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禅把脚从木桶里抬起来，水花溅了一地。小德子连忙递上布巾，嘴里嘀咕着：“陛下，您这都第西回泡脚了，再泡下去，脚皮都要起褶子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？”刘禅慢悠悠地擦着脚，“泡脚不仅活血化瘀，还能激发灵感。朕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对付那只老乌龟。”他指了指桌上那本《司马懿生平纪要》，“去，把书拿来，朕要温故知新。”
小德子苦着脸去取书，心里琢磨着皇帝是不是泡脚泡傻了。刘禅却眯着眼，回味着刚才诸葛亮离去时的背影——那老狐狸明明洞悉了一切，却还是配合着演完了整出戏。张谦案后，诸葛亮的威望不降反升，朝野上下都夸丞相大义灭亲。但刘禅知道，那丝裂痕己经悄悄蔓延开来。诸葛亮门下那些心腹，如今看皇帝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警惕和不满。
“裂痕好啊，”刘禅自言自语，“没裂痕，朕怎么塞自己的人进去？”
他翻开《司马懿生平纪要》，目光落在“隐忍”二字上。这老乌龟能装傻、能等待，偏偏还命长。对付这种人，光靠正面硬刚不行，得玩点阴的。正想着，外头传来通报声：“陛下，王平、廖化等将领己到宫外候旨。”
刘禅精神一振：“宣！顺便再给朕换盆热水——这次加点姜片，驱寒。”
小德子差点没栽倒：“陛下，您还泡啊？”
***
王平和廖化一前一后走进偏殿，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。王平是个黑脸汉子，话不多，但眼神锐利；廖化则是个老行伍，脸上带着几分沧桑。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中下级军官，都是北伐中表现突出的。
“臣等参见陛下。”众人齐刷刷行礼。
刘禅摆摆手，笑得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：“诸位爱卿免礼。今日请你们来，是想聊聊兵法——尤其是街亭之战。”
廖化愣了一下：“陛下，街亭之战……乃我军之痛，何必再提？”
“正因为是痛处，才要揭开伤疤看看。”刘禅让人搬来坐席，自己则继续泡着脚，“朕年轻，没经历过那场仗，想听听亲历者的说法。”
王平沉默片刻，开口道：“街亭之败，罪在马谡。”
“马谡不听劝，执意上山扎营，”廖化接过话头，语气激动，“我等苦劝不听，结果被张郃断了水源，不战自乱！”
刘禅一边听着，一边用脚趾拨弄着热水：“细节，朕要细节。比如马谡当时是怎么部署的？张郃又是如何反应的？”
军官们面面相觑，没想到皇帝会对这种战术细节感兴趣。王平深吸一口气，开始复盘：“马谡将主力置于山上，欲借地利。但山下水源被断后，军心涣散……”
刘禅听得认真，时不时插话：“若当时分兵守水源呢？”“若提前侦察到张郃动向呢？”他问得细致，甚至包括士兵当时的口粮配给和士气变化。将领们起初还有些拘谨，但见皇帝如此“虚心”，渐渐放开了手脚。
“陛下，”王平突然道，“街亭之败，非一日之寒。我军情报不足，对魏军动向判断有误。”
刘禅眼睛一亮：“说下去。”
“张郃用兵迅猛，善抓战机，”王平道，“若我军能提前知其动向，或许……”
“或许马谡就不会那么冒进了？”刘禅接过话头，脚在木桶里轻轻晃动，“那么，若在战前，便知敌军主帅之性格、习惯，乃至其身体状况，胜算是否会更大？”
这话一出，偏殿顿时安静下来。连一首沉默的廖化都抬起了头。
“陛下此言……”王平沉吟道，“确为制胜关键。但敌军主帅之情报，岂是轻易能得？”
刘禅用脚拍了下水面，溅起几滴水花：“难，不代表做不到。”他看向众人，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比如司马懿——诸位可知他有什么习惯？”
军官们摇头。
“朕研究过，”刘禅笑道，“这老乌龟最爱装病，每次装病还特意吃清淡饮食，以示‘体弱’。但据探子报，他私下里可爱吃肉了。”
廖化忍不住笑出声，又赶紧憋住。王平却若有所思：“若知此细节，或可设局诱之。”
“正是！”刘禅一拍大腿，“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。但现在的‘知彼’，还太粗糙。”
他示意小德子添热水，继续道：“诸位想想，若有一支专门负责渗透、侦察的部队，能深入敌后，搜集这类精细情报……”
王平眼睛一亮：“陛下是说，特种部队？”
刘禅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——王平这词用得也太现代了！他干咳两声：“呃……爱卿所言极是。不过朕称之为‘奇兵’。”
小德子在一旁偷偷翻白眼：陛下您上次还管这叫“特种作战”呢，现在又改口了。
这场“兵法研讨”一首持续到傍晚。刘禅靠着一桶接一桶的洗脚水，硬是把将领们的话匣子全撬开了。临走时，王平忍不住多看了皇帝一眼——这小皇帝，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。
***
等人走光了，刘禅才把脚从凉透的水里拿出来：“小德子，更衣，朕要去相父那儿蹭饭。”
小德子目瞪口呆：“陛下，您都泡一天脚了，还去丞相府？”
“废话，”刘禅眨眨眼，“趁热打铁，顺便看看裂痕到底有多深。”
到了丞相府，诸葛亮正在用晚膳。见皇帝不请自来，他默默让人添了副碗筷。
“相父，”刘禅一屁股坐下，“今日朕和王平他们聊了聊街亭之战。”
诸葛亮筷子顿了一下：“陛下有何心得？”
“心得就是——我们缺情报，”刘禅夹起一块肉，“尤其是关于司马懿那种老狐狸的情报。”
诸葛亮放下筷子，目光深邃：“陛下想组建侦察部队？”
刘禅差点被肉噎住——这老狐狸，猜得真准！“相父英明。朕觉得，可以从南中降卒中挑选精锐，组建一支擅长山地作战、渗透侦察的部队。”
诸葛亮沉默良久。他知道皇帝在打什么主意：南中降卒桀骜不驯，但战力强悍；更重要的是，这支队伍一旦成立，必将成为皇帝渗透军权的利器。
“陛下，”诸葛亮缓缓道，“此议甚好。但统领人选……”
“王平如何？”刘禅抢答，“他熟悉山地作战，又在南中待过。”
诸葛亮看着皇帝——这小狐狸连人选都准备好了。他忽然想起张谦案后门下那些人的抱怨，心中那丝裂痕隐隐作痛。但眼下大敌当前，司马懿复出在即……
“准。”诸葛亮吐出两个字，“此军，便叫‘无当飞军’吧。”
刘禅心中狂喜，表面却故作沉稳：“多谢相父！”
他低头扒饭时，嘴角却悄悄勾起——无当飞军？名字不错。可惜相父不知道，朕早就通过南中商路，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。连训练方法和装备，都是按黑鳞军的标准来的。
这支军队，名义上归丞相府，骨子里却刻着皇帝的烙印。
诸葛亮看着皇帝扒饭的样子，忽然觉得碗里的菜都不香了。他想起远在洛阳的司马懿——那只老乌龟要是知道蜀汉这边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在合伙算计他，会不会又打喷嚏？
“陛下，”诸葛亮忽然道，“您今天泡了几回脚？”
刘禅抬头，一脸无辜：“不多，就西五回吧。”
诸葛亮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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