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很快，病房门被推开，走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。她身姿挺拔，肩宽腰窄，警服穿在身上格外利落，头发梳成低马尾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，眼神锐利又冷静，一看就是长期跟案子打交道的人。胸牌别在左胸口，上面清晰印着“市刑侦队 夏晚”，年纪看着二十五六岁，警校毕业的底子还在，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干练劲儿——她在刑侦队待了好几年，破过不少小案，靠的就是这份不慌不忙的专业，只是最近手头的案子有点棘手，脸色比平时沉了些。
林默愣了一下，心里犯嘀咕：“警察怎么会来我病房？难道是车祸的事有问题？还是我撞了什么不该撞的？”
夏晚走到病床边，目光扫过林默的病历本，声音没什么温度，却很清晰：“你是林默？车祸当天，你在建国路和民生街交叉口被撞的？”
“是我。”林默点头，下意识集中了注意力——他想试试，对警察能不能用上读心术。刚把心思沉下去，夏晚的想法就像潮水似的涌进他脑子里：“就是这个外卖员，车祸地点刚好在昨天珠宝店失窃案的嫌疑人逃跑路线上。监控拍不清嫌疑人的脸，只知道往医院方向跑了，今天来问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，不过看他这伤，当时雨又大，估计也指望不上。”
林默心里一震，原来不是为了车祸来的，是为了别的案子。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听，又听到夏晚的念头：“这案子己经拖了三天，受害者丢了价值五十多万的珠宝，队里压力不小。刚才问了几个住院的病人，都说没看到异常，这小伙子要是也没线索，又得从头查起。”
“车祸的事，交警那边己经跟我爸妈沟通过了，说是卡车司机的全责。”林默先提了车祸，想看看夏晚的反应。
夏晚点头，语气没变化：“我不是来问车祸的，是想跟你了解下，车祸发生的时候，你在路口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？比如穿着深色衣服、跑得很快的，或者手里拎着东西的人？”
林默回想了一下，当时满脑子都是苏晴分手的事，雨又下得密，确实没注意周围：“当时雨太大了，我光顾着看路，没留意其他人。就记得我刚过斑马线，卡车就冲过来了，别的没看清。”
他说着，又听到夏晚的想法：“果然没看到。也是，一个送外卖的，平时眼里只有订单，哪会注意路人。不过流程得走到，万一漏了线索就麻烦了。”这话里带着点不自觉的轻视，不是针对林默，是觉得普通路人很难提供有效信息——她办案一向靠证据和流程，对这种“碰运气”的询问本就没抱太大希望。
林默心里有点不服气，又有点暗喜：“还好我能听到她想什么，不然还真不知道她是来查珠宝案的。不过她说价值五十多万，这案子不小啊，要是我能帮她找到线索，会不会有奖金？比我送外卖跑一天挣得多吧？”他想起之前手里那点微薄的积蓄，又想起爸妈在郊区打工的样子，心里突然动了个念头——这读心术要是用在正地方，说不定真能改变点什么。
“你再好好想想，哪怕是一点细节也行，比如对方的身高、发型，或者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。”夏晚又追问了一句，眼神里多了点期待，不是对林默，是对“线索”本身的期待——她太想把这案子结了，队里的老张己经跟她抢了两次资源，再没进展，这案子说不定就要被转交了。
林默仔细回忆，脑子里闪过车祸前的画面：雨幕、公交站台、苏晴的白色小包……突然，他想起个细节：“当时我停在站台边跟人说话，好像看到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从旁边跑过，帽子压得很低，手里拎着个黑色的袋子，跑得特别急，差点撞着我。不过我那时候没在意，以为是赶时间的路人。”
这话一出口，夏晚的眼神瞬间亮了——她心里的想法立刻传进林默耳朵：“黑色连帽衫！黑色袋子！跟目击者说的对上了！这小伙子居然真看到了！看来没白来这一趟！”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，但握着笔的手紧了紧，记录的速度也快了些：“你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跑了吗？是往医院这边，还是别的方向？”
“好像是往医院这边跑的，因为他跑过之后没多久，我就被车撞了。”林默回答，心里更确定了：“她肯定很需要这个线索，我要是再能多提供点，说不定真能拿到奖金。不过不能表现得太积极，免得她起疑心。”
夏晚又问了几个细节，比如袋子的大小、那人的脚步声，林默能回忆起来的都答了。末了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，递到林默手里：“这是我的电话，要是之后想起什么，随时打给我。”名片上除了名字和电话，还有刑侦队的地址，字迹印得很清晰。
“好，我要是想起什么，肯定联系你。”林默接过名片，指尖碰到卡片的边缘，心里盘算着：“等我伤好点，说不定能再试试这能力，要是能找到那个穿连帽衫的人，奖金应该少不了吧？到时候就不用天天风吹日晒送外卖了。”
夏晚又叮嘱了两句“好好养伤”，转身准备走。走到门口时，她回头看了林默一眼，心里想：“这外卖员看着普通，没想到还能提供这么关键的线索，要是后续能再有点发现，说不定能让他协助调查。不过先别抱太大希望，普通人的记性靠不住。”
林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，手里捏着那张名片，心里又惊又喜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，心里琢磨：“这能力果然有用，连女警的心思都能听到。等我伤好了，先把外卖的工作捡起来，要是再遇到这种事，说不定真能靠这本事赚点钱，总不能一首混日子。”
正想着，病房门口传来了爸妈的声音，林默赶紧把名片塞到枕头底下——他还没打算把能力的事告诉爸妈，免得他们担心，等自己彻底弄明白怎么用，再慢慢说也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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