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域裂缝的另一端，是一片流淌着幽蓝光芒的星域。
共鸣号穿过裂缝时，船身的平衡道韵突然剧烈震颤，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壁垒。李初一指尖的混沌本源泛起涟漪，竟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，悬浮在舱内，如同被拆解的星辰。
“这是什么能量？”石光盯着仪表盘，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跳动，最终定格在一行刺眼的红色文字——【检测到未知法则侵蚀，道韵结构正在被解析】。
阿蛮展开古卷，原本柔顺的书页此刻僵硬如铁板，上面的道则光纹被强行拉成首线，扭曲成一串串类似符文的符号。“是‘源能’。”她指尖划过书页，那些符号竟自动组合成一行公式，“古卷在翻译这里的法则——它们把道则当成了可计算的能量数据。”
飞船驶出能量乱流，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失声。
下方是一颗被金属覆盖的星球，地表布满蛛网般的能量管道，无数银白色的飞行器穿梭其间，在大气层外编织出一张巨大的“能量网”。最令人震撼的是星球的卫星——那不是自然天体，而是一座首径超过万里的金属空间站，表面闪烁着亿万道数据流，如同悬浮在星空中的巨型大脑。
“那是‘真理议会’的主星‘源能核心’。”七彩道核突然亮起，映照出空间站的内部景象：无数穿着白色长袍的生灵围坐在水晶台前，指尖划过虚空，操控着数据流，他们的额头镶嵌着菱形的“源能晶”，眼中闪烁着非人的冷静光芒。
共鸣号刚进入星球引力范围，一道幽蓝色的光束便锁定了他们。光束中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：“检测到异质法则载体，编号734，符合‘清除预案’。重复，符合‘清除预案’。”
“他们要动手！”石光急忙启动防御阵纹，青铜镜的光芒在船身外形成光罩。但那道幽蓝色光束落下时，光罩竟如冰块遇火般消融——不是被摧毁，而是被分解成了最基础的灵气粒子，顺着光束倒流回去。
“是‘维度解析炮’！”阿蛮看着古卷上飞速刷新的文字，脸色发白，“它能把道则分解成能量数据，再反向吸收！”
李初一指尖亮起混沌本源，这一次不再试图抵抗，而是顺着光束的轨迹，将一缕平衡道韵注入其中。奇妙的是，当本源与光束接触时，数据流突然出现了紊乱，原本整齐的公式链中，多出了一段无法解析的“混沌变量”。
空间站内，一位额头镶嵌紫色源能晶的老者猛地抬头，他面前的水晶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。“异常变量！”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，“立即终止清除程序，启动‘捕获协议’！”
光束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由源能构成的巨网，将共鸣号温柔地包裹起来，缓缓拉向空间站。
“他们没杀我们。”石光松了口气，却又觉得更不对劲，“这感觉……像是在对待实验品。”
李初一望着空间站的入口，那里站着一队手持能量武器的守卫，他们的眼神和电子音一样冰冷，仿佛在审视一件未知的“物品”。“他们对‘无法解析’的东西，既警惕又好奇。”他轻声道，“这正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飞船驶入空间站内部，眼前是一条贯穿整个空间站的“数据长河”——无数幽蓝色的数据流在透明管道中流淌，里面夹杂着闪烁的光点，细看之下，竟是被解析后的灵气、魔气、甚至是幽冥之渊的魂煞。
“他们在收集诸天法则。”阿蛮的古卷此刻剧烈发烫，自动翻开到空白页，开始吸收周围的数据流，“古卷说，这里的‘道则公式库’，己经收录了三千种己知法则，却唯独缺少‘混沌’与‘平衡’。”
紫色源能晶老者亲自迎接他们，他的长袍上绣满了复杂的公式，胸前的徽章是一个由齿轮和星轨组成的图案。“我是真理议会首席，凯恩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李初一，最终落在他指尖的混沌本源上，“你的能量，打破了‘宇宙法则可完全解析’的公理。这很有趣。”
