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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残明刺客,夜半惊魂

小说: 我在乾隆朝做御厨   作者:金陵痞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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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隆十六年五月十六的深夜,扬州城像被浸在了浓墨里,连风都慢了下来,轻轻拂过东关街的青石板,带着运河水汽特有的凉润。运河水面平静得像块黑绸,只有偶尔驶过的货船,船尾荡开细碎的水纹,将岸边的灯影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——那是船家挂在桅杆上的马灯,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罩,在水面上投下一小片晃动的亮,像困在墨色里的星子,忽明忽暗。

东关街早己没了白日的喧闹,家家户户的门板都关得严实,只有几家客栈还亮着微弱的光。“悦来客栈”的二楼窗户里,隐约传出客人的鼾声;“李记豆腐坊”的后院里,还堆着白天没卖完的豆腐,盖着干净的粗布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豆香,混着夜色里的水汽,格外清新。只有望江楼的后院,还亮着一盏灯,从那间小耳房的窗纸里透出来,像黑夜里的一点萤火。

韩曦坐在耳房的木桌旁,桌上摆着一盏豆油灯,灯芯跳动着,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映在糊着竹纸的墙上。他手里正摆弄着一块猪后腿肉,肉是傍晚从“王屠户”家买回来的,是最后一块瘦肉——王屠户说这是本地黑猪的后腿,养了一年多,瘦多肥少,纹理清晰,最适合做肉干。白天流民里的张大叔找过他,说想带着老伴和儿子去苏州找亲戚,路上怕没吃食,想求韩曦教他做些能长久存放的东西,韩曦一口答应了,五香肉干耐放还顶饿,正好合适。

他先把肉放在一个粗瓷盆里,倒了些清水,水刚没过肉面。“肉得泡透,把血水泡出来,不然做出来的肉干会有腥味。”韩曦嘴里小声念叨着,像是在跟自己说,也像是在提前演练给张大叔听。他记得爷爷以前做肉干,总说“食材要懂它的性子,你对它用心,它才会给你好味道”。泡肉的水一开始是清亮的,没过半个时辰,就慢慢变成了淡粉色,水底沉了些细小的血沫。韩曦把肉捞出来,用挂在桌边的粗布巾擦干表面的水分——布巾是柳青山给他的,粗棉布做的,吸汗耐用,边角己经磨得有些毛糙,却洗得干干净净。

擦干的肉放在案板上,韩曦拿起一把薄刃菜刀。这把刀是他爷爷传下来的,刀身窄长,刀刃泛着冷光,刀柄是牛角做的,被磨得温润如玉,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掌心。他左手按住肉,手指微微弯曲,指尖离刀刃还有一寸的距离——这是爷爷教他的,怕切到手指。右手持刀,刀刃贴着肉的纹理,慢慢往下切,“唰”的一声,一片肉就切了下来。他切的肉条一寸宽、三寸长,每一条都切得均匀,没有一点参差,像用尺子量过似的。

“切肉干得顺着纹理切,”韩曦一边切,一边继续念叨,“你看这肉的纹理,像一条条细线,顺着切,肉干有嚼劲,还不容易碎;要是逆着切,肉干会散,咬着也柴。”他把切好的肉条整齐地码在白瓷盆里,一共切了二十多条,码得像小方块,看着就规整。

接下来是调调料。韩曦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小纸包,都是从“王记香料铺”买的——王记是扬州城最老的香料铺,掌柜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,懂各种香料的性子,韩曦每次去买,老人都会跟他聊几句,教他怎么搭配香料。他先往盆里加了两勺料酒,料酒是本地酿的,用糯米做的,酒精度不高,带着淡淡的米香,能去腥;又加了三勺生抽,生抽是“李记酱园”的,晒了半年,颜色红亮,味道鲜,不会太咸;然后加了一勺白糖,是从苏州运来的绵白糖,颗粒细,容易化,能中和咸味,还能让肉干有淡淡的甜味;最后,他打开一个纸包,里面是磨好的五香料——花椒、八角、桂皮、丁香、香叶,都是老人帮他磨的,磨得细细的,一打开纸包,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,混着肉的香味,格外

韩曦把手洗干净,伸进盆里,轻轻揉搓肉条。他的手指很轻,却很有力,顺着肉的纹理来回揉,既能让调料均匀地裹在每一条肉上,又不会把肉条揉碎。肉条慢慢裹上了调料,颜色变成了淡红色,五香料的香味渗进肉里,连空气里都飘着香。“腌制得两个时辰,”韩曦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,月亮己经升到中天,清亮亮的,像个银盘子,“等腌透了,明天早上挂在屋檐下风干,晒上三天,肉干就成了。吃的时候用温水泡软,蒸着吃、炒着吃都好,配着粥也香。”

