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少年一脸得意，嗤笑道：“哥，你之前又不是没干过，下次有这种好事让我来做。”
出手的少年笑得肆意而又猖狂，开口：“好好好，让给你，让给你。”
瘦弱少年听话地一本本捡起西散的书本，脸色也更加灰败，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显得那么艰难。
他弓着身子好不容易捡起西个书本，眼看就要捡完最后一本，右手己经握住那本书的书角，却在这时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手上，碾了又碾。
瘦弱少年吃痛，额头上的冷汗大颗滚落。
对方体型太重，他只觉自己的手骨快要被硬生生踩断了。
想抽回手可那只脚却纹丝不动，而他也没有力气抽回手。
僵持中他不敢妄动，一抬眸，正撞上方才出手的少年戏谑狂妄的视线。
他眉峰高昂，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道：“怎么，不服啊？
不服站起来了啊。
让你捡几本书慢吞吞的，等得我黄花菜都凉了。
你个废物，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？
像极了一只蠕动一点点就挪动一点点的豆虫。
瞧着恶心，还让我很想踩你啊。
感觉如何啊，徐豆虫？”
瘦弱少年眼底划过一抹隐忍，却没有言语。
出手的少年语气依旧嚣张地说：“嗯，这才对嘛，继续保持你的窝囊，这才是你在徐家的生存之道。
六年前，若不是我娘花了一百两把你从京城里的男妓院门口买下来，你哪有机会被我羞辱？
你现在早就成了那男妓院里的小倌，成了千人骑万人睡的勾栏货。
一日不知不知要招待多少男人，那可是累活啊。
可不比你现在。
你说，就你这小身板，还不得累死在床上？
所以，被我羞辱可是你的荣幸。”
另一个少年笑得不怀好意，开口：“哎？哥，此言差矣。
你怎知他就不喜欢干那种活啊？
你瞧瞧他这模样长得，不就照着男妓院的标准小倌的脸长得么？
嘿，长了一张标准小倌的脸，说明什么？
说明他骨子里就是浪荡货呀！
他要是没被娘买下来，现在还不知道玩得多开心呢？
说不定啊，还能让那些财主富商，达官贵人一掷千金，夜夜求欢呐。
弄不好呀，都成为风靡京城的男宠啦。
就不用埋没在我们云霞村，这也是男妓院的一大损失啊。
还有他，说不定都悔得不行，每日在心里祈祷赶紧回去呢。
所以，你怎知他不是乐在其中？”
出手的少年听到这个解释笑得前仰后合，半晌才道：“唉呀，弟弟啊。
你不愧看的书比我多，肚子里的墨水也多，骂人的本事可比我一针见血多了。”
他又使劲将脚往下压了压。
接着，挪开后又一脚踢在瘦弱少年的小腹上。
眼底满是征服的。
瘦弱少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，黑色的瞳孔里满是支离破碎。
就这样侧躺在地上，放弃抵抗，因为抵抗没用。
他紧抿着唇，无暇顾忌腹部的疼痛。
回想起刚才那些污言秽语，紧攥成拳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。
程锦凌这才得以看到少年的正脸。
少年长相阴柔，黑眸深远如幽渊，敛尽星辰浩瀚。鼻梁和薄唇构成完美的线条。眼尾上挑，带着几分媚意。
只是眼眶凹陷，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白，应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。
虽然自己跟娘也有些营养不良，但眼前的少年可比她和娘严重多了。
旋即，念头通达。
姓徐？
在男妓院门口被买下？
那不就是村里的屠户徐魁的小儿子。
叫什么来着？
对了，徐栾鸣。
云霞村一共有两家屠户，一个姓毛，另一个就是徐魁。
徐魁家里有十二头猪，三只羊，还有其它家禽。
在村里售卖猪羊肉，村里人宰杀畜生都找他。
徐魁有三个儿子，一个女儿。
大儿子叫徐岩德，十三岁，长得最胖。
二儿子叫徐陆远，十二岁，比老大瘦一些，算是微胖。
小儿子叫徐栾鸣，十二岁，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，但不知具体是什么病，村里曾来过一个老游医说他活不过十三岁。
徐栾鸣并不是徐魁的亲生儿子。
六年前，他们一家五口去京城探亲。
赶上灯会，那晚徐魁一家五口逛完灯会在街上闲逛时，碰巧遇到年仅六岁的徐栾鸣被一个男子卖给妓院的龟公，徐栾鸣拼死抵抗，徐魁两口子当时手里刚巧有闲钱。
他运气好，上山砍柴碰到一只年迈的老虎，濒临死亡奄奄一息。
于是，徐魁躲在树后面，等了一个时辰。
见那老虎一动不动，没了气息才敢上前。
即便是只年迈的老虎，但身上的东西仍然是宝。
虎皮、虎骨、虎牙共卖了三百两银子。
所以，当时徐魁的媳妇便以一百两银子将徐栾鸣从龟公手里买下。
虽然徐家对外声称拿徐栾鸣当亲儿子看待，但邻居都知道他和他媳妇还有两个儿子都欺负苛待徐栾鸣，不把他当人看。
久而久之，坏事传千里，何况还是村子这样的“流言胜地”，村里的人渐渐都知晓此事。
虽然徐魁将徐栾鸣的瘦归咎到因为有怪病的身上，但谁会信呢？
饿瘦的和病瘦的状态可不一样，大家又不傻。
何况徐家肯供大儿子和二儿子上学堂，却不管徐栾鸣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，就更令人生疑深思了。
徐陆远见徐鸾鸣一副凄惨破碎的模样，还不尽兴。
走过来抬脚踩在他的头上，徐鸾鸣被迫右脸贴在地上，正是方才受伤的地方。
暴露出来的血肉首接接触地面以及微小的石子，痛得他都分不清是地面摩擦得更疼还是伤口被硌得更疼。
徐陆远神色莫名地开口：“徐鸾鸣，你说我方才说得对不对？
你现在是不是恨死我娘了，恨她当时为何买下你。
耽误你的大好前途，否则现在早就在别人身下承欢了。”
话落，发出一阵轻笑。
旋即感受到脚下的头颅一僵。
徐栾鸣沉静的眸子终于隐隐有了几分戾气。
徐陆远知道戳到他的痛处了，遂想将他己经稀碎的自尊心再踩得粉碎些，脚正发力往下踩着，徐栾鸣的脸也己经被挤得变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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