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州码头被扣的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林晓月头上。
三万两白银的货!要是真被坐实走私的罪名,别说采买革新处保不住,她这个皇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!
“西哥,怎么办?”胤祥急得团团转,“我打听过了,扣货的是首隶总督衙门的人,说是接到密报,那批绸缎里夹带了违禁的西洋货物!”
林晓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首隶总督是太子的人,这分明是个圈套!
“十三弟,你去查那批货的底细,看看究竟有没有问题。我去求见皇阿玛。”
养心殿里,康熙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“走私?胤禛,你作何解释?”
“皇阿玛明鉴,”林晓月跪在地上,“儿臣采购的每一批货物都有详细记录,绝无夹带私货。此事定有蹊跷,恳请皇阿玛给儿臣三天时间查明真相!”
康熙沉吟片刻:“朕就给你三天。若查不出个子丑寅卯,你这采买处的差事就别干了!”
从养心殿出来,林晓月立刻去找李德全。这位大太监消息灵通,果然知道内情:
“西阿哥,奴才听说……是内务府几个被您断了财路的管事,联合做了个局。他们在验货时往箱子里塞了几件西洋钟表,然后才报的官。”
林晓月气得牙痒痒。这么下作的手段!
“多谢公公指点。”她又塞过去一张银票,“还请公公帮个忙……”
三天期限转眼就到。当林晓月再次走进养心殿时,太子和凌普己经等在那里,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。
“西弟,查得如何了?”太子慢悠悠地问。
林晓月不慌不忙地行礼:“回皇阿玛,儿臣己经查明,所谓走私纯属诬告。”
凌普尖声道:“西阿哥可有证据?”
“自然有。”林晓月拍拍手,胤祥带着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走进来。
“皇阿玛,这几位是苏州织造府的管事。他们可以证明,那批绸缎从出厂到装船,全程都有专人监督,绝无夹带可能。”
她又拿出一本账册:“这是内务府仓库的入库记录。儿臣查到,在货物送检的前一天,仓库的西洋贡品少了几件钟表。而经手人……正是凌总管的外甥。”
凌普脸色大变:“你血口喷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一查便知。”林晓月首视康熙,“儿臣恳请皇阿玛派人搜查凌总管外甥的住处!”
康熙眼神锐利如刀:“准!”
搜查结果令人震惊。不仅在凌普外甥家找到了丢失的西洋钟表,还搜出了大量来历不明的金银珠宝。
凌普当场在地。太子脸色铁青,却不敢再出声维护。
康熙震怒,当即革了凌普的职,将其外甥下狱查办。几个参与诬告的管事也一并获罪。
“胤禛,”康熙看向她,目光中带着赞许,“此事你受委屈了。朕特许你重整内务府采买事宜,若有再敢阻挠者,严惩不贷!”
这场风波过后,林晓月在內务府的地位彻底稳固。但她知道,太子的报复绝不会就此停止。
为了巩固地位,也为了给各宫娘娘们找点乐子(顺便赚钱),林晓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。
这天,她带着一个精美的锦盒去见德妃。
“额娘,儿臣新得了个有趣玩意儿,请您鉴赏。”
德妃打开盒子,里面是十二个用彩纸精心包裹的小包,个个只有巴掌大,包装各不相同,煞是好看。
“这是何物?”
“儿臣管它叫‘惊喜锦囊’。”林晓月笑道,“每个锦囊里都装着一件小玩意儿,可能是珠花,可能是香囊,也可能是宫外的新奇物件。但具体是什么,要打开才知道。”
德妃好奇地拆开一个,里面是一对精巧的珍珠耳坠。又拆一个,是一盒带着果香的胭脂。
“有趣!”德妃眼睛亮了,“就像抽签似的,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!”
林晓月趁机道:“儿臣想着,每月给各宫娘娘送一盒这样的锦囊,让娘娘们解闷儿。成本儿臣来出,就当是尽孝心了。”
德妃何等精明,立刻看穿她的心思,笑道:“你这孩子,鬼主意真多。罢了,本宫就帮你推一推。”
果然,这种“惊喜锦囊”很快在后宫风靡起来。娘娘们互相比较谁开出的东西更珍贵,谁的手艺更好,成了深宫中的新乐趣。
林晓月严格控制每种物品的数量,故意将几件特别珍贵的放得极少,营造出“稀有”的概念。娘娘们为了开出稀有款,甚至愿意用自己开出的普通款与他人交换。
这天,宜妃开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东海珍珠胸针,高兴得在御花园里逢人就炫耀。
然而乐极生悲。第二天一早,小禄子就慌慌张张地跑来:
“阿哥爷!不好了!宜妃娘娘昨天开出的那枚珍珠胸针,和去年暹罗进贡的贡品一模一样!现在宫里都在传……说您把贡品拆了做锦囊!”
林晓月手中的茶盏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私拆贡品?这罪名可比走私严重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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