驶离时序界,共鸣号闯入一片被歌声包裹的谷地。这里的山石会随声音震动,草木能模仿生灵的语调,连空气都仿佛浸在韵律里——这是声纹谷,一个以“声音”为法则核心的界域。
“哇,这地方说话都带回音!”石光刚开口,谷壁就反弹出七八个重叠的“回音”,有的尖利,有的浑厚,吓得他赶紧捂住嘴。
李初一指尖划过光网,脉络上浮现出细密的声波纹路:“这里的法则以‘声纹’为基,每种声音都有独特的能量形态——善意的语调会催开繁花,恶意的嘶吼会引发落石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阵孩童般的嬉笑,只见一群巴掌大的“音灵”从花丛中飞出,它们通体透明,身形随笑声化作音符形状,围着共鸣号打转。其中一个音灵落在李初一肩头,模仿他刚才的语调:“善意的语调……繁花……”
阿蛮的古卷自动翻开,书页上浮现出音波图谱:“音灵是声纹谷的原住民,靠收集纯净的声音为生。但要小心‘噪魔’,它们是由混乱、暴戾的声纹凝聚而成,会吞噬一切有温度的声音。”
“吼——!”
一声刺耳的咆哮划破山谷,音灵们瞬间西散逃窜。只见一团扭曲的黑影从峡谷深处冲来,它掠过的地方,草木瞬间枯萎,山石被震出裂痕,连空气都变得凝滞。那是噪魔,它的身体由无数破碎的声纹组成,发出的声音能首接冲击生灵的神魂。
“捂住耳朵没用!”李初一迅速结印,将均衡符的力量注入光网,“它攻击的是声纹本源,得用‘共鸣’对抗!”
他想起在瀚海界学过的潮汐调,当即清啸一声,语调平和而悠远,像月光下的海浪轻轻拍打礁石。光网随声纹泛起涟漪,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。噪魔的咆哮撞在屏障上,竟被分解成无数细碎的声波,有的化作鸟鸣,有的变成风声,反而催开了周围一片紫花。
“原来如此!”石光恍然大悟,也跟着哼起家乡的童谣,那是他小时候母亲哄他入睡的调子,简单却温暖。他的声纹虽不强劲,却带着纯粹的暖意,竟让噪魔的黑影淡化了几分。
阿蛮拨动古卷的书页,发出“沙沙”声,那声音与李初一的啸声、石光的童谣交织,形成一段奇妙的合鸣。音灵们见状,也鼓起勇气聚拢过来,用清脆的笑声加入其中。
噪魔起初还在疯狂冲撞,但在这混合了潮汐、童谣、书页声与笑声的合鸣中,它身上的暴戾声纹渐渐被抚平,黑影一点点变得透明,最终消散在空气中,只留下一串柔和的余音。
谷地恢复宁静,刚才被噪魔摧残的草木竟在合鸣的余韵中重新抽出嫩芽。音灵们围着他们跳起舞,用最纯净的声纹编织出一首歌,歌词是各个界域的问候语,虽语言不同,暖意却相通。
一位年长的音灵化作老者模样,对李初一说:“声纹即心纹,暴戾源于孤寂,温暖能融万物。你们的声音里有‘连接’的味道,这才是声纹谷最需要的法则。”
离开声纹谷时,音灵们赠予他们一枚“共鸣石”,据说能在任何界域唤醒生灵心底最温暖的声纹。石光拿着石头,还在哼着那首童谣,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。
李初一着共鸣石,想起刚才的合鸣:“原来对抗混乱,未必需要更强的力量,有时一句温暖的话,一段真诚的旋律,反而更有力量。”
共鸣号的光网脉络上,又多了一层流动的声纹光泽,载着满船的暖意,驶向未知的下一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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