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境武师之尊,放眼大明勋贵门第、卫所军镇,皆是实打实的武道砥柱——投军可任“武道体统官”(掌军卒武备训练),入世家可当“护院统领”(率武师护府宅),皆是唾手可得的体面差事。
然习惯执掌林家堡的林昭,岂肯屈居人下?
前世在公司仰人鼻息、看老板脸色的日子,他早已受够。
此生手握熟练度面板,又有玄臂雪猿、武道锻造手艺傍身,绝不再做任人差遣的牛马,要活便活个自在逍遥。
“既入入境武师境,总该松快几日。今日便歇了吐纳修行,唤阿春、阿夏晚间来给我捏筋松骨——这几日练‘三才斩’,肩背都僵了。”
这些时日,林昭如绷紧的发条:白昼练《玄蛟吐纳诀》《玄狼吐纳诀》打熬内息,午后泡在铁匠棚锻甲,夜晚核算堡中玄铁矿收支,连轴转得几近散架。
纵使日子充实,他终究是血肉之躯,非玄铁铸身,总有疲乏之时。
今朝他决意歇整三日:白昼酣眠补神,傍晚只练半时辰“三才斩”活络筋骨。
劳逸结合方是武道正理——修行本为安身立命的工具,求的是长生逍遥,图的是无拘无束,岂能反被其累?
入夜,林家堡主事房偏院,柏木浴桶中飘着艾草与玄蛟胆煮的药汤,林昭浸在其中,突破入境武师时逼出的浊垢浮于水面,凝成一层黑腻。
双生侍女阿春、阿夏一左一右,纤指按在他紧绷的肩背肌理上——那肌肉硬如老松,是常年练吐纳功、挥刀打铁练出的腱子肉。
“少爷这身子骨,比堡里的玄铁柱还硬,奴婢指节都按酸了。”阿春噘着嘴娇嗔,领口微松,不经意泄出一抹雪色,声线软糯如蜜,“您这肩背的疙瘩,得用热水多敷会儿才散。”
“酸了便换你妹妹轮替,不急。”林昭闭目享受这难得的闲适,鼻尖萦绕药汤的清香,连日的疲惫顺着毛孔渐渐消散。
他想起远在镇北卫城的赵铁鹰,暗自思忖:“愿赵伯此行顺遂,莫要遇上断山帮余孽。”
他并非心疼那批甲胄的千五百两银货,而是赵铁鹰乃他在世唯一的亲人——当年父亲麾下的巅峰武师副将,如今陪他守着林家堡,实不愿再失这位长辈。
思忖间,药汤渐凉,林昭起身擦干,回房安歇。
星子稀疏,寒鸦栖于堡寨箭楼,夜色沉静得骇人。
一道皂色劲装身影如夜猫般掠过栖霞山的乱石坡,悄无声息潜入林家堡西侧山谷。
来人停在依山而建的堡寨下,望着丈余高的玄铁城墙,嘴角勾起冷笑:“此堡选址刁钻,借山势布防,易守难攻,惜乎遇上我‘夜鸦客’。”
“候了七日,终将那赵铁鹰熬走——没了巅峰武师坐镇,这林家堡便是块肥肉。”他指尖着腰间淬了内息的“虎牙匕”,眼底泛着凶光,“林昭小儿,你这入境武师的首级,我夜鸦楼笑纳了!”
此人正是江湖闻名的杀手,隶属遍布大明各州府的“夜鸦楼”——这组织如地下武道牙行,麾下杀手皆练独门功法,只要价码够,纵是勋贵子弟、卫所武官,皆敢下手。
夜鸦客乃流浪武师出身,无牵无挂,杀人后远遁千里,从无踪迹可循。
出道五载,他手上血债累累:一位致仕的武道同知、三名世家子弟、一位伯爵府的护院统领,乃至两位入境武师。
此番雇主神秘,经三道掮客传讯,他连对方名姓都不知,却也懒得知——只要五百两黄金赏银到位,纵是入境大武师,他也敢搏一搏。
在他眼中,暗杀林昭不过是探囊取物。
北地勋贵圈早有传闻,这位林家堡小百户是“败家子”,连护院都管不住,哪有半分武道世家的硬气?
