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核日子定了，何雨柱揣着那颗怦怦跳的心，按照老王头指点的路线，找到了厂里负责报名登记的地方——后勤处角落里的一个小办公室。
办公室门口己经稀稀拉拉排了几个人，都是些二十出头、穿着工装、看起来老成不少的青工，一看就是正经学徒出身。
何雨柱这半大小子、面黄肌瘦（虽然比以前好多了）、穿着破旧补丁衣服的往这一站，显得格外扎眼。
排在他前面的一个青工回头瞅了他一眼，皱了皱眉：“小子，排队领劳保用品在隔壁。”
“我不是领劳保的，”何雨柱挺了挺胸脯，“我来报名电工考核。”
“你？”那青工愣了一下，随即嗤笑出声，上下打量着他，“学徒证呢？跟哪个师傅的？咋没见过你？”
旁边几个人也投来好奇和怀疑的目光。
何雨柱心里有点打鼓，但面上不动声色：“我没拜固定师傅，自己学的。厂里不是说，符合条件的都能报名吗？”
“自己学的？”那青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电工是能自学的？开玩笑呢！知道电门往哪开吗？别瞎捣乱，一边玩儿去！”
几个人哄笑起来。
何雨柱脸有点热，但没挪步子，梗着脖子：“是不是开玩笑，考核说了算。麻烦让让，我排队。”
那青工见他这么硬气，撇撇嘴，没再理他，但眼神里的轻视毫不掩饰。
队伍慢慢往前挪。
终于轮到何雨柱了。
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西十多岁、戴着套袖、表情刻薄的女干事，头都没抬，机械地问：“姓名，工种，师父名，工龄。”
“何雨柱，原食堂学徒工，没固定师父，工龄…一年多。”何雨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女干事记录的手停住了，抬起头，推了推眼镜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：“食堂学徒？你没搞错吧？这是电工考核报名！你一个抡大勺的来凑什么热闹？”
她的声音不小，后面排队的人都听见了，又是一阵低低的哄笑。
何雨柱深吸一口气，压住火气：“同志，规定没说食堂学徒不能考电工吧？我自学了电工知识，符合报名条件。”
“自学？”女干事嗤笑一声，把笔一扔，“你说自学就自学了？谁证明？电工是技术活，不是认俩字就行的！出了事故谁负责？去去去，别在这儿胡闹，耽误别人时间！”
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。
何雨柱的火气有点压不住了，声音也冷了下来：“同志，您还没考我，怎么就知道我不行？厂里鼓励工人学习技术，难道只是一句空话？连个考核的机会都不给？”
“嘿！你还较上劲了？”女干事一拍桌子，“我说不行就不行！你这样的我见多了，想着蒙混过关，考个证加工资！告诉你，没门！赶紧走！”
后面有人起哄：“就是！赶紧走吧小子！别丢人现眼了！”
“食堂呆着多好，非来这儿现眼！”
何雨柱气得拳头都攥紧了，但知道跟这女干事硬顶没用。
他脑子飞快一转，有了主意。
他不再看那女干事，而是目光扫向办公室里另一个看起来像领导的中年男人，那人刚才一首没说话，只是在看文件。
何雨柱提高音量，语气变得诚恳又带着点委屈：“领导！您给评评理！我虽然原来是食堂的，但我一心想着学技术，为厂里做更大贡献！我利用一切业余时间自学电工，书本理论我都学透了！就因为没有拜师，没有门路，就连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吗？这…这不让一心上进的人寒心吗？”
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，既表明了自己刻苦努力，又暗指对方墨守成规，重生四合院之空间人生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生四合院之空间人生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堵塞人才上升通道，还拔高到了“为厂里做贡献”的高度。
那个中年领导果然抬起了头，打量了一下何雨柱，又看了看那一脸刻薄的女干事，皱了皱眉。
女干事有点慌，赶紧说：“科长，您别听他瞎说！一个食堂学徒，能懂什么电工？肯定是来捣乱的！”
何雨柱立刻抓住话头：“领导！是不是捣乱，考一考不就知道了？您随便问几个基础问题，我要是答不上来，不用您赶，我立马自己滚蛋，再也不提考核的事！但要是我答上来了，是不是就证明我有资格报名？”
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位科长，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恳切。
科长放下文件，来了点兴趣。这半大小子，看着挺落魄，但说话有条有理，不卑不亢，有点意思。
“哦？”科长笑了笑，“那你说说，三相电和单相电有什么区别？”
这是个很基础的问题，但也是区分门外汉和内行的试金石。
后面排队的青工们都竖起了耳朵，准备看笑话。
女干事也抱着胳膊，一脸“看你怎么出丑”的表情。
何雨柱心里乐了，这题他闭着眼睛都能答！
他清了清嗓子，不慌不忙地开口：“领导，三相电是由三根相位各差120度的火线组成，还有一根零线。电压高，通常是380伏，主要用于工厂动力电，驱动大型电机。单相电是一根火线一根零线，电压220伏，主要用于家庭照明和小功率电器。三相电比单相电效率更高，更稳定…”
他不仅回答了区别，还把电压、应用场景、优缺点都概括得清清楚楚，语言流畅，逻辑清晰。
办公室里安静了。
后面排队的青工们脸上的嘲笑僵住了，慢慢变成了惊讶。
那女干事张着嘴，像是能塞进个鸡蛋。
科长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坐首了身体。
行家一开口，就知有没有。这小伙子，肚子里真有货！而且不是死记硬背，是真正理解了！
“嗯，不错。”科长点点头，又随口问了几个稍微深入点的问题，比如电机星三角启动的原理，保险丝如何选型。
何雨柱对答如流，甚至还能引申一下实际应用中的注意事项。
科长脸上的欣赏之色越来越浓。
“好了。”科长摆摆手，打断了还想提问的女干事，对何雨柱说，“小伙子，理论知识学得很扎实嘛！看来是下了苦功夫。”
他转头对那女干事说：“给他办手续吧。按规定，只要是我厂职工，理论上都有报名资格。能不能考过，看他自己本事。”
女干事脸一阵红一阵白，讪讪地拿起笔：“…姓名，年龄，原部门…”
何雨柱强压住心里的狂喜，一一回答。
后面排队的人看他的眼神全变了，从轻视变成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。
这小子…哪冒出来的？食堂的？这么邪乎？
办完手续，拿到一张盖着红印的准考证，何雨柱的手有点抖。
“谢谢领导！谢谢您！”他对着科长深深鞠了一躬。
科长摆摆手：“好好考，别辜负你这身本事。”
“哎！”何雨柱用力点头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，像是攥着通往新世界的门票。
走出办公室，阳光洒在身上，格外明媚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办公室的门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。
门槛迈过来了！
接下来，就是考场见真章了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脚步坚定地朝家走去。
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雨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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