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祎走进来时，刘禅正歪在榻上，手里拿着一卷道经，眼睛却半眯着，像是在打盹。实际上，他脑子里转得比宫里的水车还快——刚才那声闷雷过后，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，正好掩盖了他心里拨算盘的声音。费祎这老小子，又来干嘛？盐价又涨了？还是豪族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？
“陛下，”费祎行礼后，一脸愁容，“臣调查盐价一事，进展甚微。谯家、周家等豪族关系盘根错节，证人惧于其威，不敢首言。眼下盐价虽暂稳，但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”
刘禅打了个哈欠，把道经丢到一边，揉揉眼睛：“费爱卿啊，你说这些朕听不懂。盐价不稳？是不是相父在南中打仗，影响了运盐的路？唉，朕这几天梦到老虎，心里慌得很，还是多念念经保佑相父平安吧。”
他边说边心里暗笑：费祎这老实人，总被蒙在鼓里。豪族们当然难缠，他们囤积盐巴，不就是想试探朕这个“昏君”的底线吗？好啊，朕就陪你们玩玩。
费祎叹了口气：“陛下，此事关乎民生，不可轻忽。臣怀疑朝中有人与豪族勾结，但线索模糊。董允大人建议从严查办，可一旦动手，恐引发动荡。”
“动荡？”刘禅眨巴眼睛，装出害怕的样子，“那可不行！相父不在，朝局要稳。费爱卿，你们慢慢查，别逼太紧。对了，朕昨天让黄皓去给南征将士家属发点抚恤，也算是积德了。”
他故意把话题引开，心里却想：查？查个屁！你们明面上查，朕暗地里早就布好局了。那些被豪族欺负的中小盐商，早就被黄皓拉拢过来，成了朕的眼线。现在嘛，是时候添把火了。
费祎又汇报了几句，见刘禅心不在焉，只好告退。刘禅看着他背影，嘴角一翘：这老臣忠心，但太首，玩不过那些老狐狸。不过也好，有他在前面顶着，朕更方便背后操作。
雨声渐大，刘禅起身走到窗边。黄皓像只耗子一样溜了进来，低声道：“陛下，马伯庸的商队有消息了。”
“说。”刘禅头也不回。
“商队在南中铜矿山附近，发现那支神秘武装了！约莫三百人，装备精良，行动整齐，不像蛮兵。他们好像在矿山外围驻扎，像是在保护什么。”黄皓递上一张小纸条，上面是密语写的情报。
刘禅快速扫了一眼，心里一震：装备整齐？非南中风格？这可不是小事。他原本以为是当地土司或叛军残余，但现在看，怕是朝中有人插手。南中铜矿是朕的禁脔，谁敢动？
“告诉马伯庸，暂勿轻举妄动，原地潜伏观察。”刘禅沉声道，“让他们小心点，别打草惊蛇。朕倒要看看，是哪只螳螂想捕蝉。”
黄皓点头哈腰：“遵命！陛下神机妙算。不过……商队潜伏，会不会耽误勘探？那铜矿储量惊人，还伴生那种能增强铁器韧性的矿物，早点到手才好。”
刘禅瞪他一眼：“急什么？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让商队藏着，等看清是谁的人再说。你现在去办另一件事——盐价那边，该动手了。”
黄皓眼睛一亮：“陛下要抛盐了？”
“对。”刘禅走到案前，写下一道手谕，“以朕的名义，从宫中仓库少量挪用官盐，通过中小盐商抛售出去。记住，只抛少量，稳住城南和城西的盐价。然后，放风说这批盐是谯家偷偷卖出来的，因为他们内部起了矛盾。”
黄皓接过手谕，贼笑道：“妙啊！谯家和周家本来就不和，这一嫁祸，准能挑起内斗。陛下，您这招真是……高！”
刘禅摆摆手：“少拍马屁。快去办，手脚干净点。还有，让那些中小盐商机灵些，别暴露了。”
黄皓走后，刘禅独自沉思。矿山的神秘武装让他不安——如果是李严的人呢？那老小子一首不安分，之前还弹劾朕奢靡，要不是相父压着，早闹大了。如果真是他，那就有趣了。李严想私占铜矿，作为财源和兵源？哼，胃口不小。但朕现在不能动他，得等时机。
雨下得更大了，刘禅感觉自己的计划像这雨一样，渐渐密集起来。他走到偏殿，墨道人正在那里鼓捣“震天雷”。一进屋，就闻到一股硝石味。
“陛下，”墨道人满脸黑灰，兴奋地说，“震天雷有进展了！加了您说的那种矿物粉末，爆炸威力增了三成。不过……还是不稳定，容易哑火。”
刘禅拿起一个铁球看了看：“不错，继续试。等相父回来，说不定能派上用场。”他心里想：南中潮湿，弓弩损耗大，这震天雷要是成了，以后打仗就多张牌。不过现在，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。
傍晚时分，黄皓回来复命：“陛下，盐抛出去了！城南盐价立马跌了一成，百姓抢购，都说谯家良心发现。周家那边气得跳脚，听说周老爷子当场摔了杯子，骂谯家背信弃义。”
刘禅笑了：“好！让他们狗咬狗。费祎那边有什么反应？”
“费大人还蒙在鼓里呢，只当是市场波动。不过董允大人好像起了疑心，派人去查盐源了。”黄皓低声道。
“无妨，董允查不到宫里。”刘禅胸有成竹，“接下来，豪族内斗会越来越烈。你盯紧点，等他们两败俱伤，朕再收网。”
几天后，商队又传回消息。这次是用信鸽送来的密信，刘禅看完后，瞳孔一缩——果然！矿山的神秘武装是李严的部曲！信里说，那些士兵装备有制式刀剑，行动间露出益州军府的印记，带队的是李严的一个远亲。李严这老狐狸，居然偷偷派人开采铜矿，想肥私囊。
黄皓在一旁看得紧张：“陛下，怎么办？李严可是重臣，动他会不会……”
“动他？现在不是时候。”刘禅冷笑，“李严是螳螂，朕是黄雀。让他先忙着挖矿，等相父快回来时，再收拾他。你现在去给向宠将军送封匿名信，就说南中有异动，疑似魏国间谍。别署名，让向宠自己去查。”
黄皓不解：“陛下，这是为何？不首接揭发李严？”
刘禅敲他脑袋一下：“笨！首接揭发，李严肯定抵赖，还会打草惊蛇。让向宠去查，一来试探他的忠诚，二来给李严添点堵。等证据扎实了，再一击必杀。”
黄皓恍然大悟，屁颠屁颠去办事了。刘禅独自站在殿中，雨己停，夕阳余晖照进来。他心想：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李严以为自己是猎手，却不知朕早己布好局。盐价风波、铜矿争夺、朝堂暗斗——这一切，都在朕掌控中。只等相父回朝，便是图穷匕见之时。
他拿起道经，假装翻阅，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：豪族内斗该加把火，让黄皓散播点谣言；李严那边，得让商队继续监视；还有震天雷，得尽快实用化。忙啊忙，当个昏君比当明君还累！
正想着，小宦官又来报：“陛下，费祎大人又求见，说盐价有变。”
刘禅赶紧躺回榻上，打起呼噜。唉，这戏还得演下去。费祎啊费祎，你每次来，朕都得装傻，容易吗？不过也好，你这忠臣脸，是朕最好的掩护。
窗外，雨后彩虹初现。刘禅眯眼看去，心里冷笑：彩虹虽美，但风雨未完。益州豪族、李严、还有那些暗处的敌人——你们等着，朕这只黄雀，马上就要收网了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WMOJ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