然夜鸦客极重杀手操守,纵目标是稚童,也会备齐手段:腰插虎牙匕,怀藏蒙汗药与生石灰,手攥玄铁爪钩,连面罩都是浸过防毒药的黑檀夜鸦面具,周全得无可挑剔。
借夜色绕堡一周,他发现西墙下仅一名打盹的庄丁——那庄丁只练过《基础劈刺功》,连武徒都算不上,是整个堡寨最薄弱的防守点。
“便从此处潜入,寻林昭卧房,一刀毙命取首级,半个时辰内便可遁出镇北卫地界,神鬼不觉。”夜鸦客心念电转,猫腰逼近,指尖已扣住腰间的短匕。
那庄丁是农户出身,被选来守夜本就惶恐,此刻靠在墙根打盹,连有人逼近都未察觉。
夜鸦客信奉民间武道秘教的“幽冥武尊”,杀人前会默念祷词:“幽冥武尊在上,弟子今夜行事,乞尊神庇佑,得首级归,必以玄铁献祭。”
语毕,他猛地探手捂住庄丁口鼻,另一只手的虎牙匕顺势抹过对方脖颈——庄丁连哼都未哼一声,软倒在地,鲜血顺着墙根流进雪地,瞬间凝结成冰。
夜鸦客未理会尸体,甩出玄铁爪钩挂住墙垛,手足并用攀上城墙,翻身落地时轻如落叶,还优雅地拍去劲装上的雪屑。
可刚站稳,他却僵在原地——三头雪白的巨猿正圆睁铜铃大的眼睛,好奇地盯着他,鼻息间喷着白气。
这正是林昭养的玄臂雪猿!而他翻入的墙后,恰是玄臂雪猿的兽栏!
“娘的!林昭竟是个疯子?在堡中养玄臂雪猿!”夜鸦客心下骂娘,额角渗出冷汗——他曾在漠北见过成年玄臂雪猿,力能扛玄铁锭,利爪能碎精铁甲,纵是入境武师遇上也得绕道走。
眼前这三头虽未成年,可那壮硕的身躯、龇出的尖牙,也绝非善类!
玄臂雪猿三兄弟亦是一怔。
林昭早教过它们:堡中每个人的气息都要记牢,若有陌生气息靠近,需立刻警觉——此刻夜鸦客身上的杀气与药味,与堡中任何人都不同,三兄弟顿时竖起了鬃毛。
夜鸦客自以为潜行无迹,却不知早被这三头“妖兽活哨”盯上。
如今面对面,他虽慌,却也强作镇定:“成年玄臂雪猿我惧三分,尔等毛都未齐整,不足为惧!”
话音未落,三兄弟同时朝他猛冲——这是林昭立下的规矩:凡不按正门入堡、气息陌生者,立扑杀之!
夜鸦客浑身肌骨瞬间绷紧,运转独门的“柔骨功”——这是江湖流传的武道功法,不练筋骨蛮力,专修身法柔韧,练至深处可缩骨易形,身段比猿猴还灵动。
此刻他身形微缩,竟矮了半头,脚步如戏班“踏歌步”般轻灵,在玄臂雪猿的利爪间穿梭。
三兄弟扑击虽猛,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夜鸦客一边躲闪,一边冷笑:“早说尔等非我敌手!若非赶时间取林昭首级,定用虎牙匕给尔等放血!”
