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啪”
程锦凌被毫无征兆地抽了两鞭，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。
随之而来的依然是窒息得皮肤被割开的痛感，冷汗首流，让她忍不住想蹲下。
但是她还是咬牙岿然不动。
同时在心里数着。
九，十。
孙大娘缓了口气，再次狠狠抽在她的背上。
“啪”
鞭子再次蹭到她身上之前落下的鞭痕，疼痛像一根尖锐的钢针深深刺入她的经络。
在这一瞬，她觉得整个院子都在旋转。
可她依旧没有倒下，而是默默数着。
十一。
张苗燕见到她微微晃动的身形暗自得意。
哼，还装呢。
再打你几鞭子，看你还装得下去么？
就在孙大娘扬起鞭子即将抽下去时，程锦凌看准时机向右侧闪去，身形敏捷地躲过了这一鞭。
鞭子砸在空中，发出刺耳的嗡鸣。
张苗燕秀眉紧蹙，旋即似抓到了什么把柄，冲程锦凌吼道：“程锦凌，你竟然敢闪躲？
祖母打你，那是你做错了事就该受着。
何况，你这样闪躲就不怕祖母闪到腰？
她都多大年纪了，你长没长心？”
孙大娘第一次觉得这个贴钱货并非毫无用处，替自己传个话也不错，省得自己再浪费口舌了。
可是想到她之前在老三面前嚼自己舌根，害得自己绞尽脑汁跟对方解释那么多。
昨晚，更是告知老大栾氏在厨房刷碗的事情，害得他跟自己闹别扭置气。
那点微不足道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。
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左边挪了挪。
张苗燕瞥见她的动作心头涌上一股委屈。
自己都这般为祖母说话了，她为何还如此瞧不上自己？
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娃，若是站在这里替她说话的是雨然，她会不会乐得一蹦三尺高？
虽然自己也喜欢雨然，也希望他得祖母喜欢。
可这本就是两码事。
祖母喜欢雨然的同时也可以喜欢自己啊，这并不矛盾。
她还在腹诽，孙大娘骇人的视线己经落在程锦凌的身上。
声音愠怒中夹杂着嘲讽地开口：“小贱蹄子，你躲什么？
方才不还是一副坚强不屈的模样么？
怎么？这会知道疼了？
知道怕了？
想求饶了？
哼！”
她刚想说只要跪在自己面前磕十个响头，就少打她几鞭，却听程锦凌白着唇道：“孙大娘缘何以为我这一身的鞭痕一个月就会好？
按照你这样的打法，到时不仅一个月不会好。
我若是倒下了，这家里的那些活谁来干？”
孙大娘眉心一跳。
是啊，这小贱蹄子倒是提醒了自己。
若是打得太狠了，鞭子里本就夹着短钉，定然伤口更深，也更难愈合。
倘使一个月还没愈合，那老三回来怎么办？
只是这个小贱蹄子为什么要说“按照我这样的打法”？
哪一种打法，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？
不可能，那短钉很小，极难发现。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跟阎王做交易重生，看我虐渣夺权
她怎会那般敏锐？
何况，就算发现了又如何？
她敢说出去么？
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憋着，哼。
还有，即便程锦凌受了重伤无法下地，她也丝毫不担心，大不了让张苗燕这个贴钱货顶上。
只是，她原本的打算是先抽程锦凌二十鞭，再让她拖着受伤的身子去干那些粗活。
被打成这般，动一下都痛得锥心刺骨，何况还要干那些繁重的农活。
所以，这绝对是对她身体的双重打击。
就像自己脸上的红肿和水泡一样，自己也承受着双重痛楚。
她当然也要让这个小贱蹄子感受一下这样的痛苦，何况自己昨日还帮她干了那么多本来属于她的活，害得自己的手更难受了。
可自己的确不能再打了，她身上可不是普通的鞭伤。
那就看在老三这棵摇钱树的面子上暂时放过她一马，反正日后有的是磋磨报复的机会。
程锦凌瞥见她转换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今日孙大娘来这的目的除了找理由鞭打自己，还想让自己带着一身鞭伤继续做家里的粗活。
慢刀子剌肉才够劲，不是么？
她目光落在还在发呆赌气的张苗燕的脸上。
张苗燕啊张苗燕，你还以为你能全须全尾地回去么？
方才你还自鸣得意地看我笑话，却不知你早就在我的算计之中。
她忽地示弱，故作委屈地道：“孙大娘，我刚才扇苗燕姐巴掌是不对。
可是，是她先诬陷我偷了别人的皂角，说我只洗了一遍衣物。
是她事先吩咐我给她洗里衣亵裤，且必须洗西遍，还要用茉莉香味的皂角。
邻居看我可怜就给了我一块茉莉味的皂角，苗燕姐却不听我的辩白执意说是我偷来的，又非说我只洗了一遍衣物，可我明明按照她的吩咐洗了西遍。
我们这才起了争执，她气不过要打我，我才为了自保还手的。”
张苗燕不知道左邻右舍中有没有这个邹姨，可孙大娘在村里住了几十年自是对街坊邻里的底细再清楚不过。
所以，既是杜撰，当然不能在孙大娘面前说出“邹姨”这个名讳。
她己经听说昨晚张大毛与孙大娘因为栾氏刷碗而吵起来的事情。
不用猜也知道，定然是张苗燕告诉张大毛的。
张二毛一家自然不会多嘴说出去，吴氏占了不用刷碗的便宜，自然有多远躲多远。
而张二毛也不会多嘴说出去。
于他而言根本没必要挑拨孙大娘和张二毛的关系，毕竟对他来说得到爹娘的喜爱就是动动嘴皮的事，何必多此一举。
算来算去，整个张家就只有张苗燕会将此事说出去。
栾氏是她娘，她定然会替对方抱不平。
只是，她只想到将此事告知张大毛，却没想过会让张大毛跟孙大娘之间生出嫌隙。
因为她这个人上一世也是这般嘴松得很，经常做些无脑冲动之事。
孙大娘本就厌恶这个孙女，昨日张苗燕先是多嘴，将自己喝稀粥，不能上桌的事情无意间捅到爹面前，让孙大娘难堪不说，还颇费一番唇舌才糊弄过去。
晚上，又将栾氏刷碗一事告知张大毛，惹得张大毛动怒，找孙大娘理论。
前后两次都无意有意，结结实实地得罪了孙大娘，最是爱记恨的孙大娘又如何会放过本就厌恶的张苗燕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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