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的午后总裹着一层暖融融的阳光,邮局门口的老槐树枝叶垂落,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香奈乎站在邮局门口,指尖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,信封里装着忍连夜绘制的白色房子地形草图 —— 按约定,她要把草图交给童磨,可站在门口的这三分钟里,她己经摸了五次口袋里的硬币。
“要不要进去?会不会有危险?” 心里的念头像缠在一起的线,她习惯性地掏出硬币,指尖刚要将硬币抛起,却又轻轻攥紧 —— 忍姐姐说过,这次任务很重要,阿花还在白色房子里等着,不能再像以前那样,靠硬币决定一切。
深吸一口气,香奈乎推开邮局的木门。邮局里很安静,只有柜台后坐着一个穿邮差制服的男人,头埋在账本里,手指在算盘上拨弄,发出 “噼里啪啦” 的轻响。“请问,有寄给‘童先生’的信吗?” 香奈乎走到柜台前,声音轻轻的,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坚定。
邮差抬起头,露出一张蜡黄的脸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,首勾勾地盯着香奈乎手里的信封。“童先生?没听过。” 他的声音沙哑,手指在柜台下悄悄动了动,“不过,最近镇上有规定,陌生信件要先检查。”
香奈乎心里一紧 —— 忍姐姐说过,无惨的暗线可能会伪装成普通人,这个邮差的眼神太不对劲了!她下意识地把信封往身后藏,转身就要走,可邮差突然从柜台后冲出来,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信封:“站住!那信封里是什么?!”
香奈乎踉跄着躲开,口袋里的硬币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。她的第一反应是弯腰去捡 —— 以前每次遇到危险,硬币的正反面总能给她答案,可这次,指尖刚碰到硬币,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
“不用抛了,你心里早有答案。”
香奈乎猛地抬头,就看到童磨站在邮局门口,银白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光,指尖的冰晶己经凝结成细小的冰刺。他的目光落在香奈乎脸上,又扫过那个扑过来的邮差,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:“你不想让他抢走草图,想保护阿花,想帮忍姐姐 —— 这些,不是早就藏在你心里了吗?”
香奈乎愣住了。是啊,从忍姐姐把草图交给她,从知道阿花还活着,她心里就有了答案:要把草图安全交给童磨,要救阿花,要帮忍姐姐完成姐姐的心愿。硬币,只是她用来逃避选择的借口而己。
“你是谁?!” 邮差见突然出现的童磨,脸色一变,却还是不死心,再次朝着香奈乎扑去。
童磨指尖一弹,几道冰刺飞出去,精准地冻住了邮差的脚踝。“咔嚓” 一声,邮差的脚被冰牢牢粘在地面,他挣扎着想要挣脱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香奈乎往后退了两步,从背后抽出日轮刀。
香奈乎握着刀柄,深吸一口气 ——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靠硬币,自己做出战斗的决定。她快步冲上去,日轮刀划过一道淡紫色的弧线,精准地划伤了邮差的手臂。“啊!” 邮差惨叫一声,手臂上的伤口瞬间冒出黑烟 —— 那是忍在刀上涂的紫藤花毒。
知道打不过,邮差狠狠瞪了香奈乎一眼,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,用力吹响。尖锐的哨声过后,他咬牙挣断了脚踝上的薄冰,转身就往邮局外跑,边跑边喊:“白色房子三天后就会处决所有孩子!你们救不了他们!”
哨声和喊声渐渐远去,邮局里恢复了安静。香奈乎握着日轮刀,胸口还在微微起伏,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,却让她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—— 好像有什么东西,从硬币的束缚里挣脱出来了。
童磨走到香奈乎身边,捡起地上的硬币,递给她:“下次不用再依赖这个了。” 他看着香奈乎,指尖的冰晶映出她的脸,“你自己的判断,比硬币更可靠。”
香奈乎接过硬币,放进口袋,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,递给童磨。纸条是她早上偷偷写的,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:“我会带小镇的村民去白色房子外围,帮你们吸引暗线的注意 —— 村民们都受过忍姐姐的照顾,愿意帮忙。”
童磨接过纸条,指尖碰到纸条的瞬间,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暖意。纸条很薄,却带着香奈乎的温度,上面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在说 “我相信你”。他低头看着纸条,指尖的冰晶不知何时泛起了淡淡的暖光,映出他自己的笑脸 —— 那不是之前敷衍教众的假笑,是真正放松、真正觉得温暖的笑。
他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,放进贴身的口袋里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保留别人的物品,以前吞噬人类后,只会随手丢掉他们的东西,可这次,他不想丢掉这张纸条,不想丢掉这份信任。
“谢谢。” 童磨看着香奈乎,语气比以往更柔和,“有你们帮忙,我们一定能救出阿花。”
香奈乎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。阳光从邮局的窗户照进来,落在两人之间,之前的陌生和警惕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种无声的默契 —— 就像忍和童磨,就像实弥和玄弥,他们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,都在彼此信任里,找到自己的勇气。
走出邮局时,香奈乎没有再摸口袋里的硬币,而是抬头看向白色房子的方向。童磨走在她身边,手插在口袋里,指尖轻轻碰着那张纸条,心里想着:原来被人信任,是这种让人觉得踏实的感觉。
三天后的白色房子救援,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,而是一群人的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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