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被这帮媒人搞得实在是没辙了，天天躲不是办法，阎王好见小鬼难搪，得罪这些街道大妈更麻烦。他琢磨着，得来个狠的，一次性把这帮人的念头断了。
正好，这天车间里跟他关系还不错的马大姐又凑过来，神秘兮兮地说：“柱子，姐这回给你介绍个好的！真好的！我娘家那边的一个姑娘，在服装厂上班，模样那叫一个俊！脾气也好，见人就笑，绝对合你眼缘！”
何雨柱心里一动，来了主意。他装作为难地挠挠头：“马大姐，不是我不给您面子，实在是…相了好几个了，都没成，我都相怕了。”
“哎呦！那肯定是缘分没到！”马大姐一拍大腿，“这个保准不一样！信姐的！”
何雨柱叹口气：“那…行吧。就见见。不过马大姐，咱可说好了，就这一次啊，再不成，您以后可别再给我张罗了，让我消停消停行不？”
“成成成！就这一次！姐保证！”马大姐喜笑颜开，仿佛己经看到谢媒礼在向她招手。
约的地方是北海公园，礼拜天下午。
何雨柱特意穿得利利索索，但也没太刻意，就是平时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，头发用水抹了抹，显得精神点。
雨水扒着门框，小脸皱巴巴的：“哥，你真要去给我找嫂子啊？”
何雨柱乐了，捏捏她脸蛋：“哥去给你找个伴儿，省得你整天缠着我。”
“我不要！我就要哥！”雨水抱着他腿不撒手。
“傻丫头，哥逗你玩呢！哥去去就回，给你买驴打滚吃！”好说歹说，才把小祖宗哄好。
到了公园，马大姐早就等在门口了，旁边站着个姑娘，穿着件碎花褂子，两条大辫子，低着头，看不清脸。
“柱子！这儿呢！”马大姐热情地招手。
何雨柱走过去。
那姑娘抬起头，确实挺清秀，皮肤白净，看到何雨柱，脸微微一红，又赶紧低下头，小声叫了句：“何师傅。”
声音也挺柔。
马大姐赶紧介绍：“柱子，这就是小芳。小芳，这就是何雨柱何师傅，轧钢厂的大能人！”她使劲冲何雨柱使眼色，那意思：看，不错吧？
何雨柱点点头：“你好。”
马大姐功成身退：“那啥，你俩年轻人自己聊聊，我去那边转转！”说完，一溜烟跑了，留下俩人有点尴尬地站着。
“那…咱走走？”何雨柱提议。
“哎。”小芳小声应着。
俩人沿着湖边慢慢溜达。
一开始都没说话，气氛有点僵。
何雨柱琢磨着怎么开口执行他的“劝退计划”。
小芳偷偷瞟了他几眼，似乎对他高大精神的外形还挺满意，先开了口，声音细细的：“何师傅，马大姐说…说您特有本事，在厂里都拿两份工资呢？”
来了！果然是这个！
何雨柱心里冷笑，面上却憨厚一笑：“嗨！啥本事不本事的，就是厂里领导照顾，让咱多学门手艺，混口饭吃。”
“那也很厉害了…”小芳低下头，“比一般人强多了。”
何雨柱话锋一转，开始挖坑：“强啥呀，看着钱多，开销也大啊。家里还有个妹妹上学，处处都得花钱。我这人吧，又不会算计，有点钱就想着给妹妹买点好吃的好穿的，舍不得委屈孩子。这一个月下来，也剩不下几个子儿。”
小芳愣了一下，抬头看他：“啊？马大姐不是说您…”
“她说我那都是表面的！”何雨柱摆摆手，一副“你太天真”的表情，“实话跟你说吧，我这人实在，不会骗人。看着光鲜，其实兜比脸都干净！欠着一屁股债呢！”
小芳脚步明显慢了下来，眼神里多了点迟疑：“还…还欠债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何雨柱叹口气，开始胡诌，“前些年为了给我爸…唉，不提了！反正欠了外面好些钱，现在挣点钱就得赶紧还债，不然人家天天上门催，吓死个人！”
他观察着小芳的表情，发现那点羞涩和满意正快速褪去，换上了一点紧张和审视。
效果初显！何雨柱心里暗乐，继续加码：“不过也没事！等我慢慢还完了债，日子就能好过了！估计再有个十年八年的就差不多了！”
“十…十年八年？”小芳的声音都变调了。
“啊！慢慢还呗！”何雨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，“反正年轻，有的是时间熬！对了，小芳同志，你们服装厂工资咋样？以后要是…咳咳，我是说假如啊，要是成了家，你这工资估计也得拿出来一起还债，咱俩一起努力，争取早点还清！”
小芳的脸彻底白了，嘴唇动了动，没说出话。
何雨柱觉得火候差不多了，正准备再说点更离谱的彻底吓跑她，没想到小芳却突然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她抬起头，看着何雨柱，眼神变得有点…坚定？
“何师傅，”她开口，声音没那么细了，反而带了点豁出去的劲儿，“欠债…其实也不是啥大事。俩人一起扛，总能过去的。”
何雨柱一愣。咦？这剧本不对啊？这都没吓跑？这姑娘这么实在？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小芳下一句话就把他雷得外焦里嫩。
“但是何师傅，我有个条件。”小芳看着他，很认真地说，“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，一个刚成年，一个还在上学。我爹妈身体不好，家里就指望着我呢。”
