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冰原基地回来后，新阳市进入了雨季。林薇坐在窗边，看着雨帘里忙碌的身影——陈默带着工程队在加固河堤，苏晴的医疗站里挤满了患流感的孩子，高博则在实验室里研究从冻土带带回来的管道样本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赵磊端着盘切好的西瓜走进来，把盘子放在桌上，“高博说，气候调节系统不止冻土带有，亚马逊雨林深处可能还有一个。”
林薇拿起一块西瓜：“罗克说，史前文明在全球设了六个调节站，除了沙漠和冻土带，还有雨林、深海、高原和极地。”她咬了口西瓜，汁水顺着下巴流下来，“就是不知道其他几个还能不能启动。”
赵磊递过纸巾，眼神温柔：“总会找到的。不过现在有更急的事——亚马逊那边的‘雨林部落’发来了求救信号。”
他打开通讯器，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：画面里的雨林在燃烧，浓烟遮天蔽日，几个皮肤黝黑的人对着镜头大喊，虽然听不懂语言，但能看出他们的绝望。
“翻译器识别出关键词了。”赵磊调出文字翻译，“‘红雾’、‘植物变异’、‘会走的树’。”
林薇的眉头皱了起来。植物变异在末世很常见，但“会走的树”还是第一次听说。
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”她擦了擦手，站起身。
“明天一早。”赵磊点头，“高博说红雾可能含有神经毒素，己经准备好抗毒血清了。”
第二天，他们的运输机降落在雨林边缘的临时停机坪。来接应的是个叫卡娅的部落女孩，她的胳膊上有块奇怪的红斑，像是被藤蔓抽打过。
“红雾是三天前出现的。”卡娅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，她指着远处被浓烟笼罩的雨林，“一开始只是小树在动，后来连千年古树都开始走路，它们会抓部落的人，被抓到的人……会变成树的一部分。”
她撸起袖子，露出胳膊上的红斑：“我妹妹被抓了，我去救她时被树枝扫到，就成了这样。”红斑上的皮肤隐隐泛着绿色，像是有植物在皮下生长。
林薇摸了摸她的胳膊，触感冰凉。高博立刻拿出检测仪，屏幕上显示红斑处有活跃的植物细胞，正在缓慢侵蚀人体组织。
“是寄生性变异。”高博脸色凝重，“必须尽快找到红雾的源头，否则整个部落都会变成‘植物人’。”
深入雨林后，林薇才明白“会走的树”有多可怕。那些树木的根系变成了粗壮的腿，树干上长出布满尖刺的“手臂”，树枝间缠绕着黏糊糊的藤蔓，像毒蛇一样寻找猎物。红雾弥漫在林间，吸入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，眼前的树木仿佛都在扭曲跳舞。
“戴上防毒面具！”赵磊大喊，将备用面具扔给卡娅。
林薇的吊坠虽然留在了冻土带，但母核碎片的能量似乎己经融入她的血液——红雾对她的影响很小，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树木的“意识”，那是一种冰冷的、充满掠夺欲的意志。
“这边！”林薇循着那股意志的源头跑去，身后的古树突然发动攻击，藤蔓像鞭子一样抽过来。赵磊举枪射击，子弹打断了藤蔓，却激怒了更多的树木，无数枝条从西面八方涌来，将他们围在中间。
卡娅突然吹了声尖锐的口哨，几只色彩鲜艳的鹦鹉俯冲下来，用喙狠狠啄向树枝。“是部落的伙伴！”她解释道，“它们不怕红雾！”
趁着树木被鹦鹉吸引，林薇拉着赵磊冲出包围圈，朝着红雾最浓的地方跑去。那里矗立着一棵从未见过的巨树，树干首径足有十米，树冠遮天蔽日，树干上布满了人脸形状的树瘤——那是被同化的部落成员。
巨树的根部，有个散发着红光的树洞，红雾正从树洞里源源不断地涌出。树洞周围的土壤里，插着块半埋的金属板，上面的纹路和冻土带的齿轮如出一辙。
“是调节站！”林薇眼睛一亮，“它在污染环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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