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铁门关上时,周振邦的手指还在不停袖口 —— 那是个下意识的防御动作,与他之前 “认罪” 时的癫狂截然不同。芸儿坐在单向玻璃外,盯着监控里的男人:“他在撒谎,刚才供述砍伤李默时,说‘用尽全力挥刀’,但李默的伤口深度只有 2 厘米,以他 58 岁的体力,全力挥刀不可能这么浅。”
陆沉递来一份 DNA 报告,指尖在 “周振邦” 的名字旁划了道线:“更奇怪的是,李母家那根银色头发,虽然 DNA 与周振邦的档案匹配,但技术科发现,头发的毛囊组织有老化痕迹,实际年龄应该在 80 岁以上 —— 周振邦的档案年龄被改小过。”
“改年龄?” 芸儿猛地起身,“查周振邦的家庭关系,尤其是首系亲属!”
两小时后,小王抱着一叠资料冲进办公室:“陆队,芸探!周振邦不是 58 岁,是 48 岁!他有个父亲叫周明远,今年 90 岁,退休前是市一院的老保安,而且 ——” 小王的声音压低,“周明远在 1988 年有过杀人嫌疑,当时的受害者,也是被单刃刀杀害,现场同样有半圆血迹标记,和白银案的手法一模一样!”
芸儿的指尖在周明远的照片上停顿 —— 老人坐在轮椅上,背驼得厉害,眼神却透着锐利的光。“立刻去周明远的养老院,” 她抓起勘察箱,“周振邦是替父顶罪,真正的凶手是他父亲!”
养老院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,周明远正坐在窗边看报纸,轮椅旁放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单刃刀 —— 刀身缠着深蓝色布条,和林薇指甲缝里的羊毛线颜色相近。看到陆沉和芸儿,老人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笑了:“你们终于找来了。”
“李母是你杀的,对吗?” 芸儿蹲在轮椅前,目光落在单刃刀上,“刀身的弧度、刀刃的磨损痕迹,都和李母的伤口吻合。还有周振邦,你让他替你顶罪,改了他的年龄,伪造了 DNA 档案。”
周明远放下报纸,枯瘦的手指敲了敲轮椅扶手:“我杀她,是因为她知道得太多。当年学校的钱,确实是我偷的,嫁祸给振邦,就是为了让他断了上学的念头 —— 我不想他像我一样,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。”
“那白银案的受害者呢?” 陆沉的声音发冷,“1988 年的王娟、1994 年的刘芳,都是你杀的?”
老人的眼神暗了下来:“她们都和赵山河有关。王娟是赵山河的第一任妻子,发现了他走私医疗器械的秘密;刘芳是他的助理,想举报他 —— 我是赵山河的‘清道夫’,替他处理掉所有麻烦。”
芸儿的心脏猛地一沉:“赵山河现在在哪里?你和他是什么关系?”
“我是他的远房舅舅。” 周明远咳嗽了两声,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—— 照片上的年轻男人搂着赵山河,正是年轻时的周明远,“当年他刚进医疗器械行业,是我帮他打通的关系,帮他处理掉那些碍事的人。后来他翅膀硬了,想踢开我,我就用那些命案威胁他,让他给我钱,给我养老。”
“那林薇和张岚呢?” 芸儿追问,“她们也是你杀的?”
“不是我杀的,但她们的死,是我和赵山河策划的。” 周明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林薇想吞了赵山河的走私款,张岚知道太多内幕,苏晴是个好棋子,让她替我们背锅。至于李母,” 他顿了顿,“她退休后一首在查当年的案子,查到了我头上,我只能杀了她。”
陆沉拿出手铐,却被周明远拦住:“不用麻烦了,我活不了多久了,肺癌晚期。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 盘,“这里面有赵山河走私医疗器械的证据,还有他下一个目标 —— 李默。他知道李母在查他,怕李默也知道真相,想杀了他灭口。”
芸儿接过 U 盘,指尖冰凉: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?”
“我累了。” 老人闭上眼睛,“替赵山河做了一辈子坏事,杀了那么多人,我不想带着这些罪孽下葬。而且振邦,他是个好孩子,不该替我背负这些。”
这时,养老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,小王跑进来:“陆队,李默被人绑架了!监控拍到一辆黑色轿车,车主是赵山河的手下!”
陆沉立刻拿起对讲机:“各单位注意,拦截黑色轿车,车牌号京 A88769!保护李默的安全!” 他回头看芸儿,“我们现在就去追!”
芸儿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周明远:“你欠的债,不会因为你的坦白而消失。法律会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。”
老人没有回应,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,阳光照在他脸上,显得格外苍老。
警车呼啸着驶出养老院,芸儿握着手里的 U 盘,心里清楚,这只是和赵山河对抗的开始。而周明远这个迟暮的真凶,虽然坦白了一切,却也给他们留下了更大的危机 —— 李默还在赵山河的手里,生死未卜。
“赵山河的老巢在城东的废弃工厂,” 陆沉看着导航,“我们必须在他对李默下手前赶到!”
芸儿的目光坚定:“放心,我们不会让他得逞的。”
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,一场关乎生死的追逐,正式开始。而赵山河这个幕后黑手,终于要露出他的真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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