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城内，张卫国一行在客栈里度过了紧张的三天。
通过各种渠道的打听，他们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：华中方面军确实在苏州召开了高级军事会议，讨论的正是进攻南京的作战计划。
"队长，根据我们收集的情报，日军很可能在十一月中旬对南京发动攻击。"王大力汇报道。
"兵力部署呢？"张卫国问道。
"大约十万人，分三路进攻。主攻方向是从镇江到南京的长江南岸。"
张卫国点点头，这些信息己经很有价值了。但他知道，这还不够。
"这些信息还太笼统，上级需要更详细的情报。"他沉思道，"比如具体的进攻时间、各部队的番号、指挥官的姓名等等。"
"队长，要获得这些信息，恐怕需要接触更高层的日军。"张铁说道。
"我也是这么想的。"张卫国下定决心，"我们必须去上海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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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上海？"王大力吃了一惊，"队长，那里可是日军的大本营。"
"正因为是大本营，所以才有最重要的情报。"张卫国解释道，"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就在上海，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从那里制定的。"
"可是上海的戒备比苏州严密得多，我们怎么进去？"
"化装潜入。"张卫国己经有了计划，"我们可以伪装成商人，或者其他身份。"
老王担忧地说："队长，上海不比苏州，那里的日军和汉奸更多，稍有不慎就会暴露。"
"我知道风险很大，但这是必须要做的。"张卫国语气坚决，"如果我们能获得日军的详细作战计划，就能为南京保卫战提供巨大帮助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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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一番讨论，他们决定兵分两路：王大力带着张铁和老王返回太湖，将己经获得的情报传递给上级；张卫国带着小李前往上海，继续深入侦察。
"队长，您只带小李一个人，太危险了。"王大力不放心。
"人多了目标大，反而容易暴露。"张卫国解释道，"而且小李会说上海话，有他在更安全。"
"那您什么时候回来？"
"最多一个星期。如果一个星期后我们还没有消息，你们就按原计划行动，不要等我们。"
王大力点点头，虽然心中担忧，但他知道张卫国的决定是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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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两路人马分别行动。
王大力一行向太湖方向返回，而张卫国和小李则踏上了前往上海的路程。
"队长，我们这次去上海，具体要做什么？"在火车上，小李小声问道。
"首先，摸清华中方面军司令部的位置和防卫情况。"张卫国压低声音说，"其次，想办法接触日军的内部人员，获得更详细的作战计划。"
"怎么接触？"
"这就要看机会了。"张卫国说道，"上海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，各种人都有。我们要善于利用这个环境。"
小李点点头，虽然心中忐忑，但对张卫国的能力很有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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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一天的旅程，他们到达了上海。
刚下火车，张卫国就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不同。到处都是日军的巡逻队，检查站比苏州更多更严密。
"小李，记住，从现在开始，我们是来上海做生意的商人。"张卫国提醒道。
"明白，队长。"
他们先找了个旅馆住下，然后开始熟悉周围的环境。
"队长，您看那边。"小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楼，"那里戒备森严，会不会是日军的重要机关？"
张卫国仔细观察了一下，看到大楼门口有日军站岗，进出的都是军官。
"很可能是。我们明天去打听一下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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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他们开始在上海的街头活动。
作为掩护，他们真的做起了小生意，在街头摆摊卖一些小商品。这样既能观察周围的情况，又不会引起怀疑。
"老板，这个多少钱？"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走过来问道。
"太太，您看中哪个？"小李用流利的上海话回答。
"这个手帕很漂亮。"
"您真有眼光，这是苏州的丝绸做的，质量很好。"
就在他们做生意的时候，张卫国注意到不远处走过一队日军军官。
其中一个人的身影让他觉得很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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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个人...是田中健司！"张卫国心中一震。
他没想到会在上海遇到这个老对手。看来田中健司也被调到上海来了。
"队长，怎么了？"小李注意到张卫国的异常。
"没什么，继续做生意。"张卫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但他的心中己经警铃大作。田中健司在上海，这意味着什么？是巧合，还是日军有什么特殊安排？
"小李，我们今天就收摊吧。"
"这么早？"
"我有点不舒服，回去休息一下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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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旅馆后，张卫国开始分析情况。
田中健司出现在上海，绝不是偶然。以他的能力和经验，很可能被调来负责上海的安全保卫工作。
"这下麻烦了。"张卫国暗想，"田中健司对我们太了解了，如果被他发现，后果不堪设想。"
"队长，您在想什么？"小李问道。
"我在想，我们的行动可能要更加小心了。"张卫国没有告诉小李关于田中健司的事，免得增加他的心理负担。
"那我们明天还去摆摊吗？"
"去，但要换个地方。而且，我们要改变策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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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，他们在另一个街区开始活动。
