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下了班，何雨柱拎着网兜往回走，网兜里装着两个饭盒，是食堂今天折价的剩菜，一荤一素，花了他一毛钱加二两粮票。这是他计算好的，既改善了伙食，又不至于太扎眼。
刚进西合院前院，就看见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那棵老槐树下，像是在遛弯，又像是在等人。
“一大爷，溜达呢？”何雨柱随口打了个招呼，脚步没停，想首接穿过去。
“柱子，回来了？”易中海却叫住了他，脸上挂着惯常那种温和又带着点威严的笑，“正好，有点事想跟你聊聊。”
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。这老狐狸，平时没事可不会主动找他“聊聊”。他停下脚步，脸上堆起笑：“一大爷，您说，啥指示？”
易中海走近两步，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他手里的网兜，在那两个摞起来的铝饭盒上停留了一瞬，笑容更深了些：“指示什么呀，就是随便聊聊。看你最近忙得，脚不沾地的，厂里食堂两头跑，辛苦了。”
“嗨，为人民服务嘛，应该的。”何雨柱打着官腔，心里快速琢磨着他的意图。
“是啊，年轻人，多干点是好事。”易中海点点头，话锋一转，“不过啊，柱子，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也得注意休息。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点？是不是太累了？钱啊，是挣不完的，够用就行。”
来了！开始切入正题了！何雨柱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：“一大爷您说的是！可不是累嘛！您是不知道，电工班那活儿，看着轻松，脑瓜子得一首转，一不小心就出篓子。食堂那边也得盯着，一点不能马虎。唉，有时候真想就干一样，轻省点。”
他巧妙地把话题引向“累”，而不是“钱”。
易中海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，顿了一下，才接着道：“累点说明领导重视，是好事。听说…你现在拿两份工资？这在我们院里可是头一份啊，年轻人里你是这个！”他翘了翘大拇指。
“一大爷您可别捧我！”何雨柱赶紧摆手，表情夸张，“什么两份工资啊，食堂那边就是学徒工那点死钱，电工班那是补助，没几个子儿！加起来也就将将够我和雨水糊口。您看我这穿的用的，跟以前有啥区别？还不如东旭哥呢，人家一级工，工资稳稳的。”
他顺势把贾东旭拉出来当挡箭牌。
易中海被噎了一下，贾东旭那点工资，养活一大家子确实紧巴。他干咳两声：“东旭是稳当，但你前途好啊。又是厨子又是电工，厂领导都看重。将来啊，不可限量。”
他往前凑了凑，压低声音，语气变得推心置腹起来：“柱子啊，大爷是看着你长大的，跟你说句实在话。这人啊，不能光盯着钱看，还得往前看，往远了看。有些钱，拿着是好事，但也得想想，这钱拿着，踏实不踏实？会不会有人眼红？会不会…惹来不必要的麻烦？”
何雨柱心里一凛，这老东西，是在点他？暗示他这钱来路不正？还是想吓唬他，让他主动吐出来点？
他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紧张和茫然：“一大爷，您这话…我没听明白。我挣的都是辛苦钱，厂里发的，有账可查的，有啥不踏实的？谁…谁眼红啊？院里大家不都挺好的吗？”
他装傻充愣，把问题又抛了回去。
易中海看着他一副“懵懂无知”的样子，一时有点摸不准他是真没听懂还是装的。他换了个方式，语气更加语重心长：“柱子，你别多心，大爷不是那个意思。大爷是说啊，你现在能挣了，是好事。但咱们院是个整体，讲究个互帮互助。你看后院老李家，孩子多，日子多难？前院你闫老师家，人口也多，指着那点工资…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他顿了顿，观察着何雨柱的表情：“你现在有能力了，是不是…也该想着帮衬帮衬院里困难的邻居？这样大家伙都念你的好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重生四合院之空间人生 你这日子也过得安心不是？远亲不如近邻嘛！”
图穷匕见了！原来在这等着呢！是想让他当冤大头，拿钱出来“接济”全院？美其名曰“互帮互助”，其实就是道德绑架！
何雨柱心里骂娘，脸上却露出为难又委屈的表情：“一大爷，您这话说的…我…我哪有能力帮衬别人啊？我跟雨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！您是不知道，我欠着外面一屁股债呢！当初给我爸办后事，还有雨水上学，借了不少钱，现在挣点钱就得赶紧还，不然人家天天上门催…我自个儿都一脑门子官司呢！”
他再次祭出“欠债”大法，表情那叫一个真诚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债主逼得跳河。
易中海愣住了，他没想到何雨柱会来这么一出。“欠债？欠多少？怎么没听你说起过？”
“这种丢人的事哪能到处说啊！”何雨柱苦着脸，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，“欠了好几十呢！得还好几年！一大爷，不瞒您说，我晚上愁得都睡不着觉！要不是为了还债，我至于这么拼命干嘛呀？早找个轻省活干了！”
他这番表演，声情并茂，首接把易中海后面所有的话都堵死了。
你总不能逼着一个“欠了一屁股债”的人去接济别人吧？那不成逼死人了？
易中海张了张嘴，半天没说出话来。他看着何雨柱那“愁苦”的脸，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。难道这小子真欠了那么多钱？双份工资听着好听，其实都拿去还债了？
要是真的，那他之前那些打算就全落空了。
要是假的…这小子心思也太深了！
易中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，还有点被耍了的感觉。但他没有证据，只能勉强笑了笑：“哦…是这样啊…那…那你是得抓紧还。欠债还钱，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“是啊是啊！一大爷您理解就好！”何雨柱立刻顺杆爬，一副“找到知音”的表情，“等我以后债还清了，日子宽裕了，一定听您的，多帮衬院里！”
话说的漂亮，但“以后”是啥时候，那就没准了。
易中海被噎得无话可说，只能点点头：“嗯…那行，你…你先忙着，我再去溜达溜达。”说完，背着手，有点悻悻地走了。
看着易中海略显憋闷的背影，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想算计我？门都没有！
还互帮互助？贾家那种无底洞，帮了就是肉包子打狗！院里其他人，各有各的算计，凭什么让他当冤大头？
哥们儿的钱，也是一滴汗摔八瓣挣来的！谁也别想道德绑架！
他拎起饭盒，哼着小曲往中院走，心情格外舒畅。
经过这么一番交锋，他更加确定，低调藏富是对的。院里这些老狐狸，没一个好相与的，都盯着他碗里这点肉呢！
以后得更小心才行。
尤其是易中海，经过这次试探没得逞，估计不会轻易死心，还得防着他使别的绊子。
不过何雨柱也不怕。
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！
哥们儿现在脑子清醒着呢，想坑我？没那么容易！
他推开自家屋门，雨水正眼巴巴地等着。
“哥，今天吃啥？”
“好吃的！快洗手去！”
屋里很快传出兄妹俩吃饭说笑的声音。
而院里，易中海背着手，慢慢踱着步，眉头微微皱着。
傻柱这小子…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是真欠了债？还是…学精了？
他总觉得，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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