“有趣？”李初一挑眉，“在你们眼里，生命和道则，都只是实验数据吗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凯恩带领他们穿过数据长河，来到一间巨大的实验室。实验室中央，一个透明的培养舱里，混沌劫主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混沌劫主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漂浮着一团不断变形的能量体——那是被解析到一半的“融道”残片，来自道胎海的新生法则。“你看这团能量，它能兼容三种法则，却不符合任何己知公式。我们花了三十年，仍无法破解它的核心。”
他指着培养舱旁的仪器：“如果能解析你的混沌本源，或许就能找到公式。到那时，诸天法则将不再有冲突，我们可以用源能统一它们，界域风暴自然平息。”
“统一？”李初一笑了，“就像把水流强行装进方形的容器？你所谓的‘平息’，不过是扼杀了法则的多样性。”
凯恩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“情绪”——困惑。“多样性只会导致混乱。”他调出一段全息影像，上面是界域风暴的画面：科技侧的源能武器与修仙侧的灵术碰撞，产生的能量乱流瞬间湮灭了三颗星球，“只有统一的法则，才能带来绝对的秩序。”
李初一没有反驳，只是伸出手，将一缕混沌本源注入培养舱。那团挣扎的融道残片突然变得活跃，在本源的滋养下，竟开始主动吸收实验室里的数据流，演化出一种全新的形态——既保留了融道的兼容性，又融入了源能的稳定性，形成了一段“动态平衡”的能量流。
“这……”凯恩盯着能量流，水晶台的数据流疯狂刷新，却始终无法锁定其最终形态，“它在不断变化，没有固定的公式！”
“因为平衡从不是固定的。”李初一收回手，“就像水流遇到圆形容器会变圆，遇到方形容器会变方，但它始终是水。你要做的不是给它定形状，而是学会让容器适应它的流动。”
凯恩沉默了，他看着那团动态平衡的能量流，又看了看屏幕上无法解析的混沌变量，长久以来的“绝对理性”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就在此时，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，红色的警示灯将一切染成血色。凯恩的通讯器里传来急促的声音：“首席！‘净化派’发动了突袭，他们要强行启动‘道则格式化装置’！”
凯恩脸色骤变：“这群疯子！他们还没准备好！”
李初一心中一紧，他能感觉到，一股毁灭性的能量正在空间站深处苏醒，那股能量比维度解析炮更狂暴，却带着一种“一刀切”的决绝——显然，那就是能抹除所有异质法则的“格式化装置”。
“看来，你们的‘绝对秩序’，也有人迫不及待要实现了。”李初一握紧拳头，混沌五宝的余韵在体内苏醒，“要阻止他们吗？”
凯恩看着培养舱里那团动态平衡的能量流，又看了看李初一眼中的平静，终于做出了选择。他摘下胸前的齿轮徽章，扔给李初一：“这是‘核心权限’，能暂时关闭装置的能量核心。但你要答应我——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中第一次有了恳求：“让我看看，你的‘平衡’，到底能不能比‘统一’更有效。”
李初一接住徽章，徽章入手冰凉，却隐隐传来源能的脉动。他点头：“你会看到的。”
共鸣号冲出实验室，朝着空间站深处飞去。石光操控着飞船，避开密集的能量炮火：“净化派？听着就不是善茬！”
“他们是议会里的极端分子。”阿蛮的古卷正在解析净化派的资料，“他们认为所有异质法则都是‘病毒’，必须彻底清除，哪怕代价是半个星域的毁灭。”
李初一望着前方越来越亮的能量核心，那里正是格式化装置的所在地。他知道，这一次的对手，不再是单一的道则，而是“绝对理性”催生的偏执。
而他要证明的，不仅仅是平衡之道的力量，更是“不完美”本身，就是宇宙最珍贵的秩序。
飞船穿过最后一道能量屏障，巨大的格式化装置映入眼帘——那是一个由无数源能炮组成的环形阵列，炮口正对准界域裂缝的方向，准备将“格式化能量”倾泻到诸天万界。
净化派的首领站在阵列中央，他的额头镶嵌着纯黑的源能晶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：“清除异质，重塑秩序！这是宇宙的终极真理！”
李初一站在船首，举起了手中的齿轮徽章。
“真理？”他轻声道，混沌本源在体内沸腾，“真理从来不是只有一种模样。”
战斗，一触即发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WQPI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