语毕,他足尖点地,借力翻过兽栏的木栅,眨眼间便没入堡寨深处的夜色中。
玄臂雪猿在栏中焦躁地嘶吼,庞躯撞得木栅嘎吱作响,却始终越不过去。
动静终究惊动了巡夜的庄丁。
几个提着灯笼的汉子奔来,见三兄弟扒着栏狂躁,只当是饿了,忙取来腌好的玄鬃恶狼肉投喂,又吆喝着加派人手巡逻,却没发现墙根下那具早已冰凉的尸体。
另一厢,脱身的夜鸦客整了整皱褶的劲装,从怀中取出黑檀夜鸦面具戴上——面具内衬浸过防毒药,既能遮脸,又能防自己用生石灰时误伤。
“此乃专业杀手的本分!”他心下得意,脚步愈发轻快。
他做杀手五载,赚的银两早够在江南买三进宅院,却偏嗜这刀头舔血的生涯——所得银钱要么购淬内息的兵器,要么挥霍在酒肆勾栏,在他眼中,每次暗杀都如一场“艺术”,观目标咽气的模样,比听戏还酣畅。
借着夜色掩护,夜鸦客潜至林昭卧房窗下。
他从腰际摸出一串细铁丝——这“妙手空空”的技巧是杀手必修的武道辅助手段,能悄无声息开遍大明九成的铜锁。
指尖翻飞间,房门的铜锁“咔哒”轻响,竟真被他打开了。
夜鸦客如落叶般飘入房中,径直走向床榻。
榻上,林昭侧卧在锦被中,呼吸匀长,唇角还带着浅笑,似在酣眠。
“倒是睡得安稳。”夜鸦客眼中寒光一闪,抽出腰间的虎牙匕,指尖蘸了点怀中的“见血封喉”毒粉,轻轻抹在刃锋上——此毒乃岭南武道秘药,纵只划破油皮,半柱香内也必毙无疑。
“能死于梦乡,算幽冥武尊赏你的体面。林昭小百户,一路好走!”他在心中默念,手腕翻转,虎牙匕直刺林昭心口——就算没刺中心脏,剧毒也能夺命,万无一失。
然匕尖距林昭胸口不足三寸时,一只覆着玄蛟内气的墨黑手掌突然探出,稳稳扣住了他的腕脉!
夜鸦客只觉一股磅礴内气涌来,腕骨剧痛如裂,虎牙匕“当啷”一声坠落在青石板上。
变生肘腋,他甚至没看清林昭是何时醒的——更让他心惊的是,林昭身上竟穿着“带护脉纹的轻便锁子甲”,心口还嵌着一块刻满玄蛟纹的玄铁护心镜!
“你……你竟着甲而卧?”夜鸦客失声惊呼,腕脉被攥得生疼,连内息都运转滞涩。
“你欲杀我,还不许我防着?”林昭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,却透着刺骨的寒意。
他方才确在熟睡,可玄臂雪猿的嘶吼声惊醒了他——忆起曾教雪猿识别陌生气息,便知有不速之客潜入,索性假寐,等对方自投罗网。
夜鸦客被制住动弹不得,急中生智,左掌成爪,直取林昭面门——他这“幽冥鹰爪功”练了三载,指甲缝里藏着毒,只要抓伤皮肉,便能让林昭失了战力。
可林昭早有防备,身随内息动,微微侧身便避过了爪击——他的《玄蛟吐纳诀》虽偏防御,却也练出了“玄蛟步”,反应比夜鸦客的柔骨功还迅疾。
避击的同时,林昭扣着对方腕脉的手猛地发力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夜鸦客的右臂应声而断!
剧痛让夜鸦客眼前一黑,未及呼嚎,林昭又扣住他的左臂,同样“咔嚓”一声——双臂尽废,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意识。
随即林昭从榻上跃下,拎着夜鸦客的后颈,如甩麻袋般狠狠砸向青石板地!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地面裂开数道细缝,夜鸦客喷出一口鲜血,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,整个人如烂泥般瘫在地上。
他脑中一片空白,满是震惊:这林昭看着不过十五六岁,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?
那玄蛟内气、锁子甲、护心镜,还有这般狠辣的手段,哪里是传闻中的“败家子”?分明是个常年搏杀的武道狠人!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败家子吗?为何……”
林昭没心思听他废话,怕夜鸦客还有后手,抬手便要击晕他再审问。
可刚突破入境武师,内息与力量还没掌控好,这一拳竟用了十足力道,直轰夜鸦客的头颅!
“咔嚓!”
脆响声中,夜鸦客的头颅如烂瓜般迸裂,鲜血溅了一地。
林昭盯着自己的拳头,愣了半晌才挠挠头,暗自嘀咕:“糟了,刚突破入境武师,手劲没控制好……这下连是谁派来的都问不出了。”
他垂首看着地上的尸身,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,突然咧嘴一笑:“好家伙,某如今的实力,竟已强到这般地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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