这次，张卫国选择了一个更加繁华的地段，这里人流量大，不容易被注意。
"老板，听说最近要打仗了，是真的吗？"一个顾客随口问道。
"我们做小生意的，哪知道这些大事。"小李机智地回答，"不过最近确实有很多军官来来往往的。"
"是啊，我在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工作，最近忙得很。"
张卫国心中一动，这个人竟然在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工作！
"您在司令部工作？那一定很了不起。"小李恭维道。
"哪里哪里，我只是个小职员，负责文件整理。"那人有些得意，"不过最近确实很忙，各种作战计划的文件特别多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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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作战计划？"张卫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，"是要打哪里？"
"这个...不能乱说。"那人警觉起来，"不过反正很快就会有大行动。"
"那您一定很辛苦。"小李继续套话，"每天都要加班吧？"
"可不是嘛，特别是最近这几天，司令官天天开会，我们这些做文书工作的更忙了。"
"司令官？是松井石根大将吗？"张卫国试探道。
"对对对，就是松井大将。"那人点头，"还有很多其他的将军，我都记不住名字。"
这时，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，那人看了看表："不好，我该回去了，司令官下午还要开会。"
说完，他匆匆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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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队长，这个人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。"小李兴奋地说。
"确实。"张卫国点头，"看来华中方面军司令部确实在紧锣密鼓地制定作战计划。"
"我们要不要跟踪他？"
"太危险了。"张卫国摇头，"而且没必要。我们己经知道了司令部的大概位置，这就够了。"
"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？"
"想办法接近司令部，看看能不能获得更多信息。"
就在这时，张卫国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对面走过。
是田中健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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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卫国立即低下头，假装整理货物。
"小李，不要抬头，有情况。"他小声说道。
小李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但立即照做。
田中健司带着几个日军军官从他们面前走过，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事情。
"中尉阁下，上海的安全保卫工作确实需要加强。"一个军官说道。
"是的，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，不能有任何疏漏。"田中健司回答道，"司令官对此非常重视。"
"那些抗日分子确实很狡猾，我们必须提高警惕。"
"放心吧，我己经制定了详细的安全计划。任何可疑人员都逃不过我们的监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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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些话，张卫国的心沉了下去。
看来田中健司确实是被调来负责上海安全保卫的，而且己经开始布置针对抗日分子的行动。
"队长，那些日本人说什么？"小李小声问道。
"没什么，继续做生意。"张卫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
但他知道，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。田中健司的出现，让他们的行动变得极其危险。
"小李，我们今天就到这里。明天我们换个地方。"
"好的，队长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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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旅馆后，张卫国开始重新考虑行动计划。
田中健司的存在是个巨大的威胁，但同时也可能是个机会。如果能够利用好这个情况，说不定能获得更重要的情报。
"队长，您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。"小李关心地问道。
"没事，只是在想一些问题。"张卫国说道，"小李，你觉得我们这次行动的风险大吗？"
"确实很大，但为了抗日，再大的风险也值得。"小李坚定地说。
张卫国点点头，小李的话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心。
"那好，我们继续。不过从明天开始，我们要更加小心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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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西天，他们又换了一个地方摆摊。
这次选择的地点离华中方面军司令部更近，但也更危险。
"队长，这里日军巡逻很频繁，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摆摊吗？"小李有些担心。
"越是危险的地方，越容易获得重要情报。"张卫国解释道，"而且，在日军眼皮底下活动，反而不容易引起怀疑。"
果然，很快就有一些在司令部工作的人员路过他们的摊位。
通过和这些人的交谈，他们获得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。
"老板，最近生意怎么样？"一个穿着军装的日本人用中文问道。
"还可以，谢谢长官关心。"张卫国恭敬地回答。
"你们是本地人吗？"
"不是，我们是从苏州来的。"
"苏州？"那个日本人眼中闪过一丝警觉，"最近苏州有什么情况吗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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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卫国心中一紧，但表面上保持镇定："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听说有些游击队在活动。"
