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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，精准地刺入徐亮紧绷的神经。
“你欠我一个解释。”
黑暗中，徐亮扣在她脑后和手腕上的力道，骤然松开。
李娜立刻向后退开，脱离了他的怀抱，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。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对峙，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和心碎的味道。
徐亮站在原地，胸口微微起伏，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，只有紧抿的薄唇和下颌线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。他沉默着，那沉默像是有千斤重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李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，沉入冰冷的深渊。他的沉默，就是答案。
“所以，‘牧羊人’说的是真的？”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，“那场大火……你真的知道内情？和我父母有关？”
徐亮终于动了。他抬手，用力抹了一把脸，动作间带着一种深重的疲惫和……挣扎。
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。
“那是怎样？！”李娜终于控制不住，低吼出来，眼泪再次决堤，“你告诉我啊！你到底瞒了我什么？！”
徐亮看着她崩溃的样子，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緒，有关切，有痛楚，有无奈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晦暗。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极轻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叹息。
“现在……还不能说。”他避开了她的目光，声音低沉而压抑，“知道真相，对你没有好处，只会让你更危险。”
又是这句话！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！
李娜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危险？还有比被蒙在鼓里，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危险的吗？！”她指着自己手腕上的腕带，讽刺地笑了，“还是说，我这个‘饵’，不配知道真相，只配被利用？”
徐亮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，他猛地上前一步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“李娜！注意你的言辞！”
“我的言辞？”李娜仰起脸，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，泪水肆意流淌，“徐亮，你听着。要么，你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关于我父母、关于那场火的一切都告诉我。要么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一字一顿，斩钉截铁：
“我们的合作，到此为止。这个‘饵’，谁爱当谁当去！”
这是她最后的通牒。也是她维护自己尊严和弄清真相的唯一方式。
徐亮死死地盯着她，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。昏暗的光线下，他眼底的情绪剧烈翻腾，像是一场无声的海啸。有愤怒，有挣扎，甚至有……一丝被她话语刺伤的痛楚。
他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这一次，作者“知世乌龙山”推荐阅读《错撩阎王后他连夜锁死会议室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李娜没有再等待。
她抬手，用力去解手腕上那个他给的、代表着“信任”与“保护”的腕带。金属扣有些紧，她用力抠着，指尖因为愤怒和伤心而不断颤抖。
就在她即将解开扣子的瞬间——
徐亮猛地出手，不是阻止她，而是一把抓住了她正在解腕带的那只手！
他的掌心滚烫，带着薄茧，紧紧包裹住她冰凉颤抖的手指，力道大得不容她挣脱。
“不准摘。”他盯着她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强势，“戴着它。”
李娜用力挣扎，却撼动不了他分毫。
“给我一个理由！”她红着眼睛瞪他。
徐亮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，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沉黑暗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“因为……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重量，“这是我能给你的，唯一的保护。”
“真相，我会告诉你。”他紧紧攥着她的手，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她脸上，“但不是现在。等‘牧羊人’的事情结束，等我确保你绝对安全之后。”
“我以我妹妹小雅的名义起誓。”
小雅。
这个名字像一道咒语，让李娜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。她看着徐亮，看着他眼底那不容置疑的认真和深藏的痛楚，看着他因为紧握而泛白的指节。
他搬出了他死去的妹妹。
这是他能给出的，最重的承诺。
李娜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。她停止了挣扎，任由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信任，己经破裂。
但一种更复杂的、掺杂着恨意、不甘、或许还有一丝微弱期盼的牵绊，却将他们更紧地捆绑在一起。
徐亮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不断滚落的泪珠，攥着她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，但依旧没有放开。
他抬起另一只手，似乎想替她擦掉眼泪，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，僵硬地停在了半空。
最终，他只是收回手，声音低沉地说：
“明天，照常活动。垃圾处理通道，我会处理。”
说完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松开了她的手，转身，大步离开了房间。
门在他身后关上。
李娜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，将脸埋进膝盖，无声地痛哭起来。
手腕上，那个冰冷的金属腕带，像一个无法挣脱的枷锁。
而徐亮给出的，那个以亡妹之名许下的、关于真相的承诺，像悬在深渊之上的一根细丝。
她不知道，这根细丝，最终会将她拉回岸边，还是……彻底坠入万劫不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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