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刻升堂！本官要亲审此案！”周长恭下令，目光扫过凌家众人，“所有相关人等，一并带到县衙！本官倒要看看，这朗朗乾坤，究竟是谁在蒙蔽视听！”
“是！是！下官遵命！”张文渊连声应诺。
队伍转而向县衙行去。
途中，凌文轩趁乱挤到凌昊身边，压低声音，充满恶意地嘲讽：“我的好哥哥，你以为搬来州刺史就有用？废物就是废物！等会儿上了公堂，看你怎么现原形！”
凌昊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扫向他，仿佛他只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。
“又是这样，装你麻痹的清高！”
凌文轩感受到了凌昊的无视，又仿佛回到了上次一般，心中恶狠的痛骂一声！
而此时，凌昊视野中的红色数字，因这持续的挑衅和仇恨，微微跳动了一下，变成了【99】。
他有预感，一旦这个数字变成一百，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！
县衙公堂，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凝重。周长恭端坐主位，张文渊陪坐一侧，如坐针毡。堂下，凌昊与凌远山一家、以及作证的凌玲等族人分立两旁。
堂外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，几乎将衙门口堵得水泄不通。
庭审开始，过程几乎是上一次的翻版。
凌远山、王氏、凌玲等人再次信誓旦旦地陈述着那套荒谬的证词，一口咬定玉佩是从凌昊别院的地窖中搜出。
凌昊冷静地逐一反驳，言辞清晰，逻辑分明：“县尊大人，刺史，我那别院简陋，院中地面皆为硬土，从未有过地窖。此乃阳县众人皆知之事，可随意找邻人求证。至于玉佩，分明是先父当年赏赐给凌远山夫妇之物，何来偷窃一说？”
他的辩解合情合理，引得堂外围观者中响起一阵赞同的低语。
周长恭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公正，时而追问凌远山证词的细节，时而要求张文渊出示所谓的“地窖勘验记录”，显得煞有介事。他的态度，让凌昊心中那份微小的希望之火又燃起了一些。
当双方对“地窖”是否存在争执到白热化时，周长恭终于开口，一锤定音：“既然双方对此关键证据各执一词，口说无凭，眼见为实。张县令，即刻召集人手，本官要亲自前往凌昊别院查验！
若真有地窖，凌昊之罪无可辩驳；若是没有……”他目光冷冷扫过凌远山等人，“便是有人恶意构陷，罪加一等！”
此言一出，凌远山等人脸上瞬间露出“惊慌”之色，而凌昊则心中一定。他笃定别院绝无地窖，这将是拆穿谎言的最好机会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城西那处破败的别院。凌昊走在熟悉的巷道上，心中冷笑，准备看着家族如何将这出戏演砸。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凌文轩那混杂着恐惧和恶意的目光。
然而，当众人来到院角那棵枯死的槐树下时，凌昊的脚步猛地顿住了，瞳孔骤然收缩！
那里，赫然出现了一个新挖掘的、仅容一人通过的粗糙地窖入口！周围的泥土还是新鲜的，散发着湿腥的气味！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！”凌昊失声叫道，猛地转头看向周长恭，“周伯父！这是陷害！我离家不过月余，这地窖分明是新挖的！请伯父明察秋毫！”
他急切地看向周长恭，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怀疑和公正。
周长恭缓缓走到地窖边，俯身仔细看了看那新鲜的断面，甚至还用脚尖拨弄了一下松软的泥土。
然后，他首起身，转向凌昊。
那一刻，他脸上所有的温和、耐心、公正如同潮水般退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道貌岸然的冷漠，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戏谑。
“凌昊，”他的声音冰冷，不带一丝感情，“事实胜于雄辩。此地窖入口虽显粗糙，泥土新鲜，但足以证明你院中确有隐匿之处。结合此前搜出的赃物，以及众多族人的证词……你偷窃之行，证据确凿，无可抵赖！”
这句话，如同九霄惊雷，狠狠劈在凌昊头顶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，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。
“大人明鉴啊！”凌远山、王氏等人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，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和指责，“这逆子终于承认了！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！”
实际上，他们此时也非常懵，不知道威慑呢
凌文轩更是跳了出来，指着凌昊的鼻子，脸上充满了扭曲的快意：“贼就是贼！废物就是废物！凌昊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！”
希望，在刹那间破碎，摔得粉身碎骨。凌昊怔怔地看着周长恭那张变得无比陌生的脸，大脑一片空白。视野边缘那猩红的数字【99】疯狂地闪烁起来，仿佛随时都要突破极限。
重回公堂，气氛己然彻底逆转。
周长恭当堂宣判，声音冷漠如铁：
“犯奴凌昊，偷窃贵重财物，证据确凿；忤逆尊亲，殴伤父母兄弟，情节恶劣；更兼勾结山匪，诬告尊长，数罪并罚，罪无可赦！维持堂审，并罪加一等！
依大青律，判处宫刑！
即日执行后，流放三千里，永世不得返乡！”
“宫刑”二字，如同最恶毒的诅咒，让整个公堂陷入了一片死寂，随即爆发出凌家族人疯狂的欢呼和嘲讽！
“宫刑！哈哈！他成了太监了！”
“报应！这就是报应！”
“看他还怎么嚣张！一个阉人，连废物都不如！”
恶毒的语言如同淬毒的利箭，密密麻麻地射向凌昊。
他站在那里，如同狂风暴雨中一叶孤舟，所有的支撑都在瞬间崩塌。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此刻心灵的万分之一的绝望和屈辱。
为什么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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