他正揉着肉条,忽然听到院墙上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咔嚓”声,像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。韩曦的手顿了顿,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——他穿越前写过不少武侠小说,为了写好夜行场景,特意查过相关资料,知道这种声音通常是夜行衣踩在瓦片上发出的,而且很轻,说明来人的轻功不错。

他慢慢放下手里的肉条,悄悄站起身,脚步轻得像猫,生怕发出一点声音。他走到门边,没有开门,而是凑到门缝边往外看。门缝很窄,只能看到一小片院子,月光下,一个黑影正从院墙上翻下来——他的动作很轻,脚尖先落地,膝盖微微弯曲,缓冲力道,像只猫一样轻盈。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,头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眼睛,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冷光,手里握着一把短刀,刀身窄长,刀柄是黑色的,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寒芒。

黑影落地后,没有立刻动,而是贴着墙根,慢慢往韩曦的耳房这边挪。他的脚步很轻,几乎听不到声音,只有偶尔碰到墙根的草,发出一点细微的“沙沙”声。韩曦心里一沉——不用想也知道,这肯定是残明的刺客。白天林忠就跟他说过,有几个外地口音的人在流民里打听他,问他的来历、住在哪里,还问他是不是“朱家的后人”,林忠怀疑是残明的人,没想到他们晚上就来了。

韩曦没有声张,悄悄退到厨房的方向。厨房就在耳房旁边,中间隔着一道木门,他轻轻推开木门,闪身进去。厨房的灶上还放着白天熬粥剩下的一锅热油,油是菜籽油,早上刚炼的,还剩小半锅,虽然凉了些,但只要加热片刻,就能用。他知道自己没有武功,硬拼肯定不行,只能用巧劲——热油泼过去,就算伤不到人,也能让对方失去行动力。

他摸到灶边,轻轻往灶膛里添了些细柴——细柴是杨木的,是王二劈好的,放在灶边的柴堆里,火力稳,不容易出火星。他从怀里掏出火石,火石是用燧石做的,上面还沾着些火星粉。他把火石凑近柴堆,轻轻一擦,“咔嚓”一声,火星溅到细柴上,细柴慢慢燃了起来,火苗“噼啪”一声窜起来,舔着锅底。

热油很快就热了起来,先是表面泛起细小的泡泡,像撒了一把碎银,然后慢慢冒出淡淡的青烟,油烟顺着灶台上的烟囱飘出去,带着股菜籽油特有的香味——这香味在深夜里,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,没人会想到,这香味背后藏着一场危机。

就在这时,耳房的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。韩曦屏住呼吸,手里握着一把长柄木勺——勺子是熬粥用的,柄长,能远距离泼油。他贴着厨房的门,透过门缝往外看,只见黑影的刀先伸了进来,刀尖对着屋里的方向,慢慢试探着。黑影见屋里没动静,又把缝推大了些,闪身进来,脚步轻得没有一点声音。

他刚站稳,就朝着灯影里的方向扑过去——他以为韩曦还坐在桌边,却没料到韩曦早就躲到了厨房。短刀“砰”的一声刺空,扎在桌子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刀尖扎进木头里,还在微微颤动。黑影一愣,显然没料到会扑空,他刚想转身,韩曦己经端起油锅,从厨房冲了出来,朝着他的方向泼了过去!

热油“哗啦”一声,大半都泼在了黑影的身上,尤其是他的手臂和肩膀。油星子溅起来,烫得黑影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声音尖锐,带着痛苦。他手里的短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,手臂上的夜行衣被油浸得透湿,很快就冒起了青烟——那是衣服被热油烫焦了。

“谁在里面!”后院的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,王二举着根木棍冲了进来。他住在前院的柴房,刚才被短刀扎桌子的声音惊醒,一摸身边的木棍就往外跑,跑的时候还差点碰倒了柴堆,发出“哗啦”一声响。王二的声音带着慌乱,还有点结巴:“韩、韩小哥,你没事吧?我、我听到声音了!”

紧随其后的是林忠,他带着两个兄弟,手里握着腰刀,脚步声沉而快——他们是李卫特意安排在望江楼附近巡逻的,刚才在巷口听到叫声,就赶紧跑了过来。林忠的声音很沉:“什么人!敢在望江楼闹事!”

