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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上还残留着他撕咬的刺痛，又麻又胀，带着威士忌的灼烈和他独有的雪松气息。
口腔里仿佛还停留着他舌尖滚烫的触感，霸道地席卷过每一个角落。
他刚才…是吃了我吗？！那种吻法…会死人的…
我腿软得站不住，全靠他箍在我腰后的手臂支撑着，才没滑落到地上去。
额头抵着他同样汗湿的额头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起伏，和我的一样混乱。
黑暗中，视觉模糊，其他感官却敏锐得可怕。
他喷在我鼻尖的呼吸滚烫，扣在我脑后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揉捻着我的发丝，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。
疯了…我们都疯了…
“这才叫变态。”
他沙哑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，指腹用力擦过我下唇被咬破的地方，疼得我“嘶”地吸了口气。
王八蛋！属狗的吗！
可没等我骂出口，他接下来的话就像一道惊雷，劈得我灵魂出窍：
“你跑不掉了。”
不是疑问，是宣判。
带着一种偏执的、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我心里那点被他吻出来的混沌和莫名的悸动，瞬间被这句话砸得七零八落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慌。
他认真的…
他不是在开玩笑…
这个偷拍我三年、刚才像野兽一样吻我的男人…他真的会…
就在这时，小区供电系统终于完全恢复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书房顶灯骤亮！
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，也彻底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隐秘风暴的战场。
我猛地推开他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，靠在冰冷的书架上大口喘气，心脏快要跳出喉咙。
徐亮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，站在灯光下。
家居服领口被我挣扎时抓得凌乱，露出锁骨上一道明显的红痕（好像是我指甲刮的？）。
眼镜稍微歪了一点，镜片后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眯起，里面翻涌的墨色尚未完全平息，唇瓣红肿，看起来…该死的性感又危险。
他也看着我，目光像有了实质，从我还残留着泪痕的脸，滑到我红肿破皮的嘴唇，再到剧烈起伏的胸口…
所过之处，皮肤像被点燃了一样发烫。
别看我了…
我慌乱地低下头，却一眼瞥见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个硬壳笔记本，和散落在一旁的、我高中时的偷拍照。
1147天…
那个数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。
我鼓起勇气，抬起头，迎上他深邃的目光，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，却努力维持镇定：
“徐亮，”
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，忽略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。
“那张照片…到底是怎么回事？1147天，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他沉默地看着我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迷雾，有未褪的，有被触及秘密的阴郁。
还有一丝…我读不懂的，类似于紧张的情绪？
他弯腰，捡起了笔记本和照片，动作慢得像电影慢镜头。
然后用指腹，极其轻柔地拂去照片上刚刚沾染的灰尘，目光落在那个扎着马尾、笑容灿烂的女孩脸上，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和…温柔？
他那种眼神…
“那天，”
他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，带着一种陷入回忆的缥缈。
“是校庆。你穿着那条白色的连衣裙，在台上演讲，像会发光。”
我愣住了。
高二校庆…我确实作为学生代表发过言，穿的也是一条妈妈新买的白色连衣裙。
“你太紧张，下台时踩空台阶，摔了下来。”
他继续说着，指尖无意识地着照片边缘。
“我正好站在下面…接住了你。”
记忆的闸门猛地被冲开！
那个混乱的、带着夏日青草气息和淡淡汗味的午后…
我确实摔进了一个带着清冽皂角香的怀抱里，抬头时只看到一张轮廓分明、下颌绷得很紧的侧脸，和微微泛红的耳根。
当时人太多太乱，我匆匆道了谢就跑去找同学了，根本没看清接住我的人是谁。
是…是他？！
“你撞进我怀里，头发扫过我的下巴，抬头对我说‘谢谢学长’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”他抬起眼，看向我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自嘲的弧度，“然后就跑掉了。”
“从那一天起，到你来公司面试，正好1147天。”
他拿着笔记本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，将它递到我眼前。
“这里面的每一天，我都记录着看到你的次数，你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，对你笑了几次，又…为别人难过了几次。”
我颤抖着手，没有去接那本沉重的笔记本。
一千多天…他像个偏执的守望者，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，注视了我整整三年…
这太疯狂了！太不正常了！
可是…为什么我的心口会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和…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？
他看着我不敢置信的样子，忽然伸手，轻轻捏住我的下巴，迫使我抬起头。
“害怕了？”
他低声问，拇指的指腹暧昧地擦过我刚被他吻过的下唇，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。
我没说话，只是看着他。
他俯下身，额头再次抵住我的，鼻尖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尖，是一个与他刚才暴戾的吻截然不同的、带着点珍视意味的亲昵动作。
“李娜，”
他叹息般地叫我的名字，温热的气息交融。
“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。”
“一个早就为你疯了的，变态。”
他的唇再次落下，这一次，却温柔得让人想哭。
像羽毛轻轻拂过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，细细描摹着我唇上的伤口。
完了…我好像…也离疯不远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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