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三国烽烟散青史:一统江山晋旗红
洛阳的太和殿里,新换的晋字龙旗正顺着窗缝飘进风来,卷着殿角的铜铃响。司马昭穿着衮龙袍坐在御座旁的辅政席上,指尖着一枚包浆温润的鸢铃——这是从诸葛亮警戒鸢上取下的旧物,铃舌上还缠着半缕蜀地的麻布,此刻听着殿外传来的“万岁”声,倒比铜铃更先震颤起来。
“父亲,禅让大典的吉时快到了。”司马炎捧着传国玉玺走进殿,碧色的玉圭映着他年轻的面庞,眼底是藏不住的雀跃。殿外的广场上,黑压压跪满了文武百官,远处的天空中,二十只新造的“承平鸢”正排着“晋”字阵列盘旋,鸢翼上的金箔在阳光下闪着光,那是工匠们用诸葛亮传下的防风棱样式改良的,既稳当又显威仪。
司马昭抬头望了眼御座上坐着的曹奂,这少年天子穿着素色朝服,手里攥着的禅让诏书皱得像片枯叶。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,自己跟着父亲司马懿在祁山望着蜀军的运粮鸢发呆的模样——那时的父亲总说,诸葛亮的鸢是“能让兵马走得更远的物件”,如今才懂,真正能走得远的,从来不是竹鸢,是藏在鸢翼里的“太平”二字。
吉时一到,礼官高唱“请陛下禅位”,曹奂起身时脚步踉跄,还是司马炎上前扶了一把。当传国玉玺从少年手中递到司马炎掌心时,殿外突然响起一阵鸢铃声——是承平鸢上挂着的新铃,和司马昭手里的旧铃遥遥应和,像是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,把祁山的雪、长江的风,都揉进了这声清脆里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百官的欢呼声响彻广场,司马炎捧着玉玺站在丹陛上,突然转身对着司马昭深深一揖:“若无父亲半生经营,无司马家三代积累,便无今日一统。这江山,先谢父亲,再谢天下。”
司马昭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,忽然笑了——他想起父亲司马懿临终前,握着那枚鸢铃说“守好鸢阵,莫急着动皇宫里的人”;想起诸葛亮的破阵鸢划破长安夜空时,姜维眼里的绝望;想起刘禅捧着蜜渍樱桃说“此间乐,不思蜀”,想起孙皓望着江东鸢图纸时的落寞。这些碎片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,最后都落在了那只承平鸢上——它正朝着洛阳城外飘去,要把“三国归晋”的消息,送到天下每一寸土地。
禅让大典过后,司马昭下的第一道令,不是清算旧臣,而是让人把藏在府里的所有鸢图纸都送到工部。从诸葛亮的第一只巡疆鸢初稿,到司马懿改良的攻城鸢零件,再到东吴的撞船鸢设计图,满满堆了三大箱。他指着图纸对工部尚书说:“这些不是废木旧纸,是乱世里的智慧。照着修修补补,造些能运粮、能巡边的鸢,送去各州郡——打仗时用它们御敌,太平了,就用它们护着百姓过日子。”
工部不敢怠慢,三个月后,第一批“便民鸢”就造了出来。这鸢比运粮鸢小一圈,竹筐里能装三十斤货物,翅膀下绑着轻便的布气囊,寻常百姓花两个铜板就能租来运粮食、送布匹。洛阳城外的漕运码头边,每天都能看见便民鸢在船帆间穿梭,鸢铃的声音混着船工的号子,成了太平日子里最鲜活的调子。
这天,司马昭带着司马炎去码头看便民鸢,正巧遇上一个老船工正往鸢筐里装新收的麦子。老船工见了他们,金城208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行礼,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:“托陛下和太傅的福,以前运麦子到城里,要雇三个人拉车,走两天路;现在租只便民鸢,半个时辰就到,还省了力。”
司马昭指着鸢翼上的防风棱问:“老人家觉得这鸢稳当吗?”老船工摸了摸棱边的弧度,咂着嘴说:“稳当!比去年魏营的运粮鸢还稳,听说这样式是前朝诸葛丞相传下来的?那可是个大能人,可惜走得早。”
司马炎刚要开口,却被司马昭拉住了。他望着天上飘得稳稳的便民鸢,忽然懂了父亲的心思——把诸葛亮的智慧留在太平日子里,比任何歌功颂德都更有分量。就像父亲手里的那枚旧鸢铃,它曾见证过刀光剑影,如今却能伴着便民鸢的新铃,在漕运码头的风里,安安稳稳地响。
转过年来,司马炎下旨改元“泰始”,正式定国号为晋。登基大典那天,洛阳城的百姓都挤在街道两旁,看着仪仗队里飘着的承平鸢——鸢筐里坐着的不是士兵,是捧着谷物、布匹的宫人,沿途往人群里撒,惹得孩子们追着鸢跑,笑声能传到十里外的白马寺。
而祁山的旧营寨里,几个老兵正围着一只断了翼的破阵鸢发呆。这是当年姜维北伐时留下的,翼尖还刻着小小的“亮”字,如今被百姓们当成了“太平信物”,在鸢身上系满了红绸。有个老兵摸着红绸,忽然抹了把眼泪:“军师,您看,天上的鸢不扔炸弹了,开始撒粮食了。这太平日子,您总算等到了。”
消息传到洛阳时,司马昭正在御花园里教小孙子认鸢。他指着天上的承平鸢,轻声说:“那是诸葛丞相造的样式,是你太爷爷盯着工匠改了三次的翅膀。这天下能太平,不是因为谁打赢了谁,是因为这些藏在木头竹片里的心思——想让兵马走得远,想让百姓过得稳。”
小孙子似懂非懂地点头,伸手去够爷爷手里的旧鸢铃,铃铛轻轻一晃,声音像极了当年祁山营寨里的调子。司马昭望着远方的天空,那里的承平鸢正朝着蜀地、江东的方向飘去,像是在把太平的消息,一一告诉那些埋在历史尘埃里的人——告诉诸葛亮,他的鸢终于不用再载着硝烟;告诉司马懿,他没走完的路,终究有人接着走;告诉姜维、刘禅、孙皓,乱世的风停了,江面上的鸢,终于能安安稳稳地飘。
这年冬天,洛阳下了场大雪,像极了当年诸葛亮病逝时祁山的雪。司马昭裹着厚裘衣,坐在暖阁里看工部送来的新鸢图纸——这次要造“巡天鸢”,竹筐里装着西域传来的望远镜,能看清百里外的边境。他忽然觉得有些累,便把鸢铃放在图纸上,闭上眼小憩。梦里,他好像又回到了祁山的魏营,父亲司马懿正对着蜀军的运粮鸢发呆,远处的营门口,诸葛亮坐在石台上抚琴,琴声混着鸢铃的声音,在雪地里飘得很远很远。
等司马炎进来时,见父亲靠在榻上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那枚旧鸢铃,脸上带着笑。窗外的承平鸢正穿过雪花往天上飘,铃音清脆,像是在为这太平岁月,唱着一首没有硝烟的歌。
三国的烽烟终究散在了青史里,那些曾在乱世里闪耀的智慧与执念,那些飘在天空中的竹鸢与铃音,都成了晋朝太平日子里最温柔的注脚。而那枚跨越了三国的鸢铃,被好好地收在皇宫的宝库里,与传国玉玺并排摆放——它见证过权谋与较量,最终却成了“太平”的信物,告诉后来人:真正能一统江山的,从来不是刀光剑影,是藏在每一寸木、每一缕麻里的,想让天下人安稳过日子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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