黑影见人多,知道讨不到好,忍着疼,转身就往窗户跑。他的动作还很快,虽然手臂被烫伤了,但还是一把推开窗户,翻身就往外跳。林忠眼疾手快,挥刀朝着黑影的腿砍过去,刀风“唰”的一声,却只砍到了他的裤腿——“嗤啦”一声,布被刀划破,黑影踉跄了一下,还是翻出了窗户,往巷子里跑。

“追!”林忠大喝一声,带着两个兄弟追了出去。他们的脚步声很快,“噔噔”地响,消失在巷子里。巷子里传来几声杂乱的响动,像是撞倒了堆放的柴火垛,然后就没了声音。

王二举着木棍,站在原地喘着粗气,脸色发白——他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见人拿刀行凶,吓得手都在抖。他看着屋里的狼藉:桌子上插着短刀,地上洒了些肉条和调料,空气中还飘着热油的香味和焦糊味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韩、韩小哥,你没事吧?刚才那是啥人啊?拿着刀,怪、怪吓人的!”

韩曦放下手里的长柄勺,摇了摇头,他的手心也有些出汗,刚才泼油的时候,手都在抖,生怕泼不准。“我没事,王二。”他走到桌边,拔出插在桌子上的短刀,刀身很薄,刀刃锋利,刀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“朱”字,刻痕很深,显然是特意刻上去的,“你看,这刀上有‘朱’字,肯定是残明的人。他们把我当成朱三太子的后人了,想拉拢我,要是拉拢不成,就想杀了我,免得我帮朝廷做事。”

王二凑过来看了一眼,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手里的木棍都差点掉在地上:“残、残明的人?他们、他们要杀你?这可咋办啊!要不咱们报官吧,让李大人派更多的捕快过来!咱们这小酒楼,哪能挡得住刺客啊!”

“己经报了,林忠他们追出去了,肯定会跟李卫大人汇报的。”韩曦把短刀收起来,放进怀里——这是重要的证据,明天要交给李卫。他走到灶边,把灶膛里的火灭了,锅里还剩些热油,他用勺子舀出来,倒进油壶里——不能浪费,明天还能用来炒菜。“你别担心,我没事,刚才用热油泼到他了,他肯定跑不远,林忠他们说不定能追上。”

虽然这么说,韩曦的心里还是有点发紧。他没想到残明的人会这么快动手,而且目标这么明确,就是冲着他来的。他穿越到乾隆朝,只想靠厨艺好好过日子,帮百姓做点事,没想到会卷入这么复杂的纷争——盐商的刁难、残明的刺杀,还有即将到来的复试,一件件事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,但他知道,不能退缩,要是他退了,流民们的粥棚没人管,张大叔他们也找不到活干,他不能让身边的人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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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小哥,你以后可得小心点。”王二放下木棍,脸上满是担心,他走到桌边,帮韩曦把掉在地上的肉条捡起来,用布巾擦了擦,“要不你搬到前院来住,跟我一起住柴房,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。柴房虽然小,但暖和,我还能帮你守夜。”

“不用了,王二,谢谢你。”韩曦笑了笑,接过王二手里的肉条,放回盆里,“我这屋离厨房近,真有事也能及时应对。再说,林忠他们会在附近巡逻,不会再让刺客进来了。你放心,我会小心的。”他知道王二是好意,但他不想麻烦别人,而且他住在这里,也能保护后院的粥棚——要是刺客冲着粥棚来,他能及时阻止,不能让流民们好不容易有的落脚点再出问题。

没过多久,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,是林忠他们回来了。林忠的脸色有些凝重,身后跟着两个兄弟,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玉佩,玉佩上还沾着点泥土。“韩小哥,刺客跑了。”林忠走进来,声音里带着点遗憾,“我们追了两条街,到了运河边,他跳上了一艘早就停在那里的小船,划船跑了,我们没追上。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玉佩,你看看。”

韩曦接过玉佩,玉佩是黑色的,材质像是墨玉,上面刻着一个“明”字,刻痕很深,边缘有些磨损,显然是戴了很多年的。玉佩的中间有个小孔,穿着一根黑色的绳子,绳子也有些旧了,上面还沾着点油迹——应该是刚才被热油溅到的。“这是残明势力的记号。”韩曦皱着眉,他以前写小说的时候查过相关资料,残明的人喜欢戴这种刻着“明”字的玉佩,用来识别自己人,不同辈分的人,玉佩的材质不一样,墨玉的应该是小头目级别的,“看来他们这次来的不是普通的小喽啰,是有备而来的。他们真的把我当成朱三太子的后人了,以为我能帮他们反清复明,要是我不同意,就想杀了我,免得我碍他们的事。”

