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古道探哨截密信，故镇遥望忆旧年
晨雾还没散尽，天衍剑派的凌霄门就己敞开。沈砚背着布包，腰间别着林风送的“青锋剑”，手里牵着老马——这匹从沙河镇带来的老马，经过几日调养，毛色亮了不少，此刻正温顺地蹭着他的手背，像是知道要回熟悉的地方。
“此去漠北，务必以探查为重，切勿冲动。”文轩长老站在门口，手里递过一个密封的木盒，“这里面是掌门亲手绘制的漠北地形图，标注了黑沙窝附近的险地，你们务必收好。”
沈砚接过木盒，入手沉甸甸的，盒面上刻着“天衍”二字，透着掌门的用心。他拱手道：“长老放心，我们定不负所托，查清周魁的部署，守住沙髓遗迹。”
林风、苏清瑶也跟着行礼，三人转身，牵着马，踏上了前往漠北的路。晨光穿透晨雾，洒在他们身后的山道上，将身影拉得很长，像是一条连接中原与漠北的线——一头系着天衍剑派的信任，一头系着父亲的过往与未竟的正义。
出了嵩山地界，路渐渐变得荒凉，青石板路换成了黄土路，偶尔能看到废弃的驿站，墙面上还留着马贼砍过的刀痕。苏清瑶骑马走在最前，背上的弓箭始终搭着一支箭，眼神警惕地扫过路边的树林：“听说漠北的官道最近不太平，周魁的人可能在沿途设了哨卡，我们得小心。”
沈砚点点头，勒住老马，从怀里掏出掌门给的地形图——图上用红笔标注了一处“落马坡”，旁边写着“沙屠盟常在此设哨”。他指着地图对两人说：“前面就是落马坡，地势险要，两边是悬崖，中间只有一条窄路，很容易设伏，我们得绕路走。”
林风凑过来看了看，眉头皱起：“绕路的话，要多走半天路程，会不会耽误时间？”
“耽误总比中埋伏好，”沈砚收起地图，“周魁的人既然要突袭天衍剑派，肯定会在沿途盯着，我们不能给他们发现的机会。”
三人调转方向，往旁边的山林里走。山林里的路不好走，枯枝划破了衣摆，老马的蹄子时不时陷进泥里，走得格外慢。苏清瑶索性下了马，牵着马走在前面，弓箭始终对着前方，耳朵贴在树干上听动静——她从小在山里长大，最擅长侦查，哪怕是风吹草动，都逃不过她的耳朵。
“有动静！”苏清瑶突然停下脚步，压低声音，“前面五十步，有两个人，呼吸很重，像是在站岗。”
沈砚和林风立刻屏住呼吸，跟着苏清瑶悄悄往前挪。透过树叶的缝隙，果然看到两个黑衣人靠在树干上，手里拿着弯刀，腰间挂着沙屠盟的标志——暗红布条缠着的刀柄。两人正低声说着话，声音不大，却能隐约听到“周魁盟主”“黑沙窝”“遗迹入口”几个字。
“是沙屠盟的哨探！”沈砚眼神一沉，对两人比了个手势——他绕到左边，林风绕到右边，苏清瑶在正面吸引注意力，三面夹击，速战速决。
苏清瑶会意，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，拉满弓，对准左边哨探的肩膀，却没有立刻射出，而是故意咳嗽了一声。两个哨探顿时警觉，拔出弯刀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来：“谁在那里？出来！”
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，沈砚和林风同时冲了出去。沈砚脚下踩着“踏沙步”，身体像一阵风，瞬间到了右边哨探身后，青锋剑抵在他的咽喉上：“别动！”
林风也同时制住了左边哨探，流云剑法的剑尖贴着他的手腕，只要稍一用力，就能挑落他的弯刀。两个哨探吓得浑身发抖，手里的弯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，脸色惨白：“别……别杀我们！我们只是站岗的，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“不知道？”沈砚冷笑一声，目光落在右边哨探怀里露出的一张纸，“那是什么？拿出来！”
哨探犹豫了一下，不敢违抗，只能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，递了过去。沈砚展开一看，纸上画着简易的地图，标注着黑沙窝的位置，还有几个红点，旁边写着“马贼聚集地”“遗迹入口”“粮草库”，最下面还有一行字：“十月十五，带三百人突袭天衍剑派，先夺沙魂玉，再救莫尘。——周魁”
“十月十五！”林风凑过来一看，脸色凝重，“今天己经十月初十了，只剩五天时间！我们得尽快跟柳三娘汇合，提前部署！”
苏清瑶也皱起眉：“三百人，比我们预想的还多！而且他们还知道要先夺沙魂玉，肯定是莫尘之前跟他们透过消息！”
沈砚将密信折好，放进怀里，看着两个哨探：“周魁现在在哪里？遗迹入口具体在黑沙窝的什么地方？”
两个哨探对视一眼，不敢隐瞒：“周魁……周魁在黑沙窝的主营帐里，跟几个马贼头领议事。遗迹入口在黑沙窝的西北角，有专人看守，听说入口有机关，只有拿着‘沙令’才能打开。”
“沙令？”沈砚心里一动，“什么是沙令？”
“是一块黑色的令牌，上面刻着沙狼图案，”哨探赶紧说，“周魁手里有一块，是沙屠盟的盟主令，据说只有这块令牌能打开遗迹入口。”
