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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充斥着血腥与泪水的吻，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，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徐亮最终松开了手，李娜立刻后退几步，与他拉开距离，抬手用力擦拭着红肿刺痛的嘴唇，仿佛要抹去所有他留下的痕迹。她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厌恶和决绝。
徐亮看着她擦拭的动作，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黯淡下去。他沉默地转过身，不再看她，对着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下达指令，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，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肃杀。
“清理现场。追踪韩屿逃离路线，启动所有出口最高级别封锁。通知所有单位，‘牧羊人’己确认，格杀勿论。”
“是！”
安保人员迅速行动起来，处理陈浩的尸体，检查逃生暗门，气氛凝重得如同铁块。
李娜站在一旁，像个被遗忘的幽灵。她看着徐亮有条不紊地处理残局，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，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韩屿那些恶毒的话语和他刚才绝望的哀求。
**（实验室意外……清除隐患……徐家……愧疚……）**
每一个词都像一根毒刺，扎得她心脏鲜血淋漓。
徐亮处理完紧急事务，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李娜。他的眼神复杂难辨，有关切，有疲惫，有深沉的痛楚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她隔绝在外的疏离。
“我让人送你回房间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情绪，“在韩屿落网之前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准离开。”
又是禁足。这一次，李娜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转身，跟着一名走过来的安保人员，沉默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。
回到那个熟悉的、如今却感觉像囚笼的房间，李娜反锁了门，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。她没有开灯，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。
眼泪己经流干了，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。
她该怎么办？
相信韩屿？与那个刚刚杀了陈浩、明显包藏祸心的“牧羊人”合作，去对抗徐亮？
还是……再给徐亮一次机会，等他所谓的“一切结束之后”的解释？
哪一个选择，看起来都像是通往更深的深渊。
她蜷缩在黑暗中，抱紧自己冰冷的膝盖。父母慈祥的笑容在记忆中变得模糊，取而代之的是想象中他们葬身火海的惨状。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错撩阎王后他连夜锁死会议室 如果韩屿说的是真的……那她这些年对徐亮产生的那点可悲的悸动和依赖，算什么？对仇人之子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？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
与此同时，控制中心里灯火通明。
徐亮站在主屏幕前，上面显示着韩屿逃脱的路线分析图。那扇紧急逃生通道通往一处早己废弃的地下管网，错综复杂，追踪难度极大。
“老板，信号屏蔽期间，韩屿可能利用了我们未知的备用线路与外界进行了短暂通讯。”一名技术人员汇报，“他很可能己经将‘方舟’的部分内部结构图泄露了出去。”
徐亮面无表情，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暴怒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。如果刚才他晚到一步……如果韩屿的刀或者子弹对准的是李娜……
他不敢想下去。
“启动‘涅槃’计划第一阶段。”他沉声下令，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，“放弃所有非核心区域，收缩防御，集中资源。同时，对外释放假坐标和信息，引他们过来。”
“涅槃”计划，是“方舟”最后的自保和反击方案，意味着他们将主动暴露部分位置，吸引“清道夫”主力，进行一场决战。
“另外，”徐亮补充道，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关于李娜父母的事情，以及韩屿所说的任何话，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议论。违令者，按叛徒论处。”
众人心头一凛，齐声应道：“是！”
徐亮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工作，自己则走到观测厅，看着那片模拟的、虚假的星空。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肩膀垮了下来。
韩屿的离间计狠毒而精准。他几乎能想象到李娜此刻的痛苦和挣扎。
他拿出通讯器，调出李娜房间的监控画面（非影像，只有生命体征数据和基础活动状态）。看到代表她的那个光点静静地停留在房间内，生命体征平稳但情绪指标极度低落。
他指尖悬在通讯按钮上，犹豫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。
现在说什么，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他只能尽快结束这一切，用事实，来挽回……或许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信任。
而在房间的黑暗里，李娜缓缓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把徐亮给她的手枪上。
冰冷的金属，在微弱的光线下，泛着幽暗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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