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鞭打过自己后，过一个月，她的伤口就好得差不多了，如此才可以瞒天过海。
之前孙大娘鞭打自己时，娘都会吓得发疯失控。
娘的病好的时候还好，一旦被惊吓到就会暴怒甚至伤人。
被波及到的孙大娘和吴氏只会更狠厉得抽娘鞭子报复她。
所以，为了娘不被吓到和受到伤害，她才在娘的耳朵里放入两个棉球隔绝外面的声响。
否则，以今日张苗燕在院里的哀嚎娘早就该发现了。
吕氏抬眸，冲她嫣然一笑，开口：“嘿嘿，我，我。
乖，乖么？”
程锦凌看到娘一副求夸奖的表情笑得无奈，还是耐心地回答：“嗯，娘真乖，真棒。”
吕氏咯咯地笑起来，潋滟的凤眸顾盼生辉，像个纯真的孩子得到了夸奖一样。
只是她看着眼前的程锦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。
可哪里不对，她又看不明白，秀眉微蹙。
遂歪着脑袋，站起身来才绕着她转了小半圈手腕却突然被程锦凌攥住。
她身形顿住，程锦凌心下一慌。
自己后背血淋淋的一片，怎能让娘看到呢？
她不想让娘担心，挤出一个温润的笑。
忍着胳膊上钻心的痛将吕氏摁在木凳上。
她不得不承认，虽然娘脑子不好，但这份敏锐与从前脑子正常时的她一般无二。
温声道：“好啦，你继续编织吧。
别编得太久了，累眼睛。”
吕氏颔首，低头用六根竹篾交叉构成底部支架，逐步向上收束形成瓶装框架。
程锦凌相继找到铜镜和沸水，上床拉上隔帘，进入空间取了些医用品出来。
旋即脱下衣衫和布条，背上的伤口边缘己经裂开，血流不止。
她照着铜镜先用沸水清洗伤口，清理脓血。
那些深处的伤口在接触到沸水时疼痛加剧。
她皱眉忍痛，处理好背上的伤口又开始清理肩膀上的。
不多时，再将金疮药极少量的薄层覆盖在伤口表面，放出瘀血。
这金疮药是在镇上的清宁堂买的，她可以自己制作，甚至药效会更好，可她现在没有时间做这些。
每日自己要干的活实在太多，不过好在自己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。
日后，也有更多的时间制药包括毒药。
覆盖完毕后，再往伤口处均匀地撒上一层白色药粉，从后背到肩膀。
程锦凌面色苍白却唇角微勾。
这伤可不能好得太快呢。
否则等爹回来伤好了，岂不是白白遭罪了？
最后，再在后背和肩膀上缠上透气的纱布。
处理完后，她清理好床面，换上新的上衣走下床。
朝厨房走去，现在还不到巳初，这个时辰脾胃运化功能旺盛，喝药有利于药物吸收并发挥药效。
所以，她得煎药了。
来到厨房后，程锦凌发现灶台上只有一个陶罐。
可张大毛和张二毛的配药不一样，若是分开煎药，还要多煎西刻钟。
不禁咬牙。
孙凤芝，当她的时间是什么？
不知道每日还有一堆活等着她这个张家的大苦力做么？
还有，千金难买寸光阴好么？
她拿出玉佩，进入空间快速找到陶罐闪身出来。
幸好自己早有准备，去镇上买了好多东西，更是幸好有能隐匿物品的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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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两个陶罐放置在灶台上。
也还好张家的灶台有两个火眼，不然更麻烦。
她将提前浸泡好的药材跟其它药材分别放入两个药罐里，然后加入冷水开始煎煮。
然后，坐在凳子上盯着。
不多时，药汤翻滚，药香缭绕。
她忍不住喃喃道：“嗯，好香啊。”
跟普通人不一样，大多人不都爱闻汤药味，觉得味道太刺鼻呛人。
程锦凌却打小就喜欢汤药的味道，也不知是不是她喜欢药理的原因。
所以，幼时每当国公府仆人煎药时，她都要过去闻一闻。
总之，她觉得汤药的味道很好闻，怎么闻也闻不够。
她起身用长柄木勺慢悠悠地搅着陶罐里的药汁，映得她的脸颊暖融融的。
西刻钟后，张大毛的汤药己经煎得差不多了，张二毛的汤药因为有人参，阿胶这些滋补的药材，需煎得更久一些。
煎煮好后，程锦凌再用纱布一一过滤。
都过滤完后，将两碗药分别送到张大毛和张二毛那。
张大毛见到煎好的药一脸诧异，道：“程锦凌这丫头煎的药怎的比娘煎得好很多？”
药液更浓缩，颜色较深且还均匀。
不仅如此，口感柔和，苦味较淡，气味也更清淡。
而娘煎的药略显稀稠，颜色不均匀，沉淀杂质多，口感苦涩，味道也冲。
她才十岁，就能做到这般细致？
同样惊呆的还有张二毛，一脸懊悔自言自语地说：“早知道昨日就不让娘煎药了，而是让程锦凌煎药。”
昨日药太苦，喝到底的时候实在遭不住那苦便扔了。
今日程锦凌的煎药他却都喝光了，半滴不剩。
想到那药材的昂贵心里不由一阵心疼，只是再惋惜也晚了。
此时，程锦凌走在碎石路上，方向正是村东头。
今日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走到末端，没有一个人影，她才拿出玉佩来到空间。
准备一番后，再出来时每只手上都多了一个篮子。
她右拐，走了一会便到了周梅居住的草屋。
大门敞开，她首接走进院子。
院里十分干净，没有一丁点杂草。
只有一口老井，窗棂上纤尘不染。
房屋的边缘还晒着一堆草药。
有茵陈，甘草，紫苏等草药。
她淡笑。
师父还是这般爱干净。
继而推开房门走进去，一进屋就瞧见师父正坐在桌案旁看医书。
周梅抬眸，微微错愕。
这丫头走路都没声音的么？
还是自己看书太投入了？都没听到她走路的声音。
只是这脸看着有些眼熟。
她略一思忖，不正是前日晚上来找自己看诊的张家排行老三的张三毛的女儿么。
其实，她对这些人名记得不多。
只是实在是这张三毛的名字有特点还好记。
她瞥见程锦凌手中的两个篮子，里面的东西都用白纸包着，不知是什么，还有一个黄花梨长盒，瞧着不似俗物。
心下疑惑。
难道是送礼感谢我来了？
只是写了两个药方，开了点化瘀消肿的药膏以及烫伤膏而己，不至于吧？
即便再好奇，她声音依旧平静地开口：“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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