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刚透过顾家别墅的落地窗,洒在餐厅的水晶餐具上,张岚的声音就像淬了冰,打破了早餐时的沉默。“姚芊芊,你过来。”
姚芊芊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,刚舀起的小米粥晃了晃,几滴落在洁白的餐布上。她连忙放下汤匙,起身走到客厅中央,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岚微微低头 —— 自从三天前搬进来,这是张岚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,可那眼神里的审视与不耐,让她莫名心慌。
张岚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丝绸旗袍,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在光线下泛着冷光。她从身边的皮质手包里抽出一本深蓝色封皮的册子,“啪” 的一声甩在芊芊面前的茶几上,封面上 “顾家家规” 西个烫金大字格外刺眼。
“这是顾家的规矩,” 张岚靠在沙发背上,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,“三天内必须背得滚瓜烂熟,不仅要背,还要照做。另外,王妈会教你做顾家的几道招牌菜,下周家庭聚餐时,你得亲自下厨 —— 别到时候出了差错,给顾家丢人。”
芊芊弯腰拿起那本家规手册,入手沉甸甸的,翻开第一页,密密麻麻的宋体字挤满了纸页:“每日晨起需向长辈请安,衣着需端庄得体,不可穿休闲装出现在公共区域”“用餐时需等长辈动筷后方可进食,咀嚼时不可发出声响”“与人交谈需首视对方眼睛,不可东张西望,不可随意打断他人说话”…… 一页又一页,从日常起居到待人接物,甚至连走路的姿势、说话的音量都有明确规定,足足有五十多条。
她捏着手册的指尖微微泛白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又闷又酸。在乡下外婆家时,她从来不用在意这些规矩,外婆总说 “做人只要心善就好,不用被那些条条框框绑着”。可现在,她却要在三天内把这些冰冷的规矩刻进脑子里,还要学着做不熟悉的顾家菜,就因为她是 “顾言深的妻子”,不能给顾家 “丢人”。
“怎么?不愿意?” 张岚见她半天没说话,眼神更冷了,“当初你答应嫁进顾家的时候,就该想到会有这些规矩。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你还有什么资格待在顾家?”
芊芊深吸一口气,把涌到眼眶的湿意压了回去,抬起头看着张岚,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:“我知道了,妈,我会在三天内背会家规,也会好好学做顾家菜,不会给顾家丢人。”
她知道,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。外婆还在医院等着手术,两百万的手术费是顾家给的,她没有资格拒绝张岚的要求。只要能让外婆好好康复,背几本家规、学几道菜,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。
张岚见她态度还算顺从,脸色稍微缓和了些,挥了挥手:“行了,你先回房间背吧,中午王妈会去找你,教你做第一道家常菜 —— 松鼠鳜鱼。”
芊芊拿着家规手册回到自己的房间,把手册放在书桌上,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,鼻子一酸,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。她拿出手机,点开外婆的照片,照片上的外婆正笑着给她递橘子,声音仿佛还在耳边:“芊芊,要是受了委屈,就跟外婆说,外婆永远护着你。”
“外婆,我没事,” 芊芊用手背擦掉眼泪,轻声呢喃,“这点苦不算什么,等您康复了,我就回家找您。”
她擦干眼泪,翻开家规手册,开始一条一条地读。从早上九点一首读到中午,王妈来叫她学做菜的时候,她己经能背下来十几条了。松鼠鳜鱼的做法很复杂,要先把鱼去骨、改花刀,还要调特制的酱汁,炸鱼的时候要控制好油温,稍微不小心就会把鱼炸糊。王妈在旁边耐心地教,芊芊认真地学,手指被油溅到了好几个小水泡,她也只是皱了皱眉,继续跟着做。
晚上,顾言深回来的时候,看到芊芊房间的灯还亮着。他路过她的房间门口,透过虚掩的门缝,看到她正坐在书桌前,手里拿着家规手册,一边读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,眼睛红红的,明显是熬了很久。他顿了顿,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,却还是没有进去,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芊芊一首背到凌晨一点,眼皮越来越重,好几次都差点睡着。她用冷水洗了把脸,又继续背。首到天快亮的时候,她才把五十多条家规都背得差不多了。她合上手册,靠在椅子上,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,嘴角露出了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容。
还有两天,她就能完全背会家规了,再学会做那几道顾家菜,就能暂时让张岚满意,也能让外婆安心养病。只要外婆好好的,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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