"游击队？"日本人更加警觉了，"你们见过吗？"
"没有没有，我们只是听说。"张卫国连忙摆手，"我们做生意的，不敢惹这些麻烦。"
"那就好。"日本人点点头，"如果发现可疑人员，要立即报告。"
"是是是，一定报告。"
等那个日本人走远后，小李小声说："队长，刚才好险。"
"确实。看来日军对苏州的情况很关注。"张卫国分析道，"这说明我们之前的行动己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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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又有一群日军军官走过。
张卫国仔细观察，发现其中有几个肩章上的星星很多，显然是高级军官。
"小李，你看那些人。"他小声说道。
"都是大官啊。"小李也注意到了，"会不会是要开什么重要会议？"
"很可能。我们跟上去看看。"
"跟踪？会不会太危险？"
"不是跟踪，是顺路。"张卫国收拾好摊位，"我们也该换地方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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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远远地跟在那群军官后面，看到他们进入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大楼。
"队长，那就是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吧？"小李问道。
"应该是。"张卫国仔细观察着大楼的结构和防卫情况，"记住这里的地形，可能会有用。"
就在他们观察的时候，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张卫国的肩膀。
"先生，请问您在看什么？"
张卫国转过身，看到一个穿着便衣的日本人正盯着他。
"没什么，我们是来找朋友的。"张卫国镇定地回答。
"找朋友？找谁？"
"一个在这附近工作的朋友，不过好像找错地方了。"
那个日本人仔细打量着他们，眼中满是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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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们的证件呢？"
张卫国和小李拿出了准备好的假证件。
那个日本人仔细检查了一遍，又问了几个问题，最后才放他们离开。
"下次不要在这里乱转，这里是军事重地。"
"是是是，我们这就走。"
等走远后，小李才松了一口气："队长，刚才太险了。"
"确实。看来这里的安全措施比我们想象的要严密。"张卫国说道，"不过我们也获得了重要信息。"
"什么信息？"
"华中方面军司令部的确切位置，还有他们的防卫情况。"张卫国总结道，"这些信息对上级来说都很有价值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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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，在旅馆里，张卫国开始整理这几天收集到的情报。
虽然没有获得具体的作战计划，但他们收集到的信息己经很有价值了：
日军确实在准备大规模攻击南京，时间可能在十一月中旬；兵力约十万人；华中方面军司令部设在上海，松井石根大将亲自指挥；田中健司负责上海的安全保卫工作。
"小李，我们明天就回去。"张卫国决定道。
"这么快？我们不是还要继续侦察吗？"
"继续下去风险太大了。"张卫国解释道，"而且我们己经获得了足够的情报。"
"那好吧，听您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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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他们准备离开上海。
但就在火车站，他们遇到了麻烦。
"所有人停下，接受检查！"日军宪兵突然封锁了火车站。
"怎么回事？"小李紧张地问道。
"不知道，可能是例行检查。"张卫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"记住，我们是商人，没做什么亏心事。"
宪兵开始逐一检查乘客的证件和行李。
轮到他们时，一个宪兵军官仔细查看了他们的证件。
"你们去哪里？"
"回苏州，生意做完了。"张卫国回答。
"在上海做什么生意？"
"卖一些小商品，赚点小钱。"
军官又检查了他们的行李，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。
"可以走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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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们准备上车时，张卫国突然看到田中健司出现在火车站。
他正在和宪兵军官交谈，似乎在布置什么任务。
"小李，快上车。"张卫国催促道。
他们迅速上了火车，找到座位坐下。
透过车窗，张卫国看到田中健司正在仔细观察着上车的乘客。
"队长，那个日本军官好像在找什么人。"小李也注意到了。
"可能是例行检查。"张卫国说道，但心中却很清楚，田中健司很可能己经察觉到了什么。
火车终于开动了，张卫国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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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太湖的路上，张卫国一首在思考这次上海之行的收获和教训。
收获是巨大的：他们获得了日军进攻南京的重要情报，这对国军的防御准备具有重要价值。
但教训也是深刻的：田中健司的出现让他们的行动变得极其危险，如果不是运气好，很可能就暴露了。
"队长，我们这次算是完成任务了吗？"小李问道。
"算是吧。"张卫国点头，"不过这只是开始，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任务等着我们。"
"什么任务？"
"把这些情报安全地传递给上级，然后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。"
张卫国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，心中既有完成任务的喜悦，也有对未来的担忧。
他知道，随着战争的升级，他们面临的挑战只会越来越大。
但无论多么困难，他们都会坚持下去，为了民族的生存，为了祖国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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