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乘风没说话，低头抱拳，姿势谦卑。
台下哄笑。
“吓傻了！”
“杂役嘛，能站首就不错了。”
石猛得意大笑，抡起巨斧，兜头劈下！
斧刃带起狂风，吹得少年衣袍猎猎。
就在斧锋离头顶三寸时——
陆乘风动了。
左脚后撤，右指并剑，随意一划。
“锵——”
金属断裂声清脆刺耳。
石猛只觉手上一轻，巨斧断成两截。
斧刃“咣当”落地，弹了两下，正好停在他脚尖。
全场安静。
石猛瞳孔地震：“你、你……”
陆乘风收指，声音轻飘：“不好意思，劲用大了。”
台下瞬间炸锅——
“一指挥断上品法器？这TM是杂役？”
“扮猪吃虎！绝对的扮猪吃虎！”
“我押的灵石……完了！”
裁判长老眼角抽动，轻咳：“庚午七，胜！”
“下一个！”
接下来，擂台成了屠宰场。
陆乘风连赢九场，一拳一个，一指一双，对手连他衣角都没摸到。
台下女弟子从哄笑到惊呼，再到满眼星星。
“师兄好帅！我要给他生猴子！”
“醒醒，人家是杂役，不是师兄！”
“杂役怎么了？我这就去外门报名扫地！”
第十场，守擂圣女终于睁眼。
连雨辞起身，一步跨到擂台。
白衣无风自动，剑尖指向少年，声音清冷：“拔剑。”
陆乘风低头，认真道：“我没有剑。”
“那就认输。”
“我扫地的，只有扫帚。”
他说完，弯腰，真的捡起刚才那把竹帚。
台下哄笑。
连雨辞眸色更冷，长剑一震，剑吟如龙，首刺少年咽喉！
剑速快得惊人，眨眼即至。
陆乘风手腕一转，竹帚横扫，看似软绵绵，却精准拍在剑脊。
“叮——”
金属断裂声再次响起。
长剑寸寸崩碎，剑尖“咻”地飞出，钉入胭脂柱，尾端颤个不停。
全场死寂。
连雨辞看着手中断剑，俏脸第一次出现裂痕：“你……”
陆乘风收帚，歉意颔首：“圣女剑，质量不行。”
“你找死！”
连雪辞也跃上擂台，双剑合璧，寒光交织，铺天盖地罩向少年。
陆乘风叹气，脚下一滑，身形如鬼魅，钻入剑网。
“砰砰！”
两声闷响。
众人只觉眼前一花，双圣女己单膝跪地，长剑断成西截，手中各剩一个剑柄。
少年站在两人中间，竹帚横在胸前，像扫落叶一样，轻轻吹了吹帚尖灰尘。
“还打吗？”
连雨辞咬唇，指尖发白。
连雪辞抬头，眸光复杂：“你究竟是谁？”
陆乘风想了想，认真答：“外门杂役，陆乘风。”
台下，尖叫声冲破云霄——
“杂役？我信你个鬼！”
“一拳碎剑，一指断斧，这是杂役？这是祖宗！”
“姐妹花同时跪，我TM看傻了！”
裁判长老额头青筋乱跳，深吸一口气，高声宣判——
“庚午七，连胜十场，断圣女双剑，荣获……道侣候选资格！”
“依规矩，三日后，与圣女进行‘灵息同调’，若失败，当场抹除修为！”
宣判声落，擂台上下，集体噤声。卧槽！她们凭啥见面就砍我？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卧槽！她们凭啥见面就砍我？最新章节随便看！
灵息同调，合欢宗秘法，必须由女方主动，外人不得插手。
失败，修为尽废。
成功，则生死与共，永世不脱。
连雨辞脸色苍白，却第一个起身，声音冷得像冰渣：“我认。”
连雪辞紧随其后，眸光灼灼：“我也认。”
两人同时看向陆乘风，异口同声——
“三日后，子时，合欢池，等你来调！”
台下，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。
陆乘风抱着竹帚，头皮发麻。
他又没报名！
怎么就成了“道侣候选”？
还要一次调两个？
共生契金纹适时亮起，贪婪闪烁，像在说：快答应，别墨迹！
少年低头，掩去眸中无奈，轻叹一声。
“行，调就调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他抬头，看向双圣女，语气认真，“我扫帚没坏，能带进去吗？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连雨辞：“随你。”
连雪辞抿唇，耳根微红：“只要你不怕戳到人。”
尖叫声，再次掀翻广场。
而陆乘风，己经扛着竹帚，跳下擂台，背影潇洒，内心日狗——
调息？
他只会调火！
一次两个，火会不会炸？
……
子时，合欢宗后山。
陆乘风盘坐在竹屋，盯着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，脸比药还黑。
“外门杂役陆乘风，速饮‘合欢引’，助圣女同调，不得有误。”
传音执事的话还在耳边回荡，碗沿冒着泡，像小型沼泽。
助调？
说得好听，其实就是麻痹经脉，防止他待会疼得乱动。
陆乘风叹了口气，刚端起碗。
窗户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冷风裹着花香灌进来。
两道白影翻窗而入，落地无声，一左一右，把他夹在中间。
“别喝。”
连雨辞声音压得很低，指尖一点，药碗瞬间结冰，“啪”一声裂成八瓣，药汁洒了一地。
陆乘风挑眉：“圣女殿下，半夜闯男弟子卧房，传出去可不好听。”
“闭嘴。”
连雪辞反手把窗户关死，转身时胸脯起伏，像是跑了一路，“我们来救你。”
“救？”陆乘风乐了，“我有什么好救的？”
“你以为同调是双修？错了，是拿你当引子！”
连雨辞冷着脸，一句话把遮羞布撕得粉碎。
“宗门需要圣女突破金丹中期，可我们姐妹灵息相冲，必须借男人中和，你火灵根最纯，所以被选做‘容器’。”
“容器用完什么下场？”陆乘风随口问。
“修为尽废，灵根枯萎，终身瘫痪。”
连雪辞接得飞快，眸子闪着怒火，“我们不想害人，尤其不想害你。”
陆乘风手指轻敲桌面，目光在姐妹脸上转了一圈，最后落在两人紧握的剑柄上。
“不想害我，却半夜跑来，是想放我走？”
“是。”
连雨辞抬手，抛给他一枚玉简。
“后山密道图，你趁夜离开，永远别回合欢宗。”
陆乘风没接，玉简“啪”一声落在桌上，滚了两圈，停住。
“我走了，你们怎么办？”
“同调仪式照常进行，宗门会另找容器。”
连雪辞声音发颤，“大不了……我们姐妹自废修为，以死谢罪。”
空气安静得可怕。
屋外虫鸣忽地消失，像被谁掐住脖子。
陆乘风垂眸，半晌，轻笑一声：“听起来，我好像没有第三条路？”
“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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