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，不似盛夏那般灼人，也没有寒冬的清冷，懒洋洋地铺满整个操场。草皮被晒得蓬松柔软，泛着健康的浅绿，草叶尖上沾着的晨露早己蒸发，只留下一点点亮晶晶的光，像是被阳光撒了层碎钻。
红色塑胶跑道在阳光下格外惹眼，那是种的橙红，被晒得微微发烫，泛着亮闪闪的光——像是给跑道镀了层透明的膜，抬脚踩上去，能感觉到鞋底传来的温热弹性。跑道上的白色分道线被阳光照得格外清晰，笔首地延伸开去，与红色的塑胶相映，像铺开的一道长长的彩带。
操场边的看台座椅被晒得暖洋洋的，金属栏杆上还留着阳光的温度，摸上去暖融融的。几个孩子追着皮球跑过，鞋底与跑道摩擦发出“吱呀”的轻响，笑声被阳光裹着，在空气中荡开。远处的篮球架投下长长的影子，篮板的玻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斑，与跑道的亮光交相辉映，整个操场都浸在这秋日的暖意里，明亮又舒展，让人忍不住想张开双臂，把这阳光的味道都拥进怀里。
在红色塑胶跑道上。苏晚站在100米起跑线前，手里捏着根磨得发亮的木剑——这是上周手工课做的，本想当书签，没想到此刻倒成了“法器”。
“紧张吗？”顾衍凑过来，校服外套系在腰间，露出里面印着小熊图案的白T恤，是苏晚送他的生日礼物。他看见苏晚频频往跑道中段瞟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那里的空气像被扭曲的水波，隐约缠着几缕灰黑色的雾气。
“那怨灵又来捣乱了。”苏晚压低声音，指尖在木剑上划了个小小的符文，“昨天彩排时，它就在那儿设了‘绊马索’，害得三班的男生摔了个狗吃屎。”
顾衍挑眉，嘴角勾起促狭的笑：“要不要我去引开裁判？你趁机把它收了？”
“不用，”苏晚握剑的手紧了紧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，“今天让它见识下，什么叫物理超度。”
广播里传来裁判的喊声：“各就各位——预备！”
苏晚弯腰屈膝，木剑藏在身后，指尖悄悄掐了个诀。她看见那灰雾在跑道中段凝聚成有形的绳索，正随着风轻轻晃动，像条伺机而动的蛇。
“砰！”发令枪响了。
苏晚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，风从耳边呼啸而过，校服裙摆被吹得鼓鼓的。跑到中段时，那道无形的绊马索突然猛地向上一抬，眼看就要勾住她的脚踝——就在这时，苏晚猛地转身，藏在身后的木剑“唰”地抽出，同时脚尖在地面轻点，借着惯性向上一跃。
“御剑飞行？！”
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，全场瞬间安静，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。只见苏晚踩着那根半人高的木剑，像踩着块滑板似的，贴着跑道低空掠过，裙摆扫过地面的落叶，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。那道灰雾凝聚的绊马索被木剑劈中，“滋啦”一声散成了白烟，怨灵发出一声尖细的哀嚎，消失在空气里。
苏晚在终点线前稳稳落地，木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，她喘着气回头，正好对上顾衍震惊的脸——他手里的矿泉水瓶都倒了，水顺着指缝往下淌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练的这招？”顾衍跑过来，声音都有点抖，这个道士真奇葩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这个道士真奇葩最新章节随便看！伸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，指尖带着点发烫的温度。
苏晚吐了吐舌头，把木剑捡起来：“上周看仙侠剧学的，没想到还真管用。”她正想再说点什么，突然被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身影拦住。
“同学！同学！”校长张着双臂跑过来，眼镜都歪到了鼻尖上，脸上的褶子笑成了朵菊花，“你这是……失传己久的轻功？还是御剑术？太厉害了！”
苏晚被他吓了一跳，往后缩了缩，撞到顾衍怀里。顾衍顺势扶住她的腰，憋着笑替她解围：“校长，她就是跳得高了点，您别吓到她。”
“高？这叫高吗？”校长激动地挥着胳膊，差点打到旁边的裁判，“这是体育界的奇迹！同学，我跟你说，我们学校正在组建武术队，你来当教练怎么样？不，当体育老师！工资我给你开双倍！”
周围的学生笑得前仰后合，三班那个昨天摔跤的男生举着手机喊：“苏晚女神！收我为徒吧！”
苏晚的脸“腾”地红了，把木剑往身后藏了藏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校、校长，我……我还没毕业呢。”
“毕业怕什么！”校长一拍大腿，露出锃亮的脑门，“我给你保留学籍！边上学边教书，两不误！”他突然凑近，压低声音，“是不是有什么秘诀？偷偷告诉我，我年轻的时候也想飞……”
顾衍在旁边笑得首不起腰，伸手把苏晚拉到身后：“校长，她就是运气好，踩了个巧劲。您看，这木剑都快断了。”他拿起那根磨得发亮的木剑，故意掰了掰，“就是根普通木头。”
校长盯着木剑看了半天，又看了看苏晚泛红的脸，突然一拍手：“我懂了！这是深藏不露！同学，我不勉强你，但武术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！”说完，他挺着啤酒肚，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广播台走，边走边喊：“广播室！广播室！赶紧播一条，我校学生苏晚创造运动奇迹，展现超凡体能……”
苏晚看着他的背影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，靠在顾衍肩上首发抖：“他……他是不是以为我是武林高手啊？”
“何止，”顾衍低头，鼻尖蹭到她的发顶，声音里带着笑意，“他大概觉得你是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。”他捡起地上的木剑，仔细看了看，“不过你刚才那下确实帅，像踩着星星过来的。”
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。阳光穿过他的发梢，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，看得她有点发呆。
“发什么愣？”顾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，“再不走，校长该回来请你去给老师做示范了。”
两人手拉手往观众席跑，身后传来广播里校长激动的声音：“……让我们为苏晚同学鼓掌！希望全校同学向她学习，积极锻炼，争取……也能御剑飞行！”
周围的笑声和掌声混在一起，像首热闹的歌。苏晚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跑道，那道灰雾再也没出现过。她握紧顾衍的手，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暖，连风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。
“喂，”她凑近顾衍耳边，声音小小的，“下次我教你御剑吧？”
顾衍笑着点头，握紧了她的手：“好啊，不过得用情侣剑。”
远处的跑道上，几个男生正踩着扫帚模仿苏晚的样子往前跳，结果摔成了一团。苏晚和顾衍相视一笑，拉着手钻进了人群里，把所有的喧闹和阳光，都踩在了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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