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果然，小芳接着说：“要是…要是咱俩这事能成，你的工资，以后得交给我管。我得先紧着我娘家那边，我大弟弟得说媳妇，彩礼、房子都得钱；小弟弟上学，学费生活费也不能断…等把我两个弟弟都安排妥当了，咱们再好好过自己的日子，行不？”
何雨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。
好家伙！在这等着呢！
他以为自己够能胡扯了，没想到这位更狠！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，把他当长期饭票兼冤大头啊！还得先把她娘家弟弟全供养好了才行？
这算盘打得，他在西合院都能听见响！
小芳见他不说话，以为他犹豫，赶紧补充道：“何师傅，我这也是没办法…我是家里老大，得担起责任来。你放心，我两个弟弟都挺懂事的，不会太麻烦你。等他们都能自立了，我肯定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，给你生孩子，伺候你…”
何雨柱实在听不下去了，赶紧抬手打断她：“停！打住！小芳同志，您等等！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看着眼前这个一脸“我很伟大我很牺牲”的姑娘，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全没了，只剩下荒谬和好笑。
“小芳同志，您这责任担得…是不是有点忒大了？”何雨柱似笑非笑地问，“合着您这不是找对象，是找一扶贫办主任啊？还是自带干粮那种？”
小芳没太听懂“扶贫办主任”是啥，但感觉出他语气里的嘲讽，脸涨红了：“何师傅！你怎么说话呢？长姐如母！我照顾弟弟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“应该！太应该了！”何雨柱点点头，“您真是位好姐姐，责任感爆棚，我佩服！”
小芳脸色稍缓。
但何雨柱下一句就让她僵住了。
“但是小芳同志，您这伟大的母爱…哦不，姐爱，凭什么让我来买单呢？”何雨柱看着她，语气平静却带着刺，“您弟弟娶媳妇生孩子，那是您爹妈的责任，是您弟弟自己的事，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？我挣的钱，凭什么先紧着他们花？我自己妹妹还吃不饱穿不暖呢！”
小芳被他这番话砸懵了，似乎从来没听过这种“谬论”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可…可要是成了家，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啊…咱们是一家人…”
“打住！”何雨柱再次打断，“一家人？还没成一家人呢，您这就开始计划着怎么把我扒皮抽筋去填您娘家无底洞了？这谁敢跟您成一家人啊？”
他摇摇头，彻底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。
“小芳同志，我看咱俩真不合适。您呢，继续找您那能帮您一起‘担责任’的冤大头去。我呢，穷鬼一个，还欠一屁股债，实在高攀不起您这家门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毫不留恋。
小芳站在原地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，气得浑身发抖，冲着何雨柱的背影喊：“你…你这人怎么这样！一点同情心都没有！活该你欠债！打一辈子光棍吧！”
何雨柱头都没回，只是举起手挥了挥，那姿态，潇洒又气人。
马大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，赶紧跑过来：“咋了咋了？聊得不好？”
小芳哇一声哭出来，指着何雨柱的方向：“马大姐！他…他侮辱人！说我们家是无底洞！说我是找冤大头！呜呜呜…”
马大姐傻眼了。
何雨柱才不管身后怎么鸡飞狗跳，他双手插兜，溜溜达达地往公园外走。
心里不但不郁闷，反而有点想笑。
伏弟魔…今天总算见识到活的了！
这相亲体验，真是够够的！
看来这“劝退计划”得升级一下，下次得更首接点才行。
不过，经过这么一闹，估计马大姐那边是彻底消停了。
也算没白来。
他吹着口哨，去买了包驴打滚，心情愉悦地回家了。
至于打光棍？
切！哥们儿有空间有技术，还怕找不到好姑娘？
宁缺毋滥！
这道理，他懂得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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