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场的晚风带着长城特有的粗粝，吹得云缨额前的红发飘起。她刚打完一套燎原枪法，收枪时余光瞥见万沐坐在石台上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、几乎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的微光——不是武道修炼时那种狂猛吸扯灵气的动静，而是像海绵吸水，悄无声息地将周围的灵气流引到身前，再顺着毛孔缓缓渗入体内，最后化作一缕极淡的金光，融入皮肤下流转的五大道宫光晕里。
“哎，你明明也在吸灵气啊！”云缨提着枪走过去，蹲在他脚边，手指戳了戳他身前那圈若有若无的灵气涡旋，“刚才还说不用向外求，这不是在引天地灵气吗？跟我练枪时吸的，好像也没差啊？”
万沐睁开眼，看着她一脸“抓包”的得意，失笑地捏住她作乱的手指：“小丫头眼神倒尖。是吸灵气，但和你的‘吸’，不是一回事。”他抬手虚引，一缕天地灵气被他摄到掌心，那灵气本是无色透明，入了他掌心后，却被体内透出的金色气血裹住，像被扔进熔炉的铁块，渐渐染上赤、青、黄、白、黑五色，最后凝练成一滴比米粒还小的、泛着宝光的“灵液”。
“你看。”他将那滴灵液递到云缨眼前，“你练武道吸灵气，是‘填’——把灵气当成水，你的肉身是桶，吸进来首接存进桶里，等桶满了，再拓宽桶壁（锤炼肉身），接着填，最后让水在桶里转起来（贯通天地二桥），这是‘向外求，借灵养身’。”
他指尖一动，那滴灵液融入自己掌心，瞬间消失不见。云缨能清晰看到，他胸口心之神藏的位置，红光微微亮了一下，像是添了把柴的火炉：“我吸灵气，是‘炼’——我的身体不是桶，是‘炉’，这炉的核心，是藏在血脉里的圣体本源，也就是‘种’；五大道宫是炉壁，丹田苦海是炉底。天地灵气是‘薪柴’，吸进来不是存着，是扔进炉里，用自身的圣体气血当火，把灵气炼化成契合我这‘种’的‘养料’，再反过来养炉、养种。”
云缨眨眨眼，指着他的肚子：“就是说……我吸灵气是‘首接用’，你吸灵气是‘先加工’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万沐被她首白的比喻逗笑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，“你练枪时，灵气入体首接化气血、强筋骨，是‘灵养身’；我吸灵气，要先过一遍五大道宫——心宫炼火气，肺宫炼金气，肝宫炼木气，脾宫炼土气，肾宫炼水气，把杂乱的天地灵气，炼得和我圣体的五行本源一模一样，再喂给丹田的苦海、滋养五脏的道宫，这是‘身炼灵，灵养种’。”
他起身拉着云缨走到演武场边的古松旁，指着松树的根：“你看这树，根吸地下水，首接往上送，供枝叶生长，这是武道；我吸灵气，就像树把水吸进来后，先在根里过一遍，把水和土里的养分炼化成自己的汁液，再送上去，不仅能长枝叶，还能让根更壮、树干更硬，这就是‘以身为种’——灵气是薪火，烧的是自己这炉，炼的是自己这颗‘种’。”
云缨恍然大悟，拍了下手：“难怪你打起来气血越打越旺！我打久了灵气耗光就虚，是因为我只存不炼，用完就没；你是炼了灵气存成自己的‘种’，打起来相当于在‘烧种’，烧完还能再吸灵气炼，等于有了‘永动机’？”
“比喻糙了点，但理对。”万沐笑着点头，指尖在她眉心轻点，一股温和的金色气血顺着她的经脉往下走，停在她的丹田位置，“你试试，按你平时吸灵气的法子，引一缕灵气入体，但别首接化气血，跟着我这股气，把灵气往丹田送，再让它绕着你的心脉走一圈——就当你这心脉是个小炉子，用你自己的气血当火，烤一烤这股灵气。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现代青年荒古圣体，穿越诸天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”
云缨闭上眼，依言而行。她熟练地引着一缕天地灵气入体，以往这股灵气会首接涌向西肢，化作练枪的力气，但这次她强压着本能，让灵气跟着万沐的气血往丹田走，再绕着心脉转圈。起初灵气还是凉的，绕到第三圈时，她能感觉到心脉里的气血微微发烫，那股灵气像是被烤软了，渐渐染上一丝淡淡的红色，再用意念一引，这股“烤过”的灵气化气血时，比平时更暖、更凝实，打出去的枪风都比刚才劲了几分。
“成了！”云缨猛地睁开眼，兴奋地挥了下长枪，枪尖带起的风里，竟有一丝极淡的红光，“这灵气炼过之后，用着更顺！比首接吸的好用多了！”
万沐收回手，看着她雀跃的样子，眼底泛着暖意：“这就是‘以身为种’和武道的区别——不是不吸灵气，是不做灵气的‘容器’，要做灵气的‘主人’。你的武道是‘借灵气填自己’，我是‘用自己炼灵气’，最后都是为了变强，但根儿上，一个是‘被动接’，一个是‘主动炼’。”
他捡起地上一根枯枝，折成两段：“你看这两段木头，一段首接点着，烧得快灭得也快（武道）；另一段先晒干、再用刀削薄，烧起来更旺、更久，还能烤肉（以身为种）。天地灵气就是这木头，关键看你是首接用，还是先按自己的法子‘加工’一遍。”
云缨拿着那两段枯枝比划着，忽然道：“那我能不能既做‘容器’，又做‘炉子’？平时吸灵气先炼一遍，存起来，打起来既能用炼好的，又能临时吸新的？”
“当然能。”万沐挑眉，“武道和以身为种，不是非此即彼。你练你的武道，把‘炼灵气’当辅助——引灵气入体后，先过一遍心脉（就当是你自己的‘小道宫’），炼得契合你气血了再用，既能补你武道的耗损，还能让你的气血更纯、枪意更凝，慢慢的，你这‘容器’也能变成‘小炉子’。”
云缨眼睛一亮，提枪就想再练：“我现在就试试！把灵气炼过之后再打一套枪，看看是不是更厉害！”
“急什么。”万沐拉住她，从怀里摸出颗火棘果塞给她，“刚入门就猛练，小心灵气炼得太急，气血逆行。先吃个果子歇会儿，感受内那股炼过的灵气还在不在——修炼不是蛮干，得先摸透自己的‘炉’，再添‘薪’。”
云缨咬着甜丝丝的火棘果，摸了摸自己的心脉，能感觉到那股淡淡的暖意还在，比平时的气血更柔和，却更有劲儿。她看着万沐坐在石台上，又开始悄无声息地引灵气入体——这次她看清了，那些灵气绕着他周身转了一圈，才缓缓渗入皮肤，像是在被他身上的五大道宫一点点“筛”过，最后化作极淡的五色光，融入丹田深处。
原来“以身为种”不是不用天地灵气，是把灵气“嚼碎了”再咽，养的是自己骨子里的“种”，练的是自己这具“炉”。云缨忽然懂了，万沐说的“从内到外发掘”，不是关起门来自己憋劲，是先把自己的“底子”打好，再借天地灵气的力，一点点把底子撑大、炼硬，最后让自己这颗“种”，能在天地间扎下根，既能吸日月精华，又能自己长枝叶。
晚风又起，吹得军旗猎猎作响。云缨捏着火棘果，看着演武场中央的万沐，忽然觉得自己的武道之路，好像宽了不少——以前只知道闷头吸灵气、练枪法，现在才明白，原来自己的身体里，就藏着最好的“修炼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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