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聊了许久，话题从训练计划延伸到未来翱翔的蓝天。
夏圣钦眼中始终燃着火焰，字字句句满是对苍穹的炽热憧憬。
穆柠静静聆听，偶尔颔首，目光却不由自主流连于少年神采飞扬的眉梢。
言至尾声，夏圣钦忽然沉默片刻，终是鼓起勇气开口：“哥哥！之前你不是问我，究竟何时开始暗恋你的吗？现在，我可以告诉你了。”
他顿了一下，又补充道：“但你不准笑话我。”
穆柠未料他会主动提及此事，“好，我保证不笑，你说吧。”
夏圣钦深吸一口气，指尖无意识地着桌沿，“初三毕业那年夏天，我陪我妈来这里的商场逛街，她去试衣服，我就在一家奶茶店等她。那天很热，奶茶店里面有不少人，我正低头玩手机，就听到隔壁有个男生在抱怨。”
“我好奇，就抬头看了一眼，就看到了你。”
“你当时戴着耳机，本来低着头很专注地打游戏，突然听到那个男生大声抱怨，你抬起头，皱眉看了他一眼。”
“你没说话，但那个眼神特别清，好像能看进人心里。我就坐在那儿，心跳突然乱了——原来一个人可以好看成这样。”
说到这里，夏圣钦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，眼神却依旧专注而明亮，“那一刻，我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：要与你认识。”
“所以我特意坐到离你最近的位置，假装不经意间扫过你的手机屏幕，看清你在玩《王者荣耀》。我立刻上线，通过附近玩家功能找到你，发送了好友申请。后来你也发现了，只要我有空，见你在线就一定会邀你组队。 ”
穆柠听完，只觉心口一阵发烫。
他竟不知，夏圣钦早在三年前就对自己动了心。
那些频繁的“偶遇”，原是他小心翼翼埋下的伏笔。
“你梦想不是当飞行员吗？”穆柠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角，“总陪我打游戏不怕影响视力？体检怎么办？”
话里都是藏不住的担忧。
毕竟飞行员对视力的要求，近乎严苛。
夏圣钦闻言先是一怔，随即笑意像阳光冲破云层般在脸上漾开，带着点被关心后的得意和安抚的意味。
“哥哥放心！”他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角，语气带着点小骄傲，“我视力好着呢！体检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“呵！嗯！”穆柠无奈一笑，现在通知书也收到了，以后进入大学，想必那边会有更系统的训练和保护视力的方案。
他现在就不必操这个心了。
夏圣钦抬手看了一下手表，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们去吃饭吧！”
穆柠点点头，起身拿起背包，刚拉开椅子，忽觉掌心被轻轻一握。
低头，就看到夏圣钦的手覆上来，掌心微温，指节修长却有力，轻轻将他的手完全包住。
他的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，穆柠没有挣开，回握住那双手，指尖微微蜷起，似有千言万语在掌心传递。
得到穆柠的回应，夏圣钦眸光骤亮，像是盛进了点点星光，璀璨而温柔。
他快速将穆柠拉近半步，然后抱起花束，轻声说：“走吧！”
两人十指相扣着走出咖啡馆，夏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，让两人都不由眯起眼睛。
夏圣钦侧头看向穆柠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，“这边。”
夏圣钦拉着穆柠的手，脚步轻快地转向右边的人行道。
云海距离咖啡馆不是很远，两人步行了十分钟便到了。
餐馆门口悬挂着木质招牌，镂刻的字迹古朴雅致。
夏圣钦松开手，轻轻推开门，铃铛轻响，温润的灯光洒落一地。
店内陈设古香古色，原木桌椅沉淀着温润的光泽，几盏竹编灯笼悬垂，透出暖黄色的柔光，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檀香与食物香气交融的气息。
一位身着素色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：“两位先生这边请。”
夏圣钦熟稔地点头，引着穆柠走向一处靠窗的雅座。
窗边垂着细密的竹帘，筛进斑驳的光点，既保证了私密，又不失明亮。
待两人落座，夏圣钦将菜单自然地推到穆柠面前：“看看想吃什么？这里的清蒸鲥鱼是一绝，鱼肉细嫩得像豆腐，还有泉水豆腐煲，汤头特别鲜甜。”
穆柠的目光掠过那些诗意的菜名，最终停留在夏圣钦极力推荐的几样上。“听你的，”
他合上菜单，语气带着信任，“你推荐的肯定没错。”
“那就再加个翡翠虾球和时蔬小炒，荤素搭配。”夏圣钦利落地对服务员报出菜名。
服务员记录完毕，颔首退下。
穆柠的目光掠过夏圣钦，落在他放在桌沿的手上——那双手骨节分明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劲瘦，此刻正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，透露出主人内心的雀跃。
“饿了吧？”夏圣钦察觉到他的视线，立刻停下手指的动作，关切地问。
他拿起桌上温热的湿毛巾递给穆柠，“先擦擦手？这里的餐具看着也特别干净。”
“还好。”穆柠接过毛巾，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温热触感。
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，目光不经意又落回夏圣钦颈间——那里空着，或许下次可以送一件礼物，填补那片空白。
等待上菜的空隙，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彼此的生活。
夏圣钦兴致勃勃地讲起他学校里的事，又说起最近忙碌的事情。
穆柠安静地听着，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夏圣钦的活力像一束暖阳，毫无保留地倾洒过来，将他包裹其中。
偶尔在夏圣钦讲到特别滑稽的段落时，他会忍不住轻轻笑出声，换来对方更加神采飞扬的回应。
两人正说着，服务员端来了第一道清蒸鲥鱼。
夏圣钦立刻拿起公筷，将鱼腹最嫩的一块肉夹到穆柠的碗中，“这块最嫩。”
他动作熟稔，仿佛早己演练过千百遍。
穆柠看着碗中雪白的鱼肉，心头微动。
他夹起那块鱼肉送入口中，鲜甜滋味在舌尖弥漫开，却远不及对面少年眼中期待的光芒来得温暖。
“怎么样？”夏圣钦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灼灼，像等待老师点评的小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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