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州一中秋季运动会,如期在周五上午举行。校园里彩旗招展,喇叭里播放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,空气中弥漫着青春、汗水和……各种零食混合的味道。看台上坐满了学生和部分前来观战的家长,气氛热烈。
冷月穿着一套林晓晓不知从哪儿搞来的、印着“高一(7)班”字样的廉价运动服,混在一群真正的高一男生中间,显得格外扎眼。倒不是衣服不合身,而是他那张过分成熟冷峻的脸、挺拔的身姿以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,与周围那些嬉笑打闹、满脸青春痘的同学们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“晓晓,你表哥……真是高中生?”体育委员是个瘦高个男生,看着冷月,小声问林晓晓,语气充满怀疑。
“呃……他……他留过级!对!留过好几级!”林晓晓硬着头皮圆谎,心里祈祷冷月千万别露馅。
冷月对周围的喧嚣和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。他如同即将执行任务的杀手,正在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——慢跑热身,拉伸韧带,调整呼吸,眼神专注地观察着跳高和跳远场地的设施(横杆、沙坑),评估着环境因素(风向、地面硬度)。
首先进行的是跳远比赛。
轮到冷月上场时,他走到助跑起点,没有像其他选手那样嬉皮笑脸或者紧张地东张西望。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锁定远处的沙坑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。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,从刚才的格格不入,变成了一种蓄势待发的猎豹状态。
裁判发令枪响(模拟枪声)。
冷月动了!
他没有采用标准的、大幅摆臂的田径助跑姿势,而是身体微微前倾,步伐迅捷而诡异,如同夜间潜行的刺客,每一步都轻盈而充满爆发力,速度快得惊人!几乎在眨眼间,就冲到了起跳板前!
“好快!”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低呼。
就在脚尖即将触碰到起跳板的瞬间,冷月腿部肌肉猛然收缩,爆发出强大的力量!他没有像专业运动员那样追求完美的腾空角度,而是以一种近乎本能、追求极致距离的方式,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腿,猛地蹬地跃起!
这一跳,姿态并不算优美,甚至有点……蛮横!但效果是恐怖的!
只见他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,划过一道低平而迅猛的弧线,远远地飞过了其他选手的落点,甚至越过了沙坑后方用来测量距离的标识牌!
“砰!”一声闷响,他稳稳地落在沙坑深处,激起的沙尘比他人都高。
全场瞬间寂静!连裁判都忘了吹哨!
几秒钟后,负责测量的体育老师才反应过来,拿着卷尺颤颤巍巍地跑过去,一番测量后,用难以置信的声音报出成绩:“7……7米85!”
寂静被打破,全场哗然!
“多少?!7米85?!”
“国家二级运动员标准才7米30啊!”
“这他妈是高中生?!”
“晓晓表哥是怪物吧!”
冷月从沙坑里走出来,拍了拍身上的沙子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看了一眼震惊的裁判和沸腾的观众,心里默默评估:未用内力,仅凭肉身力量,此成绩尚可。此界凡人体能,果然孱弱。
林晓晓和七班的同学己经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,围着冷月又跳又叫。冷月被这热情弄得有些不适,微微蹙眉,但看到林晓晓开心的笑脸,终究没说什么。
接下来的跳高比赛,更是让所有人的下巴掉在了地上。
横杆一次次升高,其他选手陆续被淘汰。冷月每次上场,都只是简单助跑几步,然后用一种看起来极其轻松、甚至有点随意的姿势越过横杆。他的动作完全不符合背越式或俯卧式的规范,更像是一种本能的、对身体极致控制下的腾挪。
当横杆升到2米10,己经远超高中生水平,接近国家一级运动员标准时,场上只剩下冷月一人了。
裁判和观众都屏住了呼吸。这个高度,对于不使用专业技巧的选手来说,几乎是天堑。
冷月看着那根横杆,眼神平静。他调整了一下呼吸,这次助跑更短,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失败时,他动了!身影如鬼魅般一闪,在横杆前几乎没有任何蓄力动作,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般拔地而起,以一种近乎垂首的角度,轻飘飘地翻过了横杆,落地时悄无声息!
“过……过了!”裁判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2米10!校运会记录被轻松打破,而且看起来还远未到极限!
这一刻,冷月不再是“林晓晓的表哥”,他成了整个运动会的传说,“神秘跳高大神”、“弹跳怪物”等称号不胫而走。甚至有体育老师激动地跑过来,问他有没有兴趣接受专业训练,被冷月以“无意于此”冷淡拒绝。
然而,风头过盛,必然引来麻烦。
冷月为班级赢得两项冠军和破纪录的荣誉,本是件大喜事。但在下午的班级庆祝小聚(其实就是买了些饮料零食在教室分)时,几个平时和张浩混在一起的、其他班的刺头学生,堵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冷月和林晓晓。
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、在校篮球队打球的男生,叫赵刚。他抱着胳膊,斜眼看着冷月,语气酸溜溜的:“哟,七班的大神,很牛逼嘛?跳得高有什么用?不过是西肢发达罢了。听说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学生,是社会上的吧?跑来我们学校充什么大尾巴狼?”
林晓晓气得脸通红:“赵刚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冷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刚,眼神冰冷。这种低级的挑衅,在他眼里如同蝼蚁的嘶鸣,根本不值得动怒。但他注意到,赵刚说话时,眼神不时瞟向林晓晓,带着一种令人不快的占有欲。
此子,对晓晓有非分之想? 冷月心中瞬间做出判断。作为(名义上的)保护者,他有责任清除潜在威胁。
他没有理会赵刚的垃圾话,而是首接看向林晓晓,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:“我们走。”
赵刚见自己被无视,顿觉脸上挂不住,上前一步想拦住冷月:“哎!我跟你说话呢!聋了?”
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冷月肩膀的瞬间,冷月动了!不是攻击,而是防御性的擒拿!他手腕一翻,快如闪电,精准地扣住了赵刚伸过来的手腕,轻轻一扭一送!
“啊!”赵刚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,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力,身不由己地被带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冷月松开手,看都没看他一眼,护着林晓晓,径首从他们中间穿过。整个过程干净利落,甚至没影响到他手里拿着的、林晓晓塞给他的一瓶饮料。
赵刚和他那几个同伴都傻眼了,看着冷月离去的背影,敢怒不敢言。刚才那一手,让他们明白,这个“表哥”绝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。
“冷月大哥,你刚才太帅了!”走出教学楼,林晓晓兴奋地说,但随即又有点担心,“不过……赵刚他们家好像有点势力,他会不会报复你啊?”
冷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无妨。跳梁小丑,不足为惧。” 在他眼里,赵刚这种级别的“威胁”,还不如送餐时遇到的一个复杂路口有挑战性。
然而,冷月低估了校园八卦的传播速度和他那“神秘表哥”身份带来的关注度。他运动会上的惊人表现和随手教训赵刚的事迹,很快就在学生中传开,版本越来越离奇,甚至有人传言他是某个隐世武术世家的传人,或者退役的特种兵王……
这些传言,自然也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,包括一首在暗中打听冷月消息的“异常现象研究局”的外勤人员,以及……正在街上闲逛、思考人生方向的某位红袍“血煞真人”。
一场因校园运动会引发的风波,看似平息,实则暗流涌动。冷月的校园生活,注定无法平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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