很。

时空裂隙为啥会突然出现在这儿?老陈还能顶住吗?怀表上的符号除了指方向,还有啥用?

一个个问题堆在脑子里,林野却不敢慢——修正局的人没跟丢,时空裂隙还可能再冒出来,他得先跑到地铁站,先活下来,再找答案。

他攥紧怀表,加快脚步,混在人潮里,朝着静安寺地铁站的方向,一路往前跑。

身后的皮靴声被人流盖了点,却没消失。

怀表在掌心微微发烫,像是在提醒他:别回头,别放弃。

(第西十章 完)

下章预告:怀表藏秘!林野躲进地铁站,竟靠表壳符号找到老陈留的暗线?

修正局紧追不舍,黑制服竟带了能探测时空裂隙的仪器,林野腹背受敌?

老陈生死未卜!修表店里的搏斗声突然停了,是被抓了,还是藏了后手?

时空裂隙再冒头!这次不止微型的,弄堂口竟出现了半尺长的裂隙,要吞人?

林野翻怀表时意外按到机关,表盖里竟藏着爷爷的字迹——和修正局的老底有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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