林忠点头,他以前在江湖上混过,也见过残明的人,知道他们的规矩:“没错,我以前见过残明的人戴这种玉佩,墨玉的是堂主级别的。看来他们很重视你,要么拉拢,要么除掉。我己经派人去跟李大人汇报了,李大人说让你今晚小心,他会加派西个捕快在望江楼附近巡逻,分两班,一班守前院,一班守后院,明天一早他亲自过来,跟你商量对策。”

林忠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李大人还说,残明的人既然己经动手了,肯定还会再来,让你最近别单独出门,尤其是晚上。要是要出去,一定要跟我说,我派两个兄弟跟着你,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
韩曦应下来:“好,我知道了。明天我还要教流民们做菜,上午在粥棚教他们做青菜豆腐汤和凉拌藕片,下午要带张大叔他们去‘聚丰楼’面试,确实需要人跟着。那就麻烦你让阿大和阿二跟着我吧,他们俩武功好,我放心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林忠立刻答应下来,阿大和阿二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兄弟,都是练过武术的,阿大擅长拳脚,阿二擅长用刀,保护韩曦肯定没问题,“我己经跟他们说了,明天一早他们就过来,寸步不离地跟着你。”

王二在一旁听着,心里还是很担心,他忍不住又劝道:“韩小哥,要不明天的事推一推吧?残明的人这么凶,要是再遇到刺客,可咋整啊!流民们那边,我去跟他们说,让他们等几天再学,张大叔他们的面试也能往后推推,安全要紧啊!”

“不能推,王二。”韩曦摇了摇头,语气很坚定,“张大叔的老伴生病了,需要钱买药,他儿子也等着上学,要是面试推了,他们一家人就没活路了。流民们也等着学做菜找活干,他们要是没活干,还会变成流民,说不定会被残明的人煽动,那样更危险。”

他看着王二,继续说:“越是这样,我越不能怕。要是我怕了,躲起来了,残明的人就更得意了,他们会觉得我好欺负,说不定还会去粥棚捣乱,伤害流民。我得站出来,让他们知道,我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,也不会让他们伤害我身边的人。”

林忠赞同地点头:“韩小哥说得对,不能怕他们。咱们越是防备严密,他们越不敢轻易动手。明天我让阿大和阿二跟着你,再让两个兄弟在粥棚附近守着,确保流民们的安全。只要咱们准备充分,他们就没机会下手。”

韩曦拿起桌上的肉条,刚才的打斗把肉条弄乱了,有些还沾了点灰尘。他用布巾轻轻擦干净,重新码在盆里,盖上盖子——腌制的时间不能断,不然肉条会不入味,明天张大叔还等着学呢。“这肉干还得腌两个时辰,明天早上挂在屋檐下风干,晒上三天就能吃了。”他一边整理,一边说,“张大叔一家赶路要用,不能耽误了。”

就在这时,韩曦摸到了怀里的玉佩——是芷兰昨天送给他的。玉佩是白色的,材质是羊脂玉,上面刻着一朵兰草,是芷兰亲手刻的,刻痕很细,能看出她的用心。他想起昨天芷兰送他玉佩时的样子,她的手指很轻,把玉佩放在他手里的时候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,微凉的,像刚摸过井水。她还说:“这玉佩能辟邪,你带着它,平平安安的。”

想到这里,韩曦的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,刚才的紧张和慌乱也消散了些。他轻轻着玉佩,羊脂玉的温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,很舒服。他想起芷兰为流民准备药材的样子,她蹲在粥棚边,给流民包扎伤口,动作很轻,生怕弄疼他们;想起她熬桂花糖的时候,站在灶边,小心翼翼地搅拌着,脸上沾了点糖霜,像只小花猫;想起她跟他聊起汉学的时候,眼睛亮闪闪的,说起《诗经》里的句子,声音很好听。

韩曦心里想着,要是芷兰知道今晚的事,肯定会很担心。明天见到她,一定要跟她说自己没事,让她放心。他不能让她担心,她己经帮了他很多,不能再让她为他的安全操心。

林忠看着韩曦手里的玉佩,认出是芷兰格格送的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这是格格送的玉佩吧?真好看,羊脂玉的,还刻着兰草,寓意好。格格有心了,这玉佩能辟邪,有它在,你肯定会平平安安的。”

韩曦笑了笑,把玉佩放回怀里,贴在心口的位置:“借你吉言。时间不早了,你们也累了,去休息吧,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。我守在这里,等李大人的消息,要是捕快来了,我跟他们交接一下。”

