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睁开眼时，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——他还在医院。胳膊和腿上缠着纱布，动一下会有轻微的牵扯疼，但比车祸刚发生时轻了太多，至少不用再躺着不能动。
“醒了？感觉怎么样？”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，手里端着换药的托盘，胸牌上写着“王护士”。她看着三十岁左右，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，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温和笑容，是医院里常见的那种细心医护人员，干这行有些年头了，见多了伤病患，说话做事都很稳妥。
林默张了张嘴，声音还有点哑：“还行，就是胳膊有点麻。”
他一边回话，一边想起车祸后那两个奇怪的能力，心里忍不住犯嘀咕：“不会是当时疼晕了产生的幻觉吧？现在在医院，正好试试，要是真能读心，应该能听到她在想什么。”
这么想着，他下意识集中了注意力，目光落在王护士身上。下一秒，一段清晰的想法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似的，钻进了脑海：“这小伙子看着才二十多岁，听说是送外卖时被卡车撞了，可惜了。刚才跟他爸妈通了电话，老两口在郊区打工，正往这边赶，估计得傍晚才能到，不知道他这医药费后续能不能及时交上，现在的年轻人挣点钱不容易。”
林默心里猛地一震，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。不是幻觉！他真的能听到王护士的想法！而且内容跟他的情况完全对得上——他爸妈确实在郊区的小工厂打工，平时很少来市区，医药费的事他刚才还没来得及想，王护士居然己经在担心了。
“你别乱动，我给你换下药，换完就不那么麻了。”王护士把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，拿起镊子夹起酒精棉，动作很轻，怕弄疼他。
林默看着她低头换药的样子，又试着集中精神，这次听到的想法更细了：“纱布得缠紧点，但也不能太勒，不然会影响血液循环。他这伤口没感染，恢复得算快的，就是年轻，身体底子好，换成年纪大的，恢复起来就慢多了。”
“谢谢护士，麻烦你了。”林默赶紧收回思绪，怕自己的眼神太专注引起怀疑。他心里又惊又喜，这女性读心术居然这么好用，连对方心里的细节都能听到，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，说不定能靠这个避开麻烦。
王护士换完药，又叮嘱了几句“别碰水”“有不舒服就按铃”，然后端着托盘走了。林默盯着门口，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，又想起另一个能力——动物沟通。他转头看向窗外，病房的窗户开着一条缝，外面还飘着小雨，窗台上停着两只灰扑扑的鸽子，正歪着头梳理羽毛。
“要不试试这个？”林默心里琢磨，“刚才能跟人读心，跟动物沟通不知道行不行，总不能一个能用一个不能用吧？”
他盯着那两只鸽子，在心里试着“说话”：“外面还在下雨，你们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？”
刚开始没什么反应，林默还以为失败了，正有点失望，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、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的“声音”——不是用耳朵听到的，是首接出现在脑海里，跟读心的感觉有点像，但更零碎，像是小孩子说话：“冷……身上湿……找了好几个地方，都被人赶……没东西吃，肚子饿……”
林默眼睛一下子亮了。真的能跟鸽子沟通！他赶紧又在心里问：“附近没有吃的吗？比如食堂或者小卖部旁边？”
这次鸽子的回应快了点：“有！那边楼下面有个食堂，门口有剩饭……但是有个穿黑衣服的人，总拿棍子赶我们……不让靠近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默心里了然，医院食堂门口应该有保洁员，怕鸽子弄脏地面，所以会赶它们。他看着那两只鸽子可怜的样子，心里有点不忍，但自己现在在病床上，也没法帮它们找吃的，只能在心里说：“再等等吧，等雨停了，说不定就没人赶你们了。”
鸽子像是听懂了，歪了歪头，又低头啄了啄自己湿哒哒的羽毛，没再传递想法，估计是没力气抱怨了。
林默收回目光，靠在枕头上，心里翻江倒海。两个能力都测试过了，全是真的！这可不是什么幻觉，是实实在在能用到的本事。他以前送外卖，每天起早贪黑，挣的钱只够糊口，连苏晴都因为他穷而分手，现在有了这两个能力，他是不是就能换种活法？
“比如……帮人找东西？或者跟动物打听消息？”林默自言自语，“要是能帮警察找线索，说不定还能赚点奖金，总比送外卖强。”
正想着，病房门又被推开了，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，胸牌上写着“张医生”，是他的主治医生，西十多岁，戴着眼镜，看起来很专业，从车祸那天起就负责他的病情。
“林默，今天感觉怎么样？伤口疼得厉害吗？”张医生走到病床边，拿起病历本，翻了两页，又伸手按了按他没受伤的胳膊，检查他的精神状态。
林默赶紧集中注意力，想听听医生的想法。很快，医生的想法传了过来：“骨折部位的消肿情况不错，明天再拍个片子看看骨痂有没有开始长。刚才跟骨科的同事聊了，他这情况不用做手术，保守治疗就行，就是得卧床休息两周，不能乱动。还有，他爸妈刚才又打电话问，说己经到市区了，大概半小时后到，得跟他们说说后续的护理注意事项。”
“不怎么疼了，就是有时候会麻。”林默回答，心里己经有了底——医生说不用做手术，恢复得不错，爸妈也快到了。他现在更期待的是，这两个能力接下来还能派上什么用场，会不会遇到需要用到它们的事。
张医生又叮嘱了几句“好好休息”“多吃点有营养的”，就拿着病历本走了。林默躺在病床上，看着天花板，心里盘算着：等爸妈来了，先跟他们报个平安，至于能力的事，暂时不能说，免得他们担心。等自己彻底弄明白这能力怎么用，再慢慢想以后的路。
就在这时，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还有人说话的声音，其中一个女声很清脆，带着点严肃，像是在跟护士打听什么。林默心里一动，下意识集中了注意力，想听听外面在说什么——他有种预感，说不定接下来会遇到需要用到能力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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