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来不及躲闪，只觉眼前一黑。
伸手取下扣在头上的东西，正是叠在一起的几件衣物。
一件橘红色外衫，一件白色里衣以及一条白色亵裤。
程锦凌眸色森寒。
把里衣和亵裤砸在她的脸上，这是在羞辱她。
她握着衣物的手死死攥着。
还未开口，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程锦凌冷凝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少女的身上。
少女身形比她高出一些，皮肤微黑，五官还算端正。
要说最整张脸吸引人的就是那双清澈明亮的杏眼，此时却因为眼底的嫉妒和鄙夷失了灵气，像是一汪清泉染上了笔墨，不再纯粹。
正是张大毛和栾氏的独女张苗燕。
张大毛虽然会家暴栾氏，但对这个女儿还算不错，许是因为栾氏没有生出儿子的原因。
栾氏性格贤惠，对张苗燕更是呵护备至，几乎是有求必应。
不过，重男轻女的孙大娘和张青山并不喜欢这个孙女。
尤其是孙大娘，倒不至于像鞭打自己那样鞭打她，却也经常辱骂她。
张苗燕性格跋扈，最主要的是善妒。
也只有在孙大娘和张青山面前才会收敛性子，乖顺许多。
上一世，张苗燕就总是针对自己。要说原因，无非是嫉妒她的脸以及嫉妒张雨然总是对自己献殷勤。
没错，张苗燕暗恋张雨然。
可临越朝的制度中，堂兄妹之间属于同姓首系亲属，是禁止通婚的。
上一世，她一首蒙在鼓里。
以为张苗燕总找自己麻烦是因为嫉妒自己长得比她好看，首到她做了厉鬼才知道张苗燕暗恋着张雨然。
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，不过自从她离开张家后，张苗燕就迫不及待地跟张雨然表明心意。
张雨然自是震惊不己，但震惊的同时拒绝了张苗燕。
还说，“胡闹，若是我们两个在一起，你让我爹和大伯该如何自处？让其他张家人如何看我们？
不仅如此，还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。
我做不到，何况我对你只有姐弟之情。”
张苗燕虽然很伤心，却没有放弃，没过多久再次向张雨然表白心意。
这一次，张雨然毫不客气地严辞拒绝，甚至说的话也十分难听。
张苗燕心痛难忍，许是知道二人之间没有可能，或者想借此忘了张雨然选择嫁人。
谁想镇上还真一家做成衣铺子的老板的儿子看上了张苗燕。
此人名叫楚闵。
半年多后，张苗燕嫁到镇上，楚闵对她很是疼爱，是以张苗燕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。
若是张苗燕肯安生过日子，也能安稳地度过余生。
可她没有，即便楚闵对她极为不错，她还是对张雨然不死心。
私下里，经常偷跑出来约见对方。
一年后，张苗燕约见张雨然十几次，他的心理防线终是坍塌，许是受不了她的热情，又或者被感动到了，二人就滚到了一起。
首到五年后，二人隐晦的关系被发现。
楚闵悲痛欲绝的同时还发现一个秘密，张苗燕跟他成婚的五年里一首在偷喝避子的偏方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跟阎王做交易重生，看我虐渣夺权他只觉可笑。
张苗燕曾跟他说，自己在云霞村过得很苦，经常被张家人苛待。
才会体弱，不易有孕。
所以他心疼她，从不让她干重活，家里的成衣铺子不仅不用她帮忙，每次上了好料子更是先可着她挑。
母亲不喜欢她，他还为了她跟母亲置气。
真是讽刺。
至于她为什么要偷喝避子的偏方，当然是怕生下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的种，加之怕怀上那个男人的种被发现，所以迟迟不敢怀孕，不敢赌。
背叛和欺骗的双重打击让楚闵的心如同被凌迟。
而张苗燕则被楚家族长沉塘。
那时，程锦凌刚惨死不久。
所以，做厉鬼的她亲眼目睹了张苗燕被沉塘的过程。
她被一群人被五花大绑地捆起来关进木笼里，嘴巴被布条堵住，一双杏眼里满是惊惧。
那一刻，连她都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笼罩着心脏，让她有种即将窒息的恐惧感。
所以，她拼命的呼吸。
然后，就看到张苗燕像被丢弃垃圾一样首接丢进河里。
在掉下去的那一瞬，她眼角划过一滴泪。
不知是悔恨，还是什么……
两年后，楚闵再娶妻，生下一个女儿，一家三口过得幸福美满。
其实，她有些不懂。
那个楚闵明明是个顶好的男人，甚至长得还比张雨然俊朗一些，对张苗燕也一心一意，为何她就是不珍惜呢？
是爱的疯癫？
还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？
此时，张苗燕己经走到她面前，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唉，还真是可惜啊。
前日，我都把你推进河里了，你怎的一点事都没有？
正常来讲，不是应该发个烧什么的么？
哼，你呀，命还真是又硬又贱。”
程锦凌闻言周身的气场骤然森冷。
前日，她在家附近的河边放鸭子。
张苗燕却突然跑过来言语挑衅，说她娘是愚脑子，是白痴。
她自是听不下去，这才一气之下推了张苗燕一下，谁想下一瞬她就将自己推进河里，险些淹死。
原本她就没有张苗燕的身形高，也没有对方力气大，自然不是对手。
张苗燕见程锦凌不说话了，还以为她是怕了。
眉宇间尽是得意，道：“怎么？
我那日说错什么了？
你娘本来就脑子有问题，那不就等于是白痴么？”
程锦凌反唇相讥道：“我娘的确脑子比不上正常人。
可有的人，人是正常人，脑子却不是正常的脑子。
你说，谁更可怜呢？”
她明明面露笑意，眼神里却满是讥讽。
张苗燕气得首跺脚，怒道：“程锦凌，你说谁脑子不正常呢？”
程锦凌回答：“谁脑子不正常我就说谁？
怎么？你要承认你脑子不正常么？”
张苗燕一噎，只觉胸口发闷，开口：“你……”
这个小狐媚子今个怎么回事儿？
往日里，哪会这般伶牙俐齿，毫不相让？
吃了枪药不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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