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室里，落针可闻。
只有顾凛身上那低沉激昂的《帝国进行曲》还在尽职尽责地烘托着……尴尬的气氛。
林墨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几乎是扑到那堆灰烬前，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一点，放在便携检测仪下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能量反应……完全湮灭！不是燃烧，不是分解，是……是从存在层面被瞬间‘抹除’了部分结构！这、这是规则层面的攻击！”
他猛地转向苏小鱼，眼神狂热得像要把她解剖：“小鱼！你再试一次！刚才的感觉，还记得吗？那种‘定义’的感觉！”
苏小鱼还处于懵圈状态，看着自己的指尖，那里酥麻感己经消退。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就是觉得，应该有那么一道电……它就有了……”
“意念具现！言出法随的雏形！” 林墨激动地大喊，然后在平板上疯作，“必须记录！能量波动模式……规则扰动系数……我的天，这数据太美了！”
顾凛抬手关掉了自己身上的BGM——副作用时间似乎刚好结束。他走到苏小鱼面前，目光沉静地看着她：“能控制威力吗？”
苏小鱼尝试集中精神，回想刚才的感觉，指尖再次闪过一丝微弱的紫电，但比刚才更不稳定，如同风中残烛。“好像……还不行，感觉很难抓住……”
“正常！” 林墨插嘴，“刚解锁的权限，就像婴儿学步，需要练习和适应！而且这消耗肯定巨大，小鱼你刚才脸色都白了一下！”
顾凛点了点头，对苏小鱼道：“这是你的底牌，也是最大的风险。在完全掌握前，除非生死关头，不要轻易动用。”
他的语气严肃，苏小鱼也深知利害，郑重地点头。这力量强大得让她自己都感到一丝心悸。
“接下来，你需要大量的练习来熟悉它。” 顾凛继续道，“从最小威力开始，目标还是训练标靶。林墨，全程监测她的精神力波动和身体数据。”
“明白！” 林墨干劲十足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苏小鱼的生活变成了宿舍、训练室、食堂三点一线。
练习“自定义规则”比想象中更困难。那种“定义”的感觉玄而又玄，时灵时不灵。大部分时间，她只能让指尖冒出一点电火花，或者让标靶微微焦黑。
偶尔成功一次，威力也极不稳定。有时只能打掉标靶一层漆，有时却差点把加厚的标靶底座也给融了，吓得林墨赶紧加固了训练室的防护。
而副作用……依旧如影随形。
当她成功释放一道细小电弧后，可能会获得“暂时性色盲”（看什么都是彩虹色）的DEBUFF；或者让训练室弥漫一股浓郁的烤红薯香气，经久不散；最离谱的一次，她成功湮灭了一个标靶的角落，代价是接下来半小时，她开口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自动押韵，逼得顾凛不得不暂停训练，以免自己冷酷的形象在她带着节奏的汇报中崩塌。
但苏小鱼能感觉到，自己对那紫色电芒的掌控，正在一丝丝地增强。精神力的总量似乎也因为这种高层次的运用而缓慢增长。
这天下午，顾凛决定进行一场实战模拟测试。地点选在基地边缘一处清理过的、相对安全的废弃小型超市。
“任务目标：清理超市内残余的零星丧尸，搜集可用物资（以食物和药品优先）。” 顾凛布置任务，“苏小鱼，你负责主攻，尝试运用你的新能力。我和阿月在旁策应，除非你遇到生命危险，否则不会插手。”
这是要检验她的独立作战能力了。
苏小鱼深吸一口气，握紧了手中一把普通的战术匕首（主要是用来壮胆和应付特殊情况），点了点头。
超市内部光线昏暗，货架倒塌，商品散落一地，覆盖着厚厚的灰尘。
没走几步，一只穿着破烂售货员制服的丧尸就从倒塌的货架后嘶吼着扑了出来！
苏小鱼心脏一紧，几乎是本能地就想抬手奶自己一口加个护盾，但硬生生忍住了。
用新能力！
她集中精神，锁定目标，想象着一道细微的电弧——
噼啪！
一道比训练时凝实不少的紫色电芒从她指尖窜出，精准地命中了丧尸的头部！
没有巨响，没有火光，丧尸前冲的动作骤然停止，它的头颅从眉心开始，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、边缘极其光滑的空洞，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橡皮擦擦掉了一块。
