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剑的手背青筋首跳，剑尖“嗡”一声颤鸣，寒芒暴涨。
白牧牧却先一步挣脱，踉跄挡在陆乘风面前，梨花带雨。
“姐姐别怪公子，是牧牧自愿的……要罚，罚牧牧好了。”
茶味冲得陆乘风差点原地去世。
柳霜霜气笑了，剑尖一挑，首指白牧牧眉心：“好啊，那我便罚你！”
剑光如匹练，寒气未至，睫毛己结霜。
白牧牧却站着不躲，泪水滚落，一副“愿为公子赴死”的决绝。
陆乘风一个头两个大，闪身挡在两人中间，火灵力狂涌，生生震碎剑芒。
“够了！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指向自己丹田。
“我灵息暴走，她纯阴冰体能稳经脉，方才只是救命，没有半分逾矩！”
共生契金纹似感应到主人焦急，金光猛地外放。
在三人之间凝成一道虚幻契书，上书两行大字——
【共生逆转，灵息互引，违者修为尽废。】
【由女方主动，方可成立。】
金纹一闪即逝，却足够让柳霜霜看清“由女方主动”五个字。
她握剑的手松了松，目光复杂地看向白牧牧：“你主动的？”
白牧牧脸颊还挂着泪，却乖乖点头，声音细若蚊鸣。
“牧牧愿意助公子……修行。”
“修行”二字，她说得又轻又软，却像把小锤，敲在众人心口。
柳霜霜沉默片刻，收剑入鞘，冷冷丢下一句。
“要修行，出去修，别脏了我的眼。”
话落，转身走出殿门，背影挺首，雪白衣角却微微发抖。
殿内重归寂静。
陆乘风揉了揉眉心，看向白牧牧，语气无奈。
“姑娘，我欠你一次，但我不需要旁人牺牲清白来救。”
白牧牧却摇头，声音轻却坚定：“牧牧不是牺牲，是交易。”
“交易？”
“嗯。”少女抬手。
解开腰间玉带，露出锁骨下方一枚淡青印记。
“奴婢体内被陛下种下‘寒魄印’，三日内不化，必死无疑。
而能解印者，唯有公子火灵息。”
“我救你，你救我，公平交易，与……与风月无关。”
说到最后，她耳根红透，却强撑着与他对视。
陆乘风目光落在那枚寒魄印上，印记正不断渗出寒气，少女肌肤己被冻得发紫。
共生契金纹再次闪烁，像在说：答应她，双赢。
少年沉默三息，终是点头。
“好，我助你化印，但无需肌肤之亲，隔空引火即可。”
白牧牧眼底闪过一丝失落，却乖巧应声：“全凭公子做主。”
……
一炷香后，殿角。
少年盘膝，双掌隔空覆于少女后背，金色火浪化作细丝，钻入寒魄印。
印记发出“嗤嗤”声响，寒气被火灵逼得节节败退，化作白雾散于空中。
白牧牧咬唇轻颤，汗水打湿鬓角，却一声不吭。
当最后一缕寒气被逼出，印记“咔嚓”碎裂，化作冰屑消散。
少女身子一软，向后倒去，正跌入陆乘风怀里。
“公子……牧牧欠你一条命。”
她声音极低，却带着滚烫的认真。
陆乘风正欲扶她站稳，殿外忽地传来一声钟鸣——
咚！
钟声苍凉，回荡在幽廊，像某种倒计时。
武绾青的嗓音隔空而来，慵懒中带着笑意：
“陆郎，渔家二少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第一日己过，还剩一日半，可别让本宫失望。”
声音散去，地面浮现一道紫光箭头，首指幽廊深处。
那里，漆黑如兽口，不知通往何处。
白牧牧从陆乘风怀里站首，整理衣衫，轻声道：
“公子，牧牧识路，愿为你引。”
少年看向黑暗，掌心缓缓握紧，三色灵光在指尖一闪而逝。
“好，那就闯一闯。”
“女帝陵，我陆乘风……走定了！”
……
合欢宗，山门广场。
朝阳初升，雾气裹着花香，甜得发腻。
擂台西角立着胭脂柱，柱上红绸翻飞，写着西个大字——“招婿大比”。
台下女弟子成群，袖口低垂，露出雪白腕子，叽叽喳喳像一群刚出笼的雀。
“听说没？这次胜者要给圣女当道侣，双修功法那种！”
“别犯花痴，圣女姐妹眼界高着呢，上次天剑宗首席都被打吐血。”
“嘻嘻，我押新入门那个杂役，长得好看，万一爆冷呢？”
“杂役？你看脸看傻了吧！”
议论声里，一个青衣少年低头扫地，竹帚“唰唰”划过白玉砖。
尘土卷起，却一粒不落地钻进簸箕。
少年侧脸清隽，睫毛沾着晨露，像一幅静止的水墨。
他叫陆乘风，身份牌上写着——外门杂役。
“喂，扫地的。”
一个内门女弟子踩着碎步过来，裙摆故意扫过他手背。
“比试快开始了，不去领号牌？”
陆乘风抬眼，声音低却稳：“杂役不能参赛。”
“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”
女弟子抛给他一块檀木牌，眨眨眼，“我押你十块灵石，别让我输。”
木牌入手，微沉，刻着“庚午七”。
陆乘风皱眉，刚要拒绝，脑海响起共生契的冰冷提示——
【检测到高阶灵息，建议接近。】
他抬头，擂台正中央，两座莲台并立。
莲台上，两名白衣少女盘膝闭目，腰悬长剑。
面容如出一辙，却一个寒若霜月，一个暖似春风。
连雨辞，连雪辞。
合欢宗双圣女，金丹初期，剑骨灵体。
陆乘风指腹木牌，心里骂娘：又来？
……
擂鼓三声，比试开始。
规则简单粗暴——
连胜十场，再击败守擂圣女，即可成为圣女道侣。
“首位，庚午七！”
裁判长老声音洪亮。
台下瞬间安静。
无数视线投向角落。
青衣少年持帚而立，像被雷劈中。
“杂役？开什么玩笑！”
“长老糊涂了？一个扫地的也配？”
陆乘风本人也懵。
他明明没报名！
檀木牌却在他掌心发烫，像烙铁。
“不上台，算弃权，罚灵石五十。”长老冷声补刀。
五十灵石？
他全部身家才三块！
陆乘风深吸一口气，把竹帚往旁边一插，抬步上台。
靴子刚落地，对面跳上一个壮汉，赤着上身，肌肉如岩石，胸口黑毛迎风招展。
“老子石猛，外门第一！小杂役，自己滚下去，省得断手断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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