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湾码头的火药味还没散干净，赤井秀一就当机立断放弃了那处己经暴露的临时落脚点，带着柯南、朱蒂他们，像影子一样再次融进东京错综复杂的脉络里。
最后摸进一处赤井私下搞的、连FBI内部都没人知道的"安全屋"——个藏在废弃工厂地底下，改造过、屯着武器和基本物资的窄巴空间。
阵用命传出来的线索，到头来是个精心设计的死局。
这不但没带来突破，反而赔进去最后几个可靠帮手，把他们彻底晾在朗姆眼皮子底下。绝望像湿冷的雾，罩着这憋屈的地下室。
阵还昏着，躺简易行军床上，靠朱蒂和妧妧轮流做基础护理，生命体征弱得像风中残烛，可愣是吊着口气。
他每一下微弱的呼吸，都扯着妧妧绷紧的神经。
"咱们现在就是瓮里的王八。"朱蒂清点着见底的弹药，嗓子哑得厉害，
"朗姆连'清洁工'和外围力量都动用了，码头甚至摆了炸弹，说明他没耐心跟咱们耗了，想快刀斩乱麻。"
柯南靠墙坐着，镜片后的眼睛全是不甘。"就真没招了？阵拿命换的线索，就为了引咱们入套？"
赤井秀一擦着他的狙击步枪，动作稳得像石头。"不。他留下了更重要的东西。
"他抬起墨绿的眼睛看向昏迷的阵，"他让咱们看清了朗姆的底线和套路。不惜暴露'鼹鼠'，不惜搞大规模袭击和爆破，这说明……朗姆觉得受到威胁了，或者，他急着掩盖某个更大的秘密，而咱们，蹭到这秘密的边了。"
这推断让众人精神一振。绝境里，哪怕一丝可能都是救命稻草。
"可咱们现在连出去摸情况都难。"朱蒂无奈。
这时，一首安静守阵边的妧妧，轻轻"啊"了声。
她从阵贴身口袋摸出个小小的、不起眼的金属片，形状不规则，像从什么大装置上掉下来的碎片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、像飞鸟的图案。
"这……是什么？"妧妧把金属片递给柯南。
柯南接过细看，又用自己侦探徽章扫了下。"这图案……博士，帮我查查！"
阿笠博士很快回复："新一，这图案……是鸟取县一个特别老、几乎废掉的私人生物研究所的早期标志！那研究所二十多年前就因资金问题关了，资料都难找。"
鸟取县？废弃的生物研究所？阵为啥留着这玩意儿？
这看着八竿子打不着的金属碎片，成了黑夜里唯一晃悠的萤火虫。
大伙围着碎片苦想时，昏迷中的阵，却陷进了更凶的记忆风暴。
在高烧和伤痛的混沌里，那些被强压下去的、属于"琴酒"的过去，像碎玻璃碴子，带着锋利边角，切割他的意识。
——冰冷的雨，泥泞的地，个模糊的、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影，声音温柔却绝望："阵……快跑……永远别回来……"
——黑屋子里，个高大黑影（年轻时的朗姆？）把份文件摔他面前，声音不容商量："从今天起，你是Gin。忘了过去，你只需要效忠组织。"
——头回握枪，头回扣扳机，目标倒下的瞬间，那双失神的眼睛……
——数不清的任务，血，背叛，冰冷的命令，还有……伏特加那憨首却死心眼的跟随。
——贝尔摩德那捉摸不定的笑，和那句低语："Gin，你和我，都是卡在过去的鬼。"
这些碎片记忆疯狂对撞，和作为"黑泽阵"时感到的暖、妧妧的笑、花店的阳光撕扯在一起。
他身子在行军床上无意识挣动，喉咙里滚出压抑痛苦的呜咽，额头全是冷汗。
"阵！阵你怎么了？"妧妧死死握住他的手，急声喊。
赤井走过来看了看："创伤后应激障碍，加上高烧引起的记忆混乱。他在跟过去的自己打架。"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名柯同人：深窖烈酒与她的吻这种内在的搏斗，比外面的枪林弹雨更吓人。
突然，阵猛地睁了下眼！那双绿眼睛不再是空或冷，而是布满血丝和种近乎疯的混乱痛苦！
他死死瞪着空气，像看见什么极恐怖的景象，牙缝里挤出几个碎音节：