沈砚点点头，知道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了。他对林风使了个眼色，林风会意，一掌劈在两个哨探的后颈，两人顿时晕了过去。沈砚找了根绳子，将他们捆在树上，又用布条堵住嘴：“等我们走了，自然会有人发现他们，暂时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。”
三人继续赶路，山林里的雾气渐渐散去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沈砚牵着老马，手里握着那张密信，心里却在想——周魁要带三百人突袭天衍剑派，五天时间，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柳三娘，制定应对之策，还要守住遗迹入口，不能让周魁拿到沙髓。
“前面就是沙河镇的地界了！”苏清瑶突然指着前方，兴奋地说。沈砚抬头一看，远处果然出现了熟悉的沙丘，沙丘下隐约能看到迎客居的木招牌，虽然模糊，却让他心里一阵温暖——那是他长大的地方，是柳三娘收留他的地方，也是他江湖路开始的地方。
三人加快脚步，很快就到了沙河镇外。镇子比他离开时安静了不少，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，偶尔能看到几个商客，也是行色匆匆，脸上带着警惕。沈砚牵着老马，走到迎客居门口，木招牌上的“迎客”二字依旧模糊，却比他离开时多了几道新的刀痕——显然，沙屠盟的人来过这里。
“沈砚？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店里传来，柳三娘系着围裙，从柜台后走出来，看到沈砚，脸上露出惊喜，“你怎么回来了？天衍剑派那边……”
“我们是来查周魁的部署，”沈砚走进店里，将密信递给她，“周魁要带三百人，十月十五突袭天衍剑派，还想找沙髓遗迹。你这边情况怎么样？”
柳三娘接过密信，看完后脸色凝重：“我己经联系了漠北几个反沙屠盟的商队，能凑出五十多人，都是会点功夫的。不过周魁有三百人，还有马贼帮忙，我们这点人，怕是不够。”
“不够也要拼，”沈砚握紧青锋剑，“我们不能让周魁突袭天衍剑派，更不能让他拿到沙髓。对了，你知道遗迹入口的机关吗？周魁说需要沙令才能打开。”
“沙令我知道，”柳三娘点点头，从怀里掏出一张画，“这是我画的遗迹入口图，入口处有个石门，上面刻着沙狼图案，只有将沙令放在图案上，石门才会打开。而且石门后面还有毒箭机关，就算打开了，也很难进去。”
沈砚接过画，仔细看了看——石门的图案，竟和剑谱最后几页的暗号有几分相似！他赶紧从怀里掏出《折沙剑谱》，翻到最后几页，对比着画：“你看，剑谱上的暗号，是不是和石门的图案能对上？”
柳三娘凑过来一看，眼睛一亮：“真的对上了！这暗号说不定是打开机关的关键！当年沈前辈肯定研究过遗迹，所以才在剑谱里留下暗号！”
沈砚心里一阵激动——父亲果然早就料到了，剑谱里的暗号不仅是地图，还是打开遗迹机关的钥匙！这样一来，就算周魁有沙令，他们也能凭借暗号，提前进入遗迹，守住沙髓。
“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黑沙窝外围侦查，”沈砚收起剑谱和画，对众人说，“摸清周魁的主营帐位置、粮草库位置，还有遗迹入口的看守情况，再制定计划——最好能烧了他的粮草，断了他的补给，这样他就没办法突袭天衍剑派了。”
柳三娘点点头：“我让伙计准备些干粮和水，再给你们找两匹快马，黑沙窝外围的路不好走，有马能快些。”
沈砚走到门口，看着沙河镇的街道，夕阳洒在沙丘上，将镇子染成了金色。他想起小时候，柳三娘给他煮的小米粥，想起父亲教他练剑的场景，想起第一次用折沙剑打退马贼的骄傲——这里的一切，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。
“明天，我们一起去黑沙窝。”沈砚轻声说，声音里满是坚定。林风、苏清瑶、柳三娘都走到他身边，目光望向黑沙窝的方向——那里有危险，有阴谋，有他们必须面对的敌人，但也有他们必须守护的正义与希望。
夜色渐深，迎客居的灯火亮了起来，映着西人的身影。他们围坐在桌前，看着地图，讨论着明天的侦查计划，偶尔传来几声笑声——虽然敌人强大，前路危险，但他们知道，只要并肩作战，就没有跨不过的坎，没有打不败的敌人。
漠北的风，依旧刮着，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凛冽。沈砚握着腰间的青锋剑，心里默默说：“爹，我回来了，我会守住沙河镇，守住天衍剑派，守住你留下的一切，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远处的黑沙窝，在夜色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，等着他们到来。一场围绕着沙魂玉、沙髓遗迹和正义的较量，即将在漠北的黄沙中展开，而沈砚和他的伙伴们，己经做好了准备，迎接这场属于他们的战斗。
作者“二呆三石”推荐阅读《剑折沙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WSIF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