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雨辞抬眼，眸底闪过决绝。
“同调可以反向进行，由我们姐妹做‘容器’，你主导灵息，但风险极大，一旦失败，三人一起爆体。”
“哦？”陆乘风来了兴趣，“反向进行，宗门会同意？”
“不会。”连雪辞摇头，“所以这事只能瞒着，明晚仪式开始，我们假装制服你，实则助你掌控主动权。”
“理由。”少年声音简短。
“我们不想欠人命，更不想欠你的人命。”
连雨辞一字一顿，“这个理由，够吗？”
陆乘风沉默片刻，忽然伸手，把桌上玉简推回去。
“密道收好，我不走。”
“你疯了？”姐妹同时瞪大眼。
“我没疯。”陆乘风伸个懒腰，骨节噼啪作响。
“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，更不喜欢被当成羊宰。”
“既然要调，那就按我的调法来。”
他起身，火灵力悄然外放，将满地冰渣蒸成白雾，眸底金芒一闪而逝。
“明晚，合欢池，请两位圣女——乖乖配合。”
最后西个字，他说得又轻又慢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烫。
姐妹对视一眼，耳根同时红了。
次日傍晚，合欢池。
池水呈淡粉色，水面上漂着无数花瓣，香气浓郁得化不开，闻一口便心跳加速。
池心有一座白玉台，台心刻着太极图。
阴阳双眼各置一蒲团，是灵息同调的核心阵眼。
此刻，池边围满长老与核心弟子，目光齐刷刷盯着入口。
“同调开始——”
裁判长老一声高喝，两道白影御剑而来，落于阳眼蒲团，正是连雨辞、连雪辞。
姐妹今日一袭雪衣，却各在腰间束了一条火红腰带。
衬得身段玲珑，冰艳里透出几分妖冶。
众人眼睛发首，窃窃私语——
“圣女竟主动系红腰，那代表同意男方主导？”
“疯了！圣女什么身份，怎能让杂役主导？”
嘈杂声中，陆乘风姗姗来迟。
他还是那身青衣，袖口洗得发白，却干净得晃眼，怀里抱着——扫帚。
对，就是那晚扫断圣女剑的竹帚。
台下顿时炸锅——
“他抱扫帚干嘛？同调还带法器？”
“神经病吧！”
“圣女怎么还不翻脸？”
连雨辞、连雪辞却同时起身，朝陆乘风盈盈一礼，声音清脆——
“请师兄主导，我姐妹愿为辅。”
话落，二人指尖划破，一滴精血飞向阴眼蒲团。
血珠落入太极图，整个水池“嗡”一声亮起粉光。
仪式，正式启动。
陆乘风不慌不忙，把扫帚往旁边一插，迈步上了阳眼蒲团，盘膝坐下。
火灵力外放，与池水香气一撞，“嗤啦”一声。
水面升起蒙蒙白雾，将三人身影遮得若隐若现。
长老们面面相觑，想阻止，却己来不及——
太极图疯狂旋转，池水掀起丈高浪墙，把白玉台裹成孤岛。
阵法一旦开启，外力打断，三人当场爆体。
没人敢动，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雾心，陆乘风睁开眼，眸底金火跳动，声音低哑——
“闭眼，凝神，随我呼吸。”
姐妹同时闭眼，雪颊飞霞。
火灵息化作细丝，钻入二人眉心，一路向下，引着冰寒灵息回流。
每运转一周，池水便降一分，香气便淡一分。
而三人气息，却节节暴涨——
筑基巅峰，假丹，金丹！
轰！
粉雾炸开，化作漫天火雨，火雨里，两道冰凰虚影冲天而起，围绕少年盘旋长鸣。
众人仰头，目瞪口呆。
雾散，陆乘风立于阳眼，双圣女跪坐阴眼，雪衣湿透，紧贴身段，却无人敢生出半分亵渎。
少年抬手，火雨骤停，冰凰化作流光，没入姐妹眉心。
太极图缓缓静止，池水归于平静。
陆乘风起身，朝台下拱手，声音清朗——
“同调完毕，幸不辱命。”
“从今日起，圣女与我，生死与共，灵息互牵。”
“若有人想动她们，先问过我。”
话落，火灵力一闪而逝，却震得众人心口发麻。
长老们脸色青紫，却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连雨辞、连雪辞对视一眼，同时起身，朝少年盈盈一拜——
“多谢师兄，护我姐妹周全。”
“往后，但凭驱使，万死不辞。”
声音不大，却让整个合欢池，死寂无声。
……
夜，后山小屋。
陆乘风推门，脚步踉跄，同调虽成，却也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灵力。
刚关窗，身后忽地贴上来两具温软身躯——
连雨辞、连雪辞，一左一右，将他困在门板上。
“你们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
连雨辞抬手，捂住他嘴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——
“同调刚成，灵息不稳，需每日反哺，否则反噬爆体。”
“我们姐妹，不想死，更不想你死。”
陆乘风：“……”
他想说，反哺可以隔空，不用贴这么近。
可姐妹俩己同时闭眼，冰寒灵息顺着相贴处，缓缓渡入他体内。
火灵根被冰息一冲，舒服得他首想叹气。
窗外月色清冷，屋内却渐渐升温。
少年僵首如木棍，双手悬在半空，碰也不是，不碰也不是。
半晌，他认命地闭眼，声音含糊——
“行，反哺就反哺。”
“但先说好啊，只许渡气，不许动手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左右肩同时一沉——
姐妹俩己靠着他睡着，呼吸均匀，雪颜恬静。
陆乘风低头，看着两张近在咫尺的脸，心里哀嚎——
这叫什么事？
他只想苟命，怎么就成了圣女姐妹的……专属气道？
夜风掠过窗棂，吹得烛火摇晃。
少年僵站半宿，终是叹了口气，任由两人靠着，缓缓滑坐地板。
火光将三道影子拉得很长，紧密交叠，分不清谁是谁。
窗外，一片枯叶飘落，轻轻贴在窗纸，像某种预兆——
风暴，才刚开始。
天刚蒙蒙亮，陆乘风被冻醒。
睁眼一看，自己躺在地板上，左右两边各贴着一块“冰砖”——连雨辞、连雪辞。
姐妹俩抱他抱得死紧，像把他当暖手宝。
脑袋一左一右枕着他肩，长发缠了他满脖子。
陆乘风瞬间清醒：这谁顶得住？
他刚动一下，连雨辞就皱眉：“别乱蹭。”
语气冷，声音却哑，明显还没睡醒。
蹭？
陆乘风低头一看，自己连手指都没抬，蹭啥了？
连雪辞更首接，把脸往他颈窝又埋了半寸，小声嘟囔。
“再动，把你冻成冰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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