"……实验室……鸟取……'衔尾蛇'……计划……"
说完，他再次脱力昏死过去，可身子还在微微哆嗦。
"实验室？鸟取？"柯南立刻联系上那金属碎片！"'衔尾蛇'计划？那是啥？"
赤井脸色变得前所未有地凝重："我好像……在FBI一份关于组织早期活动的绝密档案残卷里，见过这代号。据说是个极其隐秘的、关于人体潜能开发和记忆控制的禁忌研究项目，后来因为太不人道和不可控被雪藏……要是朗姆跟这计划有关……"
一个可怕的猜想冒出来：阵，恐怕不是单纯被组织招安的杀手，他很可能是"衔尾蛇"计划的……实验品之一？！所以才有这非人的本事，以及……那片能随便涂改的记忆？！
这推断像记炸雷！如果阵是"衔尾蛇"计划的产物，那朗姆对他这么执着，就不光是因为叛变，更因为他本身就是组织的"财产"和"实验成果"，甚至可能带着关于这禁忌计划的要命秘密！
"必须挖更多'衔尾蛇'计划的信息！"柯南急道，"这可能是搞垮朗姆的关键！"
"可相关资料肯定被组织严密封存，可能只有朗姆自己知道全貌。"朱蒂感到无力。
这时，赤井做了个大胆决定。他掏出个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，看向众人："也许，咱该换条路子了。不躲了，而是……主动亮牌。"
"亮牌？跟谁？"朱蒂愣住。
"跟朗姆。"赤井语气平静，却带着豁出去的决绝，"告诉他，咱知道了'衔尾蛇'，知道了鸟取实验室。跟他做笔交易。"
"这太疯了！"朱蒂反对，"他只会不惜代价灭咱们的口！"
"不，他不会。"赤井分析道，眼神锐利，
"如果阵真是'衔尾蛇'的核心成果，而咱知道这秘密，那灭口就等于让秘密有泄露风险。朗姆是个控制狂，他更喜欢把一切攥自己手里。咱可以用'闭嘴'和交人当筹码，换咱几个安全撤离，甚至……换组织其他核心情报的机会。这是场心理战。"
这是场豪赌，赌的是朗姆对"衔尾蛇"计划的看重程度，和他那多疑控制欲极强的性子。
计划飞快定下。由赤井主导，通过个极危险、可能被反追踪的渠道，给朗姆发了条信息。内容极短，却塞满了能引爆一切的关键词：
「'衔尾蛇'醒了。鸟取的遗产。谈，或者，让它见光。」
信息发出去，安全屋里死一样静。谁都明白，这等于在悬崖边跳舞，不是找生路，就是摔碎。
等回信的时间，像被无限拉长。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。
妧妧死死攥着阵的手，像那是她和世界唯一的牵连。柯南屏着气听任何动静。朱蒂和赤井像绷紧的豹子，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袭击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也许几分钟，也许几钟头，赤井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低沉持续的震动。
没显示号码。
赤井深吸口气，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。
电话那头，是死寂的沉默，只能听见电流细微的滋滋声。这沉默比任何威胁都瘆人。
好久，那个经过处理、冰冷扭曲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。朗姆语气听不出喜怒，却带着种像从地狱渗出来的寒意：
"你们……比我想的，挖得深。"
他顿了顿，像在掂量，又像在宣判。
"明天，日落时，东京塔，特殊瞭望台。只准你和那小鬼来。带上Gin。"
"让咱们……面对面，聊聊'遗产'归谁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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