林忠也不推辞,他知道韩曦心里有事,想单独想想对策,而且捕快来了确实需要人交接。“好,那我们在外面守着,有事你喊一声,我们马上就进来。”他带着两个兄弟走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门,脚步很轻,怕打扰到韩曦。

王二也回了柴房,走之前还特意嘱咐韩曦:“韩小哥,要是有动静,你一定要喊我,我睡得浅,一喊就醒。我还把木棍放在床边了,要是有人来,我能帮你挡一下。”

韩曦应下来,送王二到门口,看着他走进柴房,才关上门。他回到桌边,重新坐下,看着桌上的豆油灯,灯芯还在跳动着,把屋里的影子晃得忽明忽暗。他拿起那块黑色的玉佩,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,心里想着残明势力的下一步动作——他们既然己经动手了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明天他要去粥棚,那里人多,说不定他们会在粥棚附近埋伏;复试就在后天,地点在府衙的后院,人多眼杂,他们也可能在那里搞事。

他又想起白天去邵伯镇的事,张万霖的管家张彪带着打手,在农户家里施压,不让他们卖粮给粥棚。张万霖想断了粥棚的粮食,让流民们没饭吃,好让他趁机抬高价卖私盐;残明的人想杀了他,不让他帮朝廷做事。他们的目的不同,却都把目标对准了他,显然是想让他顾此失彼,没办法专心应对。

“不管你们想怎么样,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。”韩曦小声说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他握紧了拳头,指节微微发白,“我要赢下复试,成为御厨,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权力帮百姓们吃到平价盐;我要把粥棚办好,让流民们有饭吃、有活干,不让他们被人煽动;我还要保护身边的人,芷兰、李大哥、王二、林忠,还有流民们,我不能让你们受到伤害。”

他把黑色玉佩收起来,放进抽屉里,打算明天交给李卫,作为残明势力动手的证据。然后他走到桌边,继续整理刚才弄乱的肉条,动作很轻,却很认真,每一条肉都码得整整齐齐。他知道,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生活还得继续,该做的事还得做。只有把每一件小事做好,才能应对更大的挑战——就像爷爷说的,“饭要一口一口吃,事要一件一件做,只要不放弃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”。

窗外的月亮渐渐西斜,从正南方移到了西南方,月光也变得柔和了些。运河里的货船声越来越远,船家的咳嗽声、船桨划水的声音,都慢慢消失了,扬州城彻底进入了深度的睡眠。只有望江楼的这间小耳房,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灯,灯下的年轻人,正用自己的方式,对抗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
韩曦整理好肉条,又检查了一遍门窗,确保都锁好了——门是插销锁,他插得很紧;窗户是木格窗,他用木棍顶住了,防止有人从窗户进来。然后他才躺在床上,却没有立刻睡着。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,林忠他们的脚步声偶尔传来,很轻,却很有规律,从院门口走到院墙,再走回来,像钟摆一样,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
他还听到了巡夜更夫的声音,从巷口传来,敲着梆子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,声音浑厚,还喊着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”,然后慢慢走远了。远处大明寺的晚钟也响了,“当——当——”,一共敲了三下,是深夜的最后一次钟声,声音悠远,在夜色里飘了很久。

韩曦摸了摸怀里的玉佩,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。他想起爷爷以前说过的话:“遇到困难别害怕,只要心里有光,就不怕走夜路。”他心里的光,就是身边人的支持,是流民们的信任,是芷兰的关心,是李大哥的帮助。有了这些光,再黑的夜,他也能走过去。

他开始想明天教流民做菜的步骤——先教他们切菜,青菜要切得均匀,豆腐要切得方正;再教他们调汤,水要烧开,盐要放得适量,不能太咸也不能太淡;凉拌藕片要先用开水焯一下,再用凉水拔凉,这样藕片才脆嫩。他还想好了,要把步骤写在纸上,用粗纸,毛笔字写得工整,流民们不识字,他就一句一句念给他们听,手把手教他们做。

不知不觉间,窗外的天己经泛起了鱼肚白,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粉色,是日出的前兆。韩曦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眼睛,起身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往外看——院门口己经站着两个捕快,穿着藏青色的捕快服,手里握着腰刀,是李卫派来的。

新的一天开始了,虽然昨晚的惊魂还在,但韩曦知道,他不能停下脚步。他要带着希望,继续往前走,为了自己,也为了身边的人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带着清晨的清新,还有远处传来的豆浆香,新的挑战,己经在等着他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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