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家又是自行车又是收音机的，这动静在西合院里就跟平静的水面扔进了两块大石头，波纹荡出去老远。大部分人只是眼红羡慕，嘀咕几句也就完了。可有个人，这心里头却跟长了草似的，坐卧不安。
这人就是一大爷易中海。
易中海在院里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，讲究的就是个平衡和掌控。谁家穷，谁家富，谁家有点啥事，他心里都得有个小九九。何雨柱这小子，以前是个愣头青，除了会打架、做饭，没啥大出息，挺好拿捏。可自从他爹何大清跑了两趟保定回来，这小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！
先是捣鼓着学了电工，拿了证，进了厂还混了个双工种，工资蹭蹭涨。这还没完，居然又当上了后勤班长，手里有点小权了。现在可好，自行车、收音机都置办上了，这花钱的架势，明显跟他的收入不太匹配啊！
易中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傻柱哪来这么多钱？光靠工资和那点外快？他可是知道食堂那点外快有多少的。难道……走了什么歪门邪道？这可不行！他是院里的一大爷，不能眼看着年轻人犯错误，更不能让这颗“不定时炸弹”毁了大院的安宁，脱离他的掌控！
这天晚上，易中海估摸着何雨柱该下班回家了，背着手，踱着方步就来到了中院何家门口。
“柱子，在家吗？”易中海敲了敲门，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。
何雨柱刚把收音机调到一个相声频道，正跟雨水一块儿乐呢，听见易中海的声音，心里咯噔一下。这老狐狸，无事不登三宝殿，准没好事！
他示意雨水把声音关小点，起身开了门。
“一大爷，您怎么来了？快屋里坐。”何雨柱脸上堆起笑，把易中海让进屋。
易中海走进屋，目光看似随意，实则迅速地在屋里扫了一圈。崭新的自行车靠在墙角，收音机里还隐隐传出说相声的声音，桌上放着吃剩的饭菜，明显有肉。这日子，过得是真不赖！
他坐在椅子上，接过何雨柱递过来的热水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，这才开口：“柱子啊，最近工作挺忙吧？我看你又是买车，又是买收音机的，年轻人，知道改善生活，是好事。”
何雨柱心里冷笑，面上却恭敬：“嗨，瞎忙。一大爷您也知道，我这后勤班长，就是个跑腿的活儿，杂事多。买车主要是为了工作方便，收音机是二手的，没花几个钱，听着解闷儿。”
“嗯，工作要紧，但也要注意身体。”易中海点点头，话锋一转，语气带着几分关切，但眼神却锐利起来，“柱子啊，你现在是班长了，不比以前当普通工人。厂里厂外，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呢。这花钱……还是要有点计划，量入为出。有些来钱快的门路，看着，但风险大啊，一不小心就可能犯错误，毁了前途，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语重心长，看似关心，实则是在敲打和试探何雨柱的钱是哪来的。
何雨柱心里门儿清。这老家伙，是怀疑他贪污受贿，或者干了什么投机倒把的勾当了。
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认真：“一大爷，您教训的是！您放心，我花的每一分钱，那都是干干净净的劳动所得！厂里的工资、津贴，还有偶尔出去帮人做席面挣点辛苦钱，这都是有数的。我敢拍着胸脯说，绝对没拿过一分不干净的钱，也没干过任何违反政策的事儿！”
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，眼神坦荡。因为他确实没首接从厂里贪污，他的外快主要来自空间和黑市，跟厂里账目无关。
易中海盯着他的眼睛，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破绽。但何雨柱目光清澈，一脸正气，看不出丝毫心虚。
“哦？做席面能挣这么多？”易中海显然不太信。
“一大爷，这您就有所不知了。”何雨柱早有准备，开始诉苦，“现在外面请厨子，给的工钱是高点儿，但那也是辛苦钱啊！得起早贪黑，烟熏火燎的，一站就是一天！而且也不是天天有活儿，得碰运气。我这也就是趁着休息日，挣点零花，贴补一下家里，主要还是靠厂里那点死工资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，外面做席面确实挣钱，但没他说的那么夸张，主要是为了掩盖他更大的财源。
易中海将信将疑。他知道何雨柱厨艺好，外面有人请也正常。但总觉得，光靠这个，似乎还是有点对不上他这大手大脚的花销。
但他没有证据，也不能把何雨柱怎么样。只好继续打着官腔：“嗯，靠手艺吃饭，正当劳动，这没问题。但柱子，我还是得提醒你，你现在身份不同了，更要时刻注意影响。咱们大院是先进大院，你可不能给院里抹黑。有什么困难，或者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事，可以随时来找我，咱们一起商量。”
“哎！谢谢一大爷关心！我一定牢记您的教导，遵纪守法，好好工作，绝不给咱们大院丢脸！”何雨柱态度诚恳，心里却暗自警惕。这易中海，看来是盯上自己了。
又闲扯了几句没营养的话，易中海这才背着手，慢悠悠地走了。
送走易中海，何雨柱关上门，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。
雨水凑过来，小声问：“哥，一大爷是不是不高兴咱家买东西了？”
何雨柱摸摸她的头，笑了笑：“没事，一大爷是关心咱们。不过雨水，你记住哥的话，咱家日子过得好，是靠哥的本事挣来的，不偷不抢，光明正大！以后不管谁问，都这么说，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！”雨水用力点头。
何雨柱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。
易中海的这次试探，给他敲响了警钟。树大招风，他现在确实是有点扎眼了。虽然他的钱来路“正”（相对而言），但架不住别人眼红和猜忌。
以后行事得更低调才行。黑市那边要更加小心，不能频繁去。家里的吃穿用度，也要稍微控制一下，不能顿顿大鱼大肉，惹人怀疑。给苏婉清那边送东西，也得想更隐蔽的法子。
看来，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，到哪儿都适用。
不过，他并不后悔。该有的生活品质还是要有的，只是方式方法需要调整。想要完全瞒过这些精于算计的老邻居，是不可能的，但只要自己把尾巴藏好，不留下实实在在的把柄，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。
易中海，你想拿捏我？
恐怕没那么容易了！
何雨柱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自己的心智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，又成熟了几分。这西合院里的水，深着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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