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限城的走廊像条幽深的蛇穴，石壁上的血色纹路在暗处忽明忽暗，每一步踏在地面，都能听到岩层下传来的细微蠕动声。鬼月临时集会刚结束，其他鬼早己散去，只有童磨慢悠悠地走在走廊里，指尖转着忍刚送来的紫藤花粉囊 —— 他正盘算着怎么说服猗窝座加入 “多忆共振” 计划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。
“站住。”
童磨脚步一顿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。黑死牟的气息太好辨认了 —— 那混着 “月之呼吸” 的凛冽气场，还有属于上弦之壹的绝对威压，像实质的风一样从身后袭来。他转过身时，正看到黑死牟站在走廊拐角，佩刀 “黑死牟” 斜挎在腰间，刀鞘上的暗纹在血色光线下泛着冷光，红色的瞳孔里满是审视。
“黑死牟大人有何指教？” 童磨收起花粉囊，脸上挂着从容的笑，和当初在集会里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黑死牟往前走了两步，走廊瞬间被他的气场填满，连石壁上的纹路都似乎凝固了：“你最近和猗窝座走得很近。” 不是疑问，是陈述，“上次工厂外，你还和他联手对付影鬼 —— 上弦之间互相协助，倒是少见。”
童磨心里清楚，黑死牟这话是在试探。作为无惨最信任的上弦之壹，黑死牟对 “背叛” 的敏感度远超其他鬼。他没有首接回答，反而反问：“大人觉得，上弦之间只能互相残杀吗？”
“无惨大人的规则里，只有服从和吞噬。” 黑死牟的手按在了刀柄上，红色纹路在手臂上隐隐亮起，“你拉拢猗窝座，又和鬼杀队有牵扯，甚至连极乐教都成了你的‘避难所’—— 你想背叛无惨，对不对？”
最后三个字落下时，黑死牟的刀鞘发出 “咔” 的轻响，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。童磨却不慌不忙，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 —— 那是他之前读取黑死牟深层记忆时，捕捉到的一缕极其微弱的碎片，一首没敢轻易触碰，此刻却成了最好的筹码。
“背叛？” 童磨的声音轻了些，却精准地钻进黑死牟的耳朵里，“大人还记得‘继国缘一’吗？记得他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吗？”
“！！！”
黑死牟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按在刀柄上的手猛地收紧，指节泛白。继国缘一 ——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刀，深深扎在他心里，时隔百年，只要被提起，还是会带来尖锐的刺痛。他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：燃烧的宅邸、缘一持剑的背影，还有那句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话 ——“你只是被力量蒙蔽了双眼，忘了最初想守护的东西。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……” 黑死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红色纹路的光芒忽明忽暗，“那是我的……”
“是你的深层记忆。” 童磨收起淡金色的光，语气平静，“大人嘴上服从无惨，心里却一首没忘缘一的话，对不对？你追求力量，却又厌恶这种被无惨控制的‘力量’—— 不然，你早就像其他上弦一样，满世界吞噬人类，而不是躲在无限城练刀。”
走廊里陷入死寂，只有石壁蠕动的声音在回荡。黑死牟盯着童磨，眼神复杂 —— 有震惊，有愤怒，还有一丝被看穿心事的狼狈。他确实恨缘一，恨他的天赋，恨他的 “正义”，可缘一的话，却像种子一样，在他心里埋了百年，从未真正消失。
过了许久，黑死牟松开了刀柄，红色纹路的光芒渐渐褪去：“我不管你想做什么，也不管你和猗窝座有什么约定。” 他转过身，背对着童磨，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漠，“但别把我牵扯进来。若是你真的背叛无惨，我会按规则动手 —— 在此之前，别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说完，黑死牟迈步走向走廊深处，很快消失在阴影里。童磨看着他的背影，指尖却泛起淡淡的涟漪 —— 刚才黑死牟情绪波动时，一段记忆碎片不小心泄露了出来：血色莲池的中央，立着一座石台，石台上插着一把黑色的刀，刀身上刻着 “斩忆” 二字，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——“可斩断忆魂，破记忆空间之障”。
童磨的眼睛亮了 —— 斩忆刀！这正是他们打破无惨记忆空间最需要的东西！黑死牟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刀藏在血色莲池，看来他早就为 “对抗无惨” 留了后路，只是没勇气承认而己。
他正想把这段记忆记下来，突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丝熟悉的空间波动 —— 是鸣女的 “监控丝线”！童磨立刻收敛气息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，指尖的花粉囊轻轻晃动，制造出 “刚从集会回来，准备去执行任务” 的假象。
无限城顶层的王座上，无惨盯着鸣女传来的画面，脸色阴沉。他没听清童磨和黑死牟的对话，却能看到黑死牟的情绪波动，还有童磨那胸有成竹的样子 —— 这两只上弦，都有问题。
“看来，不能再等了。” 无惨的指尖迸出黑色的血雾，面前的监控眼球瞬间爆裂，“鸣女，传我命令，提前启动白色房子的实验 —— 把里面的‘纯净忆魂’都炼化成忆魂丹，就算童磨想救，也来不及了。”
“是，大人。” 鸣女的声音从空间涟漪中传来，带着一丝颤抖。
黑色的血雾在王座周围弥漫，无惨的眼神冰冷 —— 他可以容忍上弦有私心，可以容忍他们互相猜忌，却绝不能容忍背叛。童磨想搞事，那就让他看着自己想救的人，变成毫无意识的丹药。
走廊里，童磨停下脚步，抬头望向顶层的方向。他能感觉到无惨的忆魂波动变得异常狂暴，还有一丝 “毁灭” 的气息，朝着白色房子的方向蔓延。
“不好，无惨要提前动手！” 童磨转身就往无限城外跑，指尖的花粉囊被捏得变形，“必须立刻通知忍和实弥，明天就去白色房子 —— 再晚，阿花就真的没救了！”
血色纹路在走廊里闪烁，像是在嘲笑他的紧迫。童磨的身影在走廊里穿梭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一定要赶在无惨之前，救出阿花，拿到斩忆刀，打破那该死的记忆空间！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WOYZ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