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在医院躺了一周就撑着出院了。医生说他恢复得比预期好，胳膊能轻微活动，只要不做重活就行。他没敢在家多待——爸妈每天起早贪黑在郊区工厂打工，医药费己经花了不少，他躺着不动心里发慌，跟赵站长打了个电话，说能接些近点的订单，赵站长知道他家境，没多问就答应了，还特意给他派了些小区里的短途单，让他不用跑太远。
这天下午，林默骑着电动车接了个订单，地址是锦绣园小区3号楼。他看了眼时间，离超时还有二十分钟，心里松了口气：“这单送完能赚二十块，晚上给爸妈买点水果回去。”他胳膊上还贴着纱布，骑车时尽量用另一只手稳住车把，动作慢了点，但还算稳当。
快到锦绣园3号楼时，远远就看到楼前围了几个穿警服的人，其中一个年轻警员正拿着本子记录，胸牌上写着“刘警员”——他入职才3年，是夏晚的下属，平时主要负责现场记录和传唤嫌疑人，做事踏实，就是经验浅，遇到突况会有点紧绷。林默心里咯噔一下：“怎么有警察？不会是出事了吧？”
他想绕开，但订单地址就是3号楼2单元，只能硬着头皮骑过去。刚靠近，刘警员就抬了抬手：“同志，这里暂时不能进，有案件要处理。”
林默赶紧停下车，举了举手里的外卖袋：“我是送外卖的，订单地址是3号楼2单元501，马上就超时了，能不能通融一下？”
刘警员皱了皱眉，低头看了眼本子：“这里刚发现凶案，正在保护现场，你先等会儿，等我们同事过来确认情况再说。”他说话时语气有点严肃，不是故意刁难，是怕有人破坏现场，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单独负责现场外围警戒，不敢马虎。
林默心里犯急：“超时要扣钱的，这单白跑就算了，要是被投诉，这个月的好评率就完了。”他正想再跟刘警员说说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，带着点慌乱：“这里怎么了？围这么多人？”
林默回头一看，心里顿时觉得“完了”——来的是苏晴。她穿了件廉价的雪纺衫，手里拎着个购物袋，看样子是刚从旁边超市出来。苏晴自打出院后就没跟他联系过，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，更要命的是，他太清楚苏晴那“霉运体质”了，上次分手时下雨，这次遇到凶案现场，她指定要凑过来。
果然，苏晴没等林默开口，就径首往警戒线那边走，还伸着脖子往里看：“警察同志，里面出什么事了？是不是有人吵架？”
刘警员赶紧拦住她：“同志，别靠近！这里是案发现场，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？比如陌生人进出3号楼？”
苏晴被他问得一愣，随即摆了摆手：“我刚从超市出来，就路过这里，什么都没看到啊！”她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却有点慌——其实她刚才在超市门口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匆匆跑进3号楼，只是觉得对方可能赶时间，没多想，现在怕惹麻烦，没敢说。
林默在旁边听得清楚，心里忍不住吐槽：“你就不能少管点闲事？上次分手己经够丢人了，这次又凑到凶案现场，等会儿再被警察问来问去，有你麻烦的。”他太了解苏晴了，爱慕虚荣又怕担责任，遇到事只会往后缩，现在肯定是怕被牵扯进去，才隐瞒了看到黑衣人的事。
“你再好好想想，比如有没有听到呼救声，或者看到有人拎着奇怪的东西？”刘警员没放弃，继续追问，手里的笔己经准备好了记录。他知道这种路过的群众可能会忽略细节，多问几句说不定能有线索。
苏晴被问得有点不耐烦，却又不敢发作，只能硬着头皮说：“真没有！我耳朵又不聋，要是有呼救声我肯定能听到！”她一边说一边往林默这边靠，像是想让他帮着说话——她心里还觉得林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她，哪怕己经分了手。
林默假装没看见她的眼神，心里却在想：“现在知道找我了？当初说分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？我可不想跟你再扯上关系，免得又被你连累。”他转头对刘警员说：“警察同志，我这外卖真快超时了，要不我把餐放旁边保安亭，让顾客自己来拿？这样也不影响你们工作。”
刘警员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那你放保安亭，别靠近楼门口。”
林默赶紧应声，正准备骑车去保安亭，就看到苏晴突然脚滑了一下，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，里面的水果滚了一地，刚好滚到警戒线里面。苏晴“呀”了一声，下意识就想进去捡，刘警员赶紧拉住她：“别进去！现场不能碰！”
“我的水果！那是我刚买的！”苏晴急了，声音也提高了，“不就是几个水果吗？捡起来怎么了？”她心里其实是觉得丢了面子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，想赶紧把水果捡回来，没考虑现场的重要性。
刘警员脸色沉了下来：“同志，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动！水果我会让同事稍后帮你捡，你现在必须退到警戒线外！”他说话的语气比刚才严肃多了，毕竟现场保护是大事，容不得马虎。
苏晴被他说得有点委屈，眼圈都红了，却又不敢反驳，只能站在原地跺脚。林默看在眼里，心里没半点同情，只觉得无奈：“真是添乱能手，好好的路过都能搞出这么多事，等会儿夏晚要是来了，看你怎么解释。”他一边想，一边加快速度往保安亭骑——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待，免得被苏晴缠上，更不想被卷进这凶案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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