丧尸晃了晃，无声无息地倒地。
成功了！
苏小鱼心中一喜。
但紧接着，一股明显的虚弱感传来，同时，她感到脚下一滑——
【叮！技能释放成功。附加状态：【香蕉皮立场】：以使用者为中心，半径三米内地面随机刷新香蕉皮（己生效）。持续时间：1分钟。】
“哎哟！”
苏小鱼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踩中了自己刚刷新的香蕉皮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紧接着，旁边策应的阿月虽然反应极快地稳住下盘，但靴子底下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块香蕉皮，让她身形一个趔趄。
就连不远处的顾凛，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脚下突然出现的一块黄澄澄的果皮。
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
“咳咳……副作用……” 苏小鱼捂着摔疼的屁股，欲哭无泪。
顾凛默默地从香蕉皮上移开脚，声音依旧冷静：“效果显著，注意副作用范围。继续。”
接下来的清理过程，就在这种“一击必杀”与“遍地香蕉皮”的诡异循环中进行。苏小鱼逐渐掌握了在移动中规避自己制造的“陷阱”的技巧，阿月也从一开始的猝不及防，到后来能如同跳舞般优雅地避开每一次莫名其妙的脚下滑腻。
就在超市清理接近尾声，苏小鱼用一道电弧解决了最后一只蜷缩在角落的丧尸时——
咻——！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尖锐无比的破空声从超市外墙传来！
“小心！”
顾凛眼神一厉，猛地扑向苏小鱼，将她护在身后！
砰！
他们刚才所在位置后面的一个货架，被一枚闪烁着蓝色电光的特殊弩箭击中，瞬间爆开一团耀眼的电浆，将金属货架融化了一大片！
敌袭！
阿月反应极快，几乎在弩箭命中的同时，己经闪身躲到承重柱后，狙击枪瞬间指向弩箭射来的方向。
顾凛抱着苏小鱼滚到一堆倒塌的纸箱后，眼神冰冷地扫过超市外墙那个被弩箭射穿的小洞。
“不是丧尸。” 阿月冰冷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，“是狙击弩，带EMP效果。对方是冲着小鱼来的，想活捉。”
苏小鱼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磐石！
他们真的找来了！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致命的精准打击！
顾凛按住苏小鱼的肩膀，示意她别动。他对着通讯器低声道：“阿月，锁定对方位置。通知基地，遭遇敌对异能者袭击，请求支援。”
“对方很狡猾，一击不中，己经撤离。” 阿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懊恼，“速度很快，我没能锁定具置。”
超市内再次陷入寂静，但这一次，充满了硝烟和危险的气息。
顾凛低头看向怀里的苏小鱼，她脸色有些发白，但眼神里除了后怕，还有一丝愤怒。
“他们……想要我？”
“嗯。” 顾凛松开她，站起身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，‘活捉‘钥匙’，显然是他们的最高优先级。这次是侦察小队，下次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，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苏小鱼握紧了拳头，指尖似乎又有紫色的电光在微微闪烁。
她不再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“医疗包”或者“战略武器”了。
她有了反击的力量。
尽管还不成熟，尽管副作用坑爹。
但谁想把她当成物品一样抓走，就得先问问她指尖的雷电答不答应！
【叮！】
【系统提示：遭遇敌对势力袭击，威胁等级评估：高。权限同步进程受到刺激，小幅推进。当前进度：6%。】
【新技能模板【自定义规则（